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筠来不及多想,拖着鞋子,就出了房门。
也在这个时候,起来的奴才们点上了蜡烛,众人这才看清院子的情形。
小夏子拿着扫把站在墙根底下,在他面前是黑着脸的九爷,在九爷身后是一脸惊讶的时筠,
以及翡翠阁的众奴才。
“主子爷吉祥。”
除过时筠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拿着扫把的小夏子。
只不过小夏子此时抖得跟筛子一样,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要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
九爷没有吱声,
一张脸阴沉沉的,
就跟关二爷似的。
“爷没事吧?”
时筠吞吞口水,问的小心翼翼的。
心里也为小夏子默哀三十秒,这抄起扫把打九爷的,他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好得很。”
九爷也不知是被打傻了还是被气的,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小夏子也不是故意的。”
时筠弱弱的解释了一句,虽然她了解九爷,但这个时候,到也看不清九爷的想法了。
基于小夏子是自己的人,也是为了保护翡翠阁,这才对着九爷下手的,所以时筠觉得自己该为小夏子说上两句。
“都是近日京城里到处闹失窃,小夏子以为是那些烦人的贼人呢。”
时筠披着衣裳下了台阶,站在九爷跟前解释道。
这事她们白天还在提起呢,当时碧玺还说,这贼子再大胆,也不敢进皇子府,
时筠当时还嗤笑一声,
皇宫都敢盗,
更何况是皇子府呢。
也是她这句话,才叫小夏子以为九爷就是那小毛贼吧。
“哼!”
九爷冷哼一声,但也没有处置小夏子。
一是自己也觉得这么进来不光彩,二是人奴才也是正当防卫。
若是平日里在遇到这种事,难道还得先看清这翻墙进来得人长什么样再动手不成?
到那个时候,挨打的或许就是翡翠阁的人了。
因此九爷生气是有的,但不会杀了小夏子的。
“要不爷先进屋。”
时筠试探的说道,这么多人都提心吊胆的跪在这里,不好。
“哼!”
九爷又是哼了一声,但这次倒是动了,率先进了房间,见此时筠顿时松了一口气,给碧玺使了一个眼神,叫她泡些下火的菊花茶过来。
这个时候的九爷必须得降降火才行。
进了房间,九爷依旧黑着一张脸,坐在榻上。
时筠靠近九爷,这才发现九爷的脑壳上肿起了一个包。
“扑哧!”
时筠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九爷这副俊颜,顶着一个肿包的样子太好笑了。
“爷不疼吗?”
凉飕飕的目光射过来,时筠顿时笑不出来了,但是憋着笑也很辛苦的,因此时筠忙转移自己的注意里。
“??”
九爷微微挑眉,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时筠问的是什么?
时筠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九爷跟着摸向自己的脑门。
“嘶!”
在摸到发际线稍稍往上一点的位置时,九爷顿时一阵龇牙咧嘴,表情更加难看了。
“碧玺,碧玺!”
时筠吓得急忙大叫碧玺。
“哎,哎!”
碧玺才把菊花茶泡好,这就听到时筠的呼唤,这会也顾不上端茶了,小跑着来到时筠跟前。
“快去找消肿的药酒过来。”
时筠一边挥手,一边看着九爷,思考要不要把府医也叫过来。
谷磬
毕竟九爷伤的是脑袋,要是被小夏子打傻了,那可怎么办。
“爷没事!”
九爷的脸色堪比调色盘,光是看时筠的表情,九爷就知道,这傻女人额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
“啊,哦······”
时筠有些尴尬的转头,对着碧玺又是一阵吩咐。
无外乎就是吩咐院子里的奴才,今儿之事不允许说出去,若是传出去了,就算九爷不处置,可她时筠留他不得。
二就是叫碧玺去拿些药酒。
三就是除过碧玺之外,其他人都回去休息着,这里不需要伺候。毕竟九爷也不想他的窘样被这些奴才们看到。
“嗯嗯!”
碧玺应了一声,也不敢去看九爷,随即起身就离开了。
独留屋里的时筠和九爷。
“说什么呢?这么久。”
九爷有那么亿点点不高兴,真的就亿点点,他都伤着了,时筠竟然不过来伺候他,反而和一个丫鬟又说又笑的。
九爷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哪有很久!我只是叫碧玺去拿了药酒过来。”
时筠无奈的转身,可是在看见九爷脑袋上的大包时,时筠又背过身子去。
原谅她看见九爷的大包就想笑,为了不叫九爷尴尬,时筠只能背着身子,等稳定住自己的表情之后,时筠这才转头过来。
“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还被小夏子当成偷盗的小毛贼给打了。
时筠在与九爷说话的时候,尽量不看九爷的脑袋顶,要不然她容易出戏。
“想你了。”
九爷说着一把将时筠拉了过来,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时筠的发顶。
呼出的气息,带着点淡淡的酒味。
不难闻,但对于不喝酒的时筠来说,也好闻不到哪里去。
“爷喝多了?”
时筠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被九爷抱着,心里却有了注意,这人八成是喝多了,要不然怎么想着翻墙过来呢。
“没有!”
九爷嘟囔着摇了摇头,双手依旧抱着时筠。
“骗人!”
时筠撇撇嘴,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喝醉。
“爷过来,来喜公公怎么没有跟着?”
“······”
??没有声音。
“爷今儿不去侧福晋哪里,没关系吗?”
“······”
依旧没有声音,不过时筠觉得身上越来越沉了。
“我叫人给爷煮点醒酒汤?”
“······”
还是没有声音,时筠觉得九爷将自己的整个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时筠可以确定的是九爷睡着了。
她想要将九爷搬过来,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挣扎了一会,连九爷的怀里都没挣扎出来。
“喝醉了的人,力气都是这么大吗?”
时筠又扭了扭身子,反而被九爷抱的更紧了。
“乖,不动。”
九爷呢喃一声,还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时筠的发顶。
“爷松开,我扶着爷去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