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昭月也看到了水绛,十分狼狈的水绛。
女子披头散发躺在血污中,身上伤口交错,似乎是被爪子拍出来的,因为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
若不是知道卿卿把水绛带走了,云昭月都会怀疑面前这个人不是水绛。
听到脚步声,水绛抬起头来。
她盯着云昭月,眼底爆发出求生意念,向云昭月求助,并一直示意她,要她杀狐妖!
卿卿委屈的往云昭月身后一躲,“你瞧她疯了,还想咬我,好恐怖呀!”
云昭月有些无奈,“她的嘴都被你堵住了,怎么咬你?”
顾行渊看着卿卿娇弱的往云昭月身后躲的样子,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卿卿身后的狐狸尾巴摇摇,“说的也是,你好聪明!”
“呜呜……”水绛剧烈挣扎,试图引起云昭月和顾行渊的注意。
卿卿冷哼一声,朝她呲牙,“你没事吧?你刚刚给人家下药,现在又想要别人救你?”
水绛眼底闪过慌乱。
她不该心急动手的…
如果她没对顾行渊动手,他们就不会对此袖手旁观,而是看在她是修士、还是水洛卫统领的份上,把她救出去。
一步错,步步错。
云昭月打破了沉静,“卿卿你应该告诉我,你和水绛之间的关系了。”
“她呀。”
卿卿坐在铺满毛茸茸的石头上,没骨头的身体斜倚着墙壁。
“她是我十几年的老仇人了,她先杀我至亲。后来被我杀了一次,然后她夺舍变成了现在的水绛,所以我还要再杀她一次。”
十几年?夺舍?
云昭月皱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一个人。
荣紫。
那个本来不应该死的人,手握神器碎片却死在十几年前的人…
卿卿冷笑,“她有两个名字哦,第一个名字是辅城盟卫队长荣紫,第二个就是水洛卫统领水绛!”
果然是她!云昭月眼底闪过惊讶。
顾行渊同样看着水绛,眼底微沉。
卿卿身侧的云昭月突然开口,“所以你口中的姐姐,是佛女?”
佛女?
这两个字一出现,不光是卿卿僵在原地。还有,血污之中坐着的水绛更是死死的盯着云昭月,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带着恐惧和复杂。
啪嗒…狐狸洞顶部的积水落在地上,惊扰了寂静。
卿卿回神,看着云昭月,她歪了歪头。
姐姐……
那张狐媚惑人的脸不知为何有些稚嫩和纯真,粉色的唇瓣微张。
“你认得姐姐?你是她的家人吗?”
家人?
云昭月摇头,“西玉佛门和苍鸾宗世代交好,按辈分我应该称她一声师姐。不过她的同门师弟明真确实来到了水洛城。”
“明真。”卿卿揉了揉额头,“好像听姐姐提过。他应该算是姐姐的家人吧,他来了我便放心了。”
“为什么?”
卿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因为,更想要杀水绛的另有其人不是吗?”
“的确。”
想起明真为了佛女怒杀十几个元婴魔修的事迹,本来就因为被蒙骗而怒气冲冲来到水洛城的明真,当他知道杀死佛女的竟然是个修士,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水绛怒瞪着几人。她还在这里呢…这些人居然在商量谁杀她?
因为愤怒的挣扎,堵着水绛嘴巴的布突然掉了出来。
她朝着云昭月怒吼。
“你们大宗门的修士不应该是除魔卫道的吗?这里有狐妖你们还不快杀了她!还有佛门的人怎么可能杀我……呵呵,身为僧人怎么能杀人呢?”
云昭月侧目,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声音极冷,“水绛…啊不,荣紫你觉得所有僧人都同佛女一样,连你这种人都渡?
僧人不敢杀人?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若僧人没有杀念,仙魔交战时,那么多大魔头又是如何死的?”
闻言,水绛愣愣的看着她,突然瑟缩。
她要死了…要死了…
走到她面前,血腥味冲人,但云昭月不在意,俯身蹲下,“万生镜的碎片呢?”
水绛嘶吼一声,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我这里呀。”卿卿脸上笑意正浓,正魅惑的朝着云昭月笑。
顾行渊开口道,“拿来。”
卿卿的笑容瞬间消失,“喂!我才不给你,我只给小月儿。”
小月儿?
云昭月神情古怪。
卿卿朝她眨眼睛,“这个称呼很可爱不是吗?”
云昭月挑眉,好吧,她没感觉到。
卿卿张开手掌,掌心躺着半块镜片,而她又在身侧又拿出另一片,两者合二为一,金色的光明闪过,镜子呈现圆形,上面浮现一股禅意。
云昭月盯着那东西,所以万生镜的碎片一半在水绛手中,另一半在卿卿手里。
那么她的微生铃没有感应到水绛身上的碎片,有可能是因为碎片一分为二,感应被削弱了。
卿卿有些为难,“我能不能先不给你?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
身后血污中的水绛突然大喊,“这个妖物要屠城,你们还不阻止她?你们枉为修士!”
卿卿点头,“我是要屠城呀,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人活该!”
云昭月看向卿卿。
“为何?”
“你若是知道佛女怎么死的,你就明白了!”想起那一幕幕,卿卿有些咬牙切齿道。
佛女的死因,也是他们来水洛城的目的。
卿卿抬起衣袖,一道烟雾挥洒在云昭月与顾行渊身边,迅速笼罩了他们。
记忆回溯和巨大虚影都是九尾狐的继承的血脉之力。
短暂的几秒就能回溯从前的记忆。
而且还能从记忆中,为旁观者捏造一个未有过的角色。
………
接着云昭月看到了一副画面,很快自己仿佛置身其中。
她是谁?
她是水洛城的一个普通妇人。
“吱呀……”
庭院的木栅栏被人推开,背着木柴的男子容貌十分清隽俊朗,与周围的普通人格格不入。
停下洗衣服的动作,云昭月抬手挽起松散的发髻。
“相公,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背着柴的顾行渊脚步微顿,眼底闪过迷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在路上遇到一个出家人,帮她指了路。她是从西边来的,好像叫什么西玉佛门,阿月你听说过吗?”
云昭月摇头。
“应该是修士吧?我们怎么清楚修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