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东西自然不能收起来。时筠当即就叫人摆到了窗台上。
“别处可有?”
这么大一件东西送到庄子上,定然会叫府上知道的。
“府里边也送了东西过去,而且侧福晋那边,奴才也瞧着有人过去了。”
小林子忙解释道,就是不知道送了什么东西,但是想想也都知道,定然是比不上自家格格这里的。
“既然都有,那么我就放心了。”
虽然时筠到庄子上来了,没什么担心的,但是她还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福晋别整天惦记着她就行了。
“是!”
小林子点点头。
第二天时筠自然睡到日上三竿,六月的天已经渐渐热了起来。
尤其到了中午的时候,屋里就待不住了。
时筠来庄子上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就想着去庄子上转转。
反正这里也就只有她和郭络罗氏,倒也不怕出什么事。
叫人准备了些喝的吃的,以及一把大伞,时筠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逛庄子了。
第一站自然就是去离她们最近的碧波湖了。
湖边时筠就别想去,这天那湖边喜长苔藓,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因此时筠也就只能顺着柳树下面的小道走。
如今天气热,时筠穿的少,四个月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因此周围伺候的奴才更是不敢放松一刻。
小林子和小夏子就差趴在地上检查了,生怕地上冒出一刻鹅暖石什么的,叫时筠绊倒,那么他们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瞧着奴才们紧张,时筠逛的也心累,索性路过一处亭子的时候,时筠就不走了。
“就去里边歇歇吧,你们也去喝口水。”
时筠也不能只光着自己享受,叫苦了下边的奴才。
“是!”
南枝和碧玺,哪里顾得去喝水呢?忙搀扶着时筠进了凉亭坐下。
“格格喝点果汁。”
因为时筠有孕,不能喝茶水,至于白开水时筠又不爱喝,便叫人用当季的水果榨了果汁。
虽然奢侈了些,但好在都是一些有营养的。
因此庄子上送到时筠这里来的水果总是不够的。
如今九爷不在,时筠也不敢问府里要,因此这果汁也就一天一杯,多了没有。
可叫时筠天天想着。
“呦,难得见到妹妹今儿出来。”
时筠才端起茶杯,凉亭的另一边就传来了郭络罗氏的声音。
时筠叹口气,也不着急着喝了,只是扶着碧玺起身相迎。
“给侧福晋请安!”
“快坐快坐!”
郭络罗氏由着秀月扶着,她身后也跟着不少的丫头,其中一个人,时筠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半会这才想起,这不就是福晋送过来的秋橘么。
怎的郭络罗氏难道不担心,还将秋橘带着?
“瞧着你这肚子也起来了,尖尖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阿哥。”
与时筠相处久了,郭络罗氏也知道,时筠不是个爱算计了,因此说起话来也就多了几分坦诚。
“侧福晋怎就知道是个阿哥?”
说到男女上,时筠也是很好奇的。
身为人母,在怀孕的时候,最好奇的无非就是自己怀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了。
时筠也一样。
“你瞧瞧我的!”
郭络罗氏说着,撩开自己的衣裳,时筠顺着郭络罗氏的目光看去。
时筠虽然没有过见过几个孕妇,但是也看的出来,郭络罗氏的腹部尖尖的。
老人说,肚子尖的是男孩,肚子圆的是女孩。
所以,郭络罗氏这怀的是位阿哥。
“只是这话也不能全信。”
时筠怎么说也是个新时代女性,相信的是科学,所以什么肚子尖是男孩,这话她压根就不相信。
“自然是不能全信的,不过来诊脉的太医也说了,我这胎八成是个阿哥的。”
郭络罗氏放下衣裳,笑着说到。
就如时筠说的,俗话不能全信,所以她都是问了太医的。
太医既然敢这么跟她说,那么心里自然是有底的。
“那奴才可要恭喜侧福晋了。”
时筠瞧着郭络罗氏这么高兴,心里也为她高兴。
在九爷府,郭络罗氏注定是得不到九爷的宠爱,能得一个阿哥在身边,对郭络罗氏晚年来说,那也不错的。
“我以后也就指望他了。”
郭络罗氏上一秒还在笑,可是下一秒便陷入悲哀之中。
她心里的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因此平时为了不叫人瞧着她的狼狈,郭络罗氏都是在笑。
如今眼看着就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难免有些感伤。
“小阿哥定然是及其孝顺的。”
时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郭络罗氏,毕竟两人的丈夫可是同一个人,叫时筠把九爷让出去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能帮助郭络罗氏的,时筠都会尽心的帮她的。
“只是······”
想到这里,时筠朝着郭络罗氏身后看了一眼。
郭络罗氏疑惑,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时筠看的正是秋橘。
“呵呵,妹妹放心好了,既然到了我这里,那怎么能叫她吃里扒外呢。”
郭络罗氏笑了笑,她知道秋橘是福晋的人。
所以在进庄子上的第一天,就叫秀月“教”了秋橘做事。
所以郭络罗氏相信,秋橘只要敢乱说出去一句话,那么这“教”导之事是会越来越多而已。
她就不相信了,一个丫头,嘴巴能硬的过板子,绣花针这些东西。
“原是奴才想多了!”
时筠微微一愣,瞧着秋橘不安的神色,以及苍白的脸色,时筠便明白过来了。
也是,这郭络罗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训练下人的手段有的是,不怕你不听话,就怕你太听话了。
如今瞧着,这秋橘短期是不敢做什么事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妹妹替我着想了。”
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有个人关心你一点点,那都叫人心里暖暖的。
“都是奴才应该的。”
时筠说着,就要伸手去端果汁。
只不过一伸手,这才发现桌子上只有一杯果汁。
这就不好独自一个人去喝了。
“南枝,也给侧福晋倒上一杯。”
也亏的时筠今儿叫人多弄了一些,要不然这会就要尴尬了。
“这是什么?”
瞧着酒壶里到处红色的液体,郭络罗氏有一瞬间的警惕。
不过瞧着时筠端起红色液体,心满意足的喝上一口,郭络罗氏突然也行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