一墙相隔,墙外阳光明媚,牢里腐朽不堪,鲜明讽刺。
死亡地牢积水后,伴随而来的就发霉的味道,墙壁上开始长海藻,而他这地牢尝尽春夏秋冬,这是第一次,帝君会关押他那么久。
比起这个,他君墨邪更担忧的是她,在外有没有被欺负,她是行医的。
“墨邪,奴家来陪你啦!有没有想风铃?”那一声,令他烦躁的语音,让心口堵得慌。
“墨邪已不是昔日繁华的君王,风铃公主为何还要来纠缠,早日嫁个好夫婿,远离凡尘。”
再次看到他的容颜,风铃满心欢喜,发丝遮不住他的气息,俊逸菱角分明的五官,冰寒三千尺的眸子,忍不住冲上去拥抱他,吮吸着专属他的味道。
“爱儿不缠,失而不念,何时你才能体会?罢了,你走吧,别再回来了,地牢你吃不下这苦,风铃,墨邪与你无缘。”
他左掌出击,熊熊大火,烧得整个墙壁通红,冰掌出击,冷热交替,阵碎了地牢墙壁。
刑部将风铃逃跑一事,如实上报,龙颜大怒,帝君撤职大理寺少卿的官职,人犯君墨邪就成了最大嫌疑,重兵把守。
十日后
烈焰国繁荣昌盛,现在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北辰国,百姓人人再差的坐马车出行,人山人海,对外开放各国前来观览。
穷苦人家原本住的都是草木屋,现在都是亭台楼水,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没有任何摊贩阻拦道路,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热风拂面,海边吹来的都是烧烤的香味,根据九千岁的食材配方,那里都无法插足而入,须得领号等位。
刀客组织彻底解散,成立了最大的组织,就是带领他国游民,一览望穿整个烈焰国山下,每日去钱家庄领银子,不断开分组织,参与刀客人员多达尚百余人。
她站在金銮殿上,众大臣拍手欢呼,上奏着喜讯。
“朕觉得,你是小孩过家家罢了,任由你胡闹,没想还真将这……”
“帝君,这叫计划书。”
“嗯,计划书弄得如此震撼,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帝君,他狭长蕴藏着锐利的凤眸看着王座之下的小人,招招手示意她上前听封,可她却拍了拍裙角,缓缓起身。
“行医者怎可敛财,这次,我医的是民心而已,得民心得天下,就像当初小九说的。所以,小臣不敢奢望荣华富贵,只有一事……”肤色晶莹的鹅蛋脸,眼珠子漆黑幽光闪烁,鹅蛋笑脸粉唇下角,挂着深深的梨涡笑着开口。
趁着帝君开心,就可以提要求,这是她早就盘算好的一切。
“放出君墨邪,还他君王身份,你是想说这个是吧?从你将朕的死亡大牢,全面改造成劳役地牢,朕就知晓会有今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帝君瞳色渐渐无光,看的出他心底里的失落。
小九,其实朕想要让你提的赏赐是……。
他手里拿着玉玺,看着上奏,迟疑很久,最后按印上去,平静如水的将折子合并,“朕允了,没想到君王也怪沉的住气,让他打扫地牢,也不发脾气,表现甚好。”
“正是,帝君,君王就是那脾气,是该放出来了!”太傅第一个站出来,帮腔说道,再不出来赌徒中少了他,都缺乏战胜欲。
“战神的功劳,远远大于他所犯下的错,所以帝君应该盛恩,否则民间百姓还真说你……”
九千岁捂嘴偷笑,她会说民间散播的事情,是她在搞鬼?
“说!”
“帝君您不顾兄弟情分,翻脸不认人,这……帝君明察,不是老臣说的,是民间传闻。”
她,借此也纷纷呈上,在君王府找到的他战甲,黄金铠甲都是由金丝一点点,将玉牌锁扣在上面的,头盔的红色流苏,已经掉的无剩几根,但是铠甲却水润透亮,都说人养玉玉养人,金带身越带越亮,上面的刀痕,还有箭横,细微看去,都是大小不一的裂缝,代表着穿战甲的这位勇士,沙场无敌,与帝君誓死抵抗,才留下这么多纹横。
君墨邪,虽然脾气暴躁,可是关键时候,大臣中有人还是非常欣赏他,纷纷谢主隆恩。
“别说了!立刻放,马上,就现在带他来见朕。”
再次见他,他瘦的肌肤贴紧,显得五官更加立体,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后背以及腹肌的线条分明,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墨发披散在他的身后,屈伸跪在帝君面前,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冰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英鼻,绝美的唇形,开口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多谢帝君开恩,臣弟往后万死不辞,也要追随你。”
“不用谢朕,要谢就谢你的徒儿,上提良策亲力亲为,最后犒赏只求放你出来,还你原有身份。”
退朝后,他五味杂粮,与一帮老臣应和几句,就没注意她去哪了。
于是,拿着手中的索命骨剑,挂在腰间,穿上新衣,踏上飞马一路,往城门外去。
九千岁,若你不喜欢本王,怎会处心积虑,救孤出去?
脸上止不住的喜悦,带着一丝狂野,追逐上她的马车,拔剑削开马车顶,只见她酣睡靠着座位,嘴角来流出湿哒哒的口水。
他弃马拦路,将马车停下,上了车厢内,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喂,女人,不与本王说说话就走,是不是害羞?”
……
依旧没反应,他皱着眉头,上前扶起她的时候,发现她的左手腕上,像蜘蛛网一样图案红肿,血管里不少东西来里面蠕动。
她中毒了?
何人下毒!
“去你娘的,别吓唬本王,再不听话起来,剥了你的皮扒你的骨。”
晃的她想吐,头晕脑胀的,她不过太累,几乎没有睡好,他的大嗓门就像喇叭一样刺耳,都快聋了,扬手就是巴掌过去,“谁让你吵老娘睡觉的?我还在发育,长不高你负责啊!”
“负!肯定负责,你中毒了,本王只是关心你,你要怎么负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