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撒谎!”
稳婆喘着粗气,显然方才索奇审的狠了些。
“那小阿哥所中的迷药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件事,九爷愤怒的就想要杀人。
“小阿哥?”
稳婆明显的疑惑了一下。
“被你从侧福晋身边抱走的小阿哥?”
九爷不耐的解释了一句。
“不对,奴才带走的是小格格。”
稳婆忙解释道。
“是小格格?”
九爷微微一愣,自从孩子被抱回来之后,因为睡着的原因,还没被换过衣裳,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其实是个小格格。
也因为先前被掉包的孩子是个男婴,因此众人下意识的便以为是个阿哥。
如今得知是位格格之后,九爷心里除过开心喜悦之外,更多的却是愤怒。
“该死!”
九爷手指捏的咔咔作响,要不是稳婆还有用,只怕九爷就不是捏拳头了,而是捏在稳婆的脖子上。
“说,一字不落,要是叫爷发现你漏了那句,那章家父子便也没命活到明日。”
“是!”
稳婆面如死灰,她知道一旦说了,自己是活不了的。
“前些日子,福晋跟前的彩绣姑娘找到奴才,以奴才全家人的性命威胁奴才听福晋的话。”
她虽然不喜欢现在的丈夫,可再怎么说,也是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是段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所以她答应了福晋。
“福晋叫你做什么?”
九爷冷着声音问道。
“福晋说,要奴才在侧福晋生产之时,别那么上心就成。”
换之言,就任由时筠生产的时候自生自灭。
这个时候顺产比不得现代的,若是没有稳婆接生,很大可能会出事。
若真出了事,那也只能怪孕妇自己没福气了。
“可侧福晋毕竟是有过生产经验的,倒是平安无事的将小格格生下来了。”
稳婆气若游丝,可还是吊着一口气,她没说完还不能死,要不然主子爷反悔怎么办?
“福晋曾也说过,若是侧福晋将孩子生下来,便用死婴换掉。”
“那你们又是如何将小格格带出王府的。”
索奇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怪不得,主子爷叫他拼死的将人抓回来。
感情将人家闺女给掉包了,这还得了。
“是放在装生产用的白布篮子里带出去的,这种东西污秽,守门的是不回去翻看的。”
稳婆回道。
“想必福晋并不打算留下活口吧?”
九爷虽然很不愿意这么去想这个与自己结发为妻的原配福晋,但也以九爷对董鄂氏嗯了解,董鄂氏不会将人掉包之后,还叫人养着这个孩子。
“不错,福晋叫奴才将孩子带出府便处理掉,奴才瞧着小格格天真无邪的模样,实在不忍心,便想着将小格格送回乡下养着,对福晋便说已经处理了。”
稳婆干了十多年的接生婆,也是因为喜欢婴儿,所以怎么可能忍心去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呼!”
九爷松了一口气。此时还真是感谢这个稳婆还有一丝良知,否则现在见到的就是小格格的尸体了。
“那喂小格格迷药也是你的主意?”
九爷敛去眼中的庆幸,继续问道。
“是,小格格太小了,路途中难免会哭闹,奴才只有在过城门的时候,才敢给小格格喂一点。”
稳婆也不推脱,已经这个时候了,推脱也没人相信。
“不过主子爷放心,这些迷药只是叫小格格昏睡,并不会伤着小格格。”
既然是要送人养着,稳婆自然不会拿小格格的身体来开玩笑。
“呦,你这接生婆子倒还有些良知。”
索奇扯了扯嘴角。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九爷掀开袍子站了起来。
他还记着回去看自家闺女呢。
“是!”
索奇忙站着了身子。
九爷也不在逗留,起身便朝房门而去,在临走过绑着稳婆的十字架时,九爷脚步微顿。
“留下全尸!”
“唉!”
索奇眼里闪过惊讶,他是自小就跟着九爷,别看九爷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骨子里也是个很辣的角色。
以稳婆今日所做的这一切来看,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而九爷却要留下全尸,可不止是全尸那么简单,更多的意思是给她个痛快,不要折磨人。
“谢主子爷!”
稳婆也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这样就好,主子爷并没有因此连累她的家人,也没有迁怒章家父子,死她一个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而九爷离开了前院,是一步也不敢停下,直奔翡翠阁而去。
刚踏进翡翠阁的大门,便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如今在翡翠阁的婴儿,除了那个掉包的男婴之外,就只剩下刚被接回来的小格格了。
所以这哭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九爷当下一个激动,一双手脚都不听使唤,各走各的了。
这一幕可叫翡翠阁的奴才看傻了眼。
那个走路形似傻子的男子,竟然是他们隽逸非凡的主子爷。
“小宝乖啊,不哭了!”
九爷一通手忙脚乱的走到正屋门口,便听见屋里时筠轻柔的安抚。
“小主子或许是饿了,主子还是将小主子给佘嬷嬷吧。”
紧接着就是碧玺的声音。
“哦,好!嬷嬷便在这里喂吧。”
时筠回道。
门外的九爷本来想进去看看自家闺女的,可听到这,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里面嬷嬷在喂奶,他一个男子,实在不易进去。
还是等小格格吃饱了,不哭了,他在进去。
只是九爷左等右等,感觉感觉过了好久好久,而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
这叫九爷既心急又得意。
急的是,自己不能进去看小格格,得意的是,自家闺女真能吃,一定有个好身体。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小主子真好看。”
这是碧玺的声音。
还不等时筠开口呢,外面的九爷忙敲了敲门。
“咳咳!爷能进去吗?”
虽说这里是九爷的后院,九爷进出什么时候需要问了,可如今情况特殊啊。
“爷快些进来。”
这是时筠的声音,没了早起时的虚弱,听着是中气十足。
“咯吱!”
房门被推开,九爷一手曲起搁在腹部,一手背在身后,瞧着一副悠然的模样,可那不安的手却暴露了九爷此时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