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爷说了,没事要宣时筠进宫说话。
因此自那日回去之后,时筠可谓是提着心过日子。
这样下去,情绪难免受到影响,尤其是时筠这种孕妇。
所以这几天时筠时常紧蹙着眉头。
碧玺虽不知道那日养心殿里说了什么。
但碧玺能看的出来,时筠的心情不是很好。
可旁人不是碧玺,没有碧玺那么了解时筠,所以难免说话没考虑那么多。
就比如现在的蒋思思。
“如今皇上器重咱们爷,外面那些夫人日日下帖子要给主子请安呢!”
蒋思思说着,便将手里的几张帖子放在时筠面前的桌子上。
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如今家里人都知道她是九爷侧福晋跟前的大宫女,一个个都前来巴结,往日里的冷言冷语此时都没了。
蒋思思胆子小,但不表示她没有脾气。
如今在外面也能抬起头来,家里人也是捧着她,她能不得意吗?
“你怎么都收下了?”
望着桌子上面的几张帖子,碧玺不悦的蹙起眉头。
因此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蒋思思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当即也有些不高兴了。
大家都是主子身边的大宫女,而且她还是与时筠多面的好友,在蒋思思看来,她就比翡翠园里的所有奴才身份都要高才是,
而碧玺却与她这般说话,蒋思思自然是不乐意的。
“自然要收下,若是拒绝了,岂不是叫人说我们主子架子大?”
“愚蠢!”
碧玺紧蹙眉头深吸一口气。
要不是碍着时筠的面子,碧玺真的想乱棍将人赶出去才是。
“唉,你怎么骂人呢?”
蒋思思不乐意了,回头不满的看向碧玺。
“你做了糊涂的事情,还不允许说了。”
碧玺真的是被蒋思思给蠢笑了。
到如今她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别以为你伺候主子时间久些,便可以这般张狂,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碧玺看不惯蒋思思,蒋思思也看不惯碧玺。
所以两个人一旦吵起来,那真的是没完没了。
“碰!”
“够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时筠,沉着脸一掌拍在桌子上,虽然没用多大的劲儿,但也足够叫争吵的两人安静下来。
“主子息怒!”
见时筠生气,碧玺忙蹲下了身子,而蒋思思则直直的站在时筠身边。
毕竟是现代人,而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好友,惹时筠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在蒋思思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下跪这么一说。
“······”
瞧着直挺挺站在自己身边的蒋思思。
时筠不悦的蹙起眉头,但对此也没说什么。
而是示意碧玺起来说话。
“思思,碧玺说话虽然重了些,可是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
时筠叹口气,蒋思思毕竟是她的朋友,而且来这个时代的时间并不久,所以有些事情不懂,时筠能够理解。
只希望这次之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里是古代,而她们身在这等级更为森严的王府后院。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招来祸事。
如今是小事,时筠能帮她处理,可改日惹了大事,那又该如何?
“有什么不对?”
见时筠都这么说了,蒋思思就算心里不爽,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接了京城夫人的邀请贴,怎么就做错了事呢。
“碧玺你来与她说!”
时筠心里烦躁,索性便叫碧玺来给蒋思思解释。
“是!”
碧玺冲着时筠福了福身,这才满脸不高兴的看向蒋思思。
“首先,当今圣上多疑,郡王府若是与诸位大臣的家眷联系过密,难保不会叫当今忌惮。”
“其次,主子只是侧福晋,若是越过了福晋应了这些夫人的邀请,岂不是叫外人说主子不知尊卑,更是在福晋跟前落下了僭越的罪名。”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主子如今身子重,更是不便去应酬这些夫人们。”
碧玺将这些问题一一向蒋思思说明白,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主子最近心情不佳,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夫人们。
只是这后面一点,碧玺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啊,奴才真没想到这些!”
听完碧玺的这一番话,蒋思思幡然大悟。
“那如今怎么办,这些帖子送回去?”
蒋思思皱着眉头看向时筠面前的几张帖子。
本以为是见高兴的事情,没想到还办了坏事,不仅如此,还别人骂了,这才是蒋思思心里虽不舒服的地方。
“不能送回去!”
碧玺摇头。
“为什么?”
蒋思思心里不悦,觉得碧玺真是爱出风头,利用自己一点点错,在时筠面前出尽了风头。
可碧玺就没有蒋思思那么多花花肠子,老实的将原因说了。
“若是送回去,难免叫这些夫人面子过不去,甚至生出是主子是在折辱她们的心思来。”
京城里的这些夫人们,那个不爱面子。
所以退回去显然是不行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
蒋思思闻言直接将难题丢给了碧玺。
“奴才不知!”
碧玺面向时筠摇了摇头。
这一时半会的,她是真的没办法。
时筠见此紧蹙起眉头,显然也是在想解决办法。
见此,蒋思思也不敢在说话了。
她那里知道古代人的心思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提前想不到那些,自然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了。
因此,一时之间,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祝欧三人各个紧锁眉头。好半晌,时筠才启唇说道:
“碧玺,你去小库房挑些首饰,不需要多,挑上一两只精致一些的就可以了,然后派人过两天给这些夫人送过去。
就说我近日身子不适,怕是应不了夫人们的约了。改日身子好了之后,在请诸位夫人到府上一续。”
如此情况,时筠只能选择破财消灾了。
“唉!”
碧玺点点头,忙应了下来。
“你这就去吧!”
时筠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摆了摆。
碧玺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留下蒋思思在里面伺候时筠。
起先蒋思思还能忍住什么话都不说,叫时筠安静上一会子。
可是时间一久,蒋思思就忍不住了。
“时筠,小库房的钥匙,你难道一直都叫碧玺拿着吗?”
没了旁人,蒋思思也不主子奴才了,该叫名字还是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