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彩绣这架势,时筠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董鄂氏敢来拆台,那定然是得了九爷的允许的。
只是,时筠不明白,九爷为什么会这么做。
“既然福晋来了,那么臣妾倒是可以偷个懒了。”
时筠笑着起身,带着自己的人挪到后面的圆桌旁坐下。
虽然被董鄂氏这般拆台很没面子,但时筠真的是乐个清闲。
反正她也不愿意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董鄂氏喜欢,那么给她就是了。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就在时筠刚坐下,来喜趁着没人从房门口溜了进来。
“来喜公公?”
时筠挑眉,来喜这个时候来这里,定然是九爷指使的。
“主子爷叫奴才过来给侧福晋说一声,叫侧福晋别误会,今儿大格格成亲,这种事太过操劳了,侧福晋怀着身子,主子爷怕您吃不消,这才放了福晋出来。”
来喜生怕时筠误会,气都不敢喘一口,接着说道:
“主子爷说了,待送走大格格之后,福晋还是要回正院的。”
听到这,时筠不禁抽了抽嘴角。
果然是九爷,把人利用了,还不打算放人出来。
也不知道董鄂氏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是这副得意的模样。
想到这,时筠转过头看向,那个指挥着奴才搬东西的董鄂氏。
“主子爷还说了,时候还早,叫侧福晋先回去歇会,到了时候再出来,露个面就是了。”
来喜弓着身子,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关系吗?”
时筠想了想问道。
“自然没关系的,大格格这里有福晋呢。”
来喜嘴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却在暗自吐槽着,这福晋也是个可怜人,就这么被九爷给坑了,自己还不知情。
“那咱们就回去休息?”
时筠看看来喜,又看看南枝碧玺,眉角上扬,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询问。
“唉,回去休息。”
来喜忙笑着点头。
见此碧玺跟南枝两人,一左一右伺候着时筠起身。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董鄂氏以及大格格身上的时候。
时筠等人悄悄的离开了。
不过几人离开的背影却被彩绣发现了。
“主子,时侧福晋走了?”
正在指挥梳头嬷嬷给大格格挑选发簪的董鄂氏闻言,转头朝着时筠等人刚坐的地方望去。
确实没看见时筠,这不由得叫董鄂氏蹙起了眉头。
“去哪里了?”
可别又去出什么幺蛾子。
“奴才瞧着像是回去了。”
彩绣附在董鄂氏耳边,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毕竟大格格这里热闹着,她说话,不一定有人听得见。
“如今主子爷将福晋请出来主持大格格的婚事,时侧福晋被夺了这差事,自然是没脸在这里留下去。”
要不然彩绣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叫时筠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叫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董鄂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心里总觉得不是这个样子。
毕竟两个人斗了这些年了,以她对时筠的了解,时筠不可能因为觉得丢面子而离开这里。
而九爷也不会前面才将她关起来,后面就将她放出来。
这些董鄂氏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实在想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想着把大格格的婚事能办的漂漂亮亮的,好叫九爷看看,她这个嫡福晋的能力。
“福晋,时候差不多了,外面已经有宾客来了,主子爷叫您过去呢。”
就在这时,前院来了个小太监。
他进来之后,先是朝着董鄂氏躬身请安,之后才开口说道。
“知道了。”
董鄂氏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屋子里的奴才都警醒着,别出了岔子,这才跟着小太监朝着前院而去。
“主子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这般劳累可不行。”
半路上,瞧着董鄂氏略微发白的脸色,彩绣忍不住的提醒。
“不碍事!”
董鄂氏抽出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
今日大格格成婚乃是大事,京城里的王孙贵胄都会过来庆贺。
要是叫她们知道,她这个嫡福晋被关起来,这种大事倒是叫一个侧福晋操办,董鄂氏往后还怎么在福晋圈混呢。
“奴才叫人将药端过来,主子一会喝了。”
彩绣见自己主子这么坚持,也不在说什么。
今儿早起,主子爷也只是派人询问,看主子的身体能不能去主持大格格的婚事,若是不能的话,那么就派人去同郭侧福晋说。
彩秀还记得,当时主子是一口就应下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身子行不行。
如今这般,也只能硬撑着了。
“嗯,你看着办,但莫要叫人发现了。”
董鄂氏还是不想叫人知道,她病了这件事。
“奴才明白。”
彩绣点点头,随即替董鄂氏今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两人说着话,也到了前院。
一走进前院,董鄂氏就碰上了个老熟人,还是那种非常熟的老熟人。
“三福晋吉祥”
彩绣急忙蹲下身子。
“三嫂!”董鄂氏也象征的点了点头。
论爵位,两人都是郡王福晋,谁不比谁高贵。
但是若论如今朝中的形式来说,董鄂氏自然略胜一筹。
毕竟九爷是有可能夺嫡成功的,但是三爷却没有一点可能。
可董鄂氏却先行了礼,一是三福晋排序在前,二是三福晋也比董鄂氏年长,更是族中的堂姐。
“哎呦,妹妹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姐妹。”
三福晋忙扬着笑脸上前,一把扶着董鄂氏的手臂。
“有些日子不见妹妹,瞧着妹妹清减许多。”
三福晋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董鄂氏虽然扬着笑脸,可是眉宇间则是一片怅然。
再加上两人确实有些日子不见,这一见面,自然就发现了董鄂氏的不对劲。
尽管那脸上擦了胭脂水粉,可还是能看出董鄂氏极力遮掩的病容。
“叫姐姐操心了,也没什么事,前些日子变了天,这就不小心惹上了风寒。”
董鄂氏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早在过来的时候,董鄂氏就想好了说辞。
“那就是彩绣这丫头的错,这大冷的天,怎么就叫妹妹染了风寒呢。”
董鄂氏这么一说,三福晋是一点都没有乱想。
因为之前,听说有太医进了郡王府,给董鄂氏请了脉,但却没说是什么病。
如今看来应当就是伤风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