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管家看到厅堂中的人一愣,但依旧带着云昭月和顾行渊两人往里走。
“这就是苍鸾宗的两位仙长大人?”微胖的中年男人搓了搓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管家脸色微沉,语气冷硬,“二老爷你怎么在这里?两位仙长都是城主的贵客,莫要冲撞了他们!”
闻言,中年男人的笑容微僵,小眼睛中带着恼怒。
“这位是?”云昭月问道。
二老爷?
还没等管家开口,中年男人连忙凑到她与顾行渊面前。
“小人名为水和庆,是水洛城城主之弟。我大哥如今在外处理事务,不如让小人接待二位吧!”
管家脸色瞬间铁青。
“二老爷,这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水和庆挺直起肥壮的腰身,冷淡瞥他一眼。
“我也姓水,还不能代替大哥吗,还是说管家你想越俎代庖?”
就在管家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
“这是有关仙家的事情,二弟你就不要掺和了。”
云昭月转头。
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阔步走过来,他身后是穿着甲胄的年轻女子。
此中年男子应该是水洛城城主,但身为大哥的他,比水和庆看起来年轻不少……兴许是修仙的缘故,修士的寿命比凡人的寿命要长。
水和庆身上没有灵气波动,是个凡人,人到中年难免会露出老态。
水洛城城主的修为已经达到金丹后期。
而身后的甲胄女子,二十岁出头的骨龄,修为达到筑基八层,在城池中算得上天赋不错。
水洛城城主一边同水和庆说话,一边走进厅堂。
他对着云昭月和顾行渊拱手,“在下便是水洛城城主水盛枫,这是小女现水洛卫领军水绛。”
云昭月颔首。
水盛枫的目光扫过依旧站在原地的水和庆,“二弟怎么还在这里?”
水和庆有些不甘,“我兴许有可以帮到两位仙长的地方,留下来听听他们来此的目的又如何?”
水盛枫却笑了起来,无奈摇头。
“二弟,修士的事情凡人是插不了手的。”
凡人二字让水和庆脸色不好,他冷哼一声,甩袖子离开。
“让二位见笑了。”
水盛枫开口道,“我二弟从小争强好胜,但是在觉醒灵根的年纪并未成功觉醒,所以一直想要寻仙缘。这也是他刻意接近二位的缘故!”
云昭月抿唇,“无妨,他并未对我们说什么。”
水盛枫又是歉意的笑了笑,“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在下在外处理事务,未能迎接远客,真是罪过。”
“城主不必介怀。”云昭月神情淡淡。
“那二位来我水洛城的目的,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为了招手新弟子吗?”
水盛枫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话倒是很多,身后的水洛卫首领水绛却一直沉默着,观察云昭月二人。
云昭月脸上露出淡笑。“我和师弟历练至附近,听闻了水洛城不同寻常的事,便想来看看,仅此而已。”
话中假话掺杂着真话,让人挑不出毛病。
水盛枫微愣。
“不同寻常的事?难道是指城中百姓得病的事情吗?二位怎能听信外界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云昭月与顾行渊对视。
便听那水盛枫又道,“只是今年的天太冷,许多人感染了风寒,导致的瘟疫而已!”
闻言,云昭月目光扫过水绛。
她身侧的顾行渊缓缓开口,“那方才水洛卫统领去做什么了?我似乎能感觉到她身上有股妖邪之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是去捉妖了吧?”
云昭月也发现了这一点。
水盛枫猛的转头看向水绛,才发现她身上浮动的妖气。
失策了……
水绛揉了揉眉心,“父亲,不要再隐瞒了。如果没有他人相助,很难抓到那只妖修。”
妖修是指精怪学着人修行的方式,与妖兽不同,他们天生有灵智,有血脉传承能力。
不同于魔修的生性嗜血,妖修是正邪难辨的,有些妖修会活在修仙界拜入宗门,有些则在为祸人间。
如今看来,之前那镖局的小哥猜对了,水洛城中百姓害病一事,真的是有妖邪作祟……
云昭月追问他,“为何要隐瞒我们?”
水盛枫脸上闪过心虚,“这毕竟是水洛城内部的事情,不想麻烦二位。”
“如今那只妖修远远超脱了水洛卫的控制,希望二位仙长相助!”水绛对着二人拱手。
“当然,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云昭月神情淡淡,目光落在水盛枫身上意味深长。
水绛连忙道,“那我帮二位安排住处,明日开始追查那妖修。”
“不用,现在就可以。”
水绛却有些为难,“水洛卫将士跟着妖修跑了一天,恐怕没那么多精力了。”
“那好,我们明日再去。”
跟在水绛身后,顾行渊同云昭月传音。
【师姐相信水洛城城主的说辞吗?他说不想麻烦别人…】
【怎么可能?妖修身上恐怕有水洛城不能对外宣称的秘密,他们才不想让别人插手。】
顾行渊垂眸,【水绛是故意暴露出妖气。】
【当然。只有这样水洛城城主才没有办法阻拦我们。虽然不知道水绛是什么目的,这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她。】
【师姐,那今晚我先去探一探妖修的实力?】
【不可,妖修的修为境界尚且不清楚,别贸然行动,我同你一起。】
顾行渊听她这话,轻笑一声。
水绛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二人,她缓缓道,“云仙子便暂住在这里吧。”
顾行渊皱眉,“我呢?”
水绛微微抿唇,嘴角露出些许笑意,“顾仙君的住处在前面。”
前面的位置与师姐的宅院还隔了一个花园,甚远。
顾行渊墨眸扫过宅院,房间可不止一个。
“我同师姐一起。”他语气格外冷淡。
水绛看向云昭月,“可这样会不会不方便?而且显得我水洛城待客不周。”
顾行渊同样看向云昭月,“师姐。”
云昭月想起暗处的敌人,贸然分开行动恐怕有风险。
她应道,“不会。”
“历练时露宿野外的情况常有,一个宅院而已怎么算待客不周?你们不必麻烦。”顾行渊补充道。
水绛眼底闪过惋惜,“那我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