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的动作,江君越狂怒了,“闭嘴……你给我闭嘴……”
“阿涛,求你,求你轻一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江君越的狠,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心痛,却无法帮上他。
他心痛着的同时,她的心更痛更痛。
“你还爱着陆文涛是不是?”
蓝景伊缓缓抬首,面上是一条条的水流,却不知哪些是泪哪些是水,她咬了咬唇,没有吭声,只是一双眸子灼灼的望着江君越,她想把这一刻的他深深的印在心里,这一次,或许就真的再也不会与他相见了吧。
上一次,他识破了贺之玲,这一次呢?
有一瞬间她真想他识破了自己的,可,若他真识破了,她又怎么有力气再来演一场戏呢。
那样的不吭声分明就是一种默许,江君越的脸色越来越黑,“蓝景伊,若是假的,我会弄死你。”他不信,怎么也不信,可是,刚刚她迷朦中说出的那一串串的话语却象锥子一样的刺着他的心,怎么也挥之不去。
蓝景伊真的想爬起来扑到他的怀里轻轻的唤一声‘倾倾’,可她不能。
“嘭”,那是浴室的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江君越走了。
真的走了。
他的脚步声朝着门前而去,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蓝景伊无力的坐在那里,全身都是水,眼里的水却最是澄澈,却还是模糊了她的眼,终究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那一夜,她一夜未睡。
进去房间的时候,陆文涛早就走了。
呵呵,这样最好,他走了最好,只为,此时的她谁也不想见了。
她累了。
她想休息。
蓝景伊在酒店里睡了一天一夜,又或者说是发呆了一天一夜,连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睡着过。
而那个男人仿佛真的相信了似的,这一天一夜半点也没有骚扰她,似乎,是对她恨极了。
呵呵,连她自己都恨死了自己,更何况是他呢。
响了,她惊喜的摸起,却在看到号码时所有的惊喜都顿去,“你打来干什么?”
“他在楼下。”
“谁?”她的意识有些混沌,思维怎么也跟不上了。
“江君越。”
她顿住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在你住的酒店楼下,房车里。”
蓝景伊听着就跳下了床,光着脚丫冲进了阳台站到了阳台冰冷的地板上,楼外的园子里,果然一眼就看见了那辆拉风的白底薰衣草的房车,是他在里面。
她转身就跑,她想去见他,可,只跑了一步,她就顿住了,现在这般,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要不要我过去?”那头,陆文涛低声的问道,昨晚上,天知道他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所经,是浴室里蓝景伊与江君越的翻`云覆`雨,那一刻,他真想冲进去揪住那个完全清醒的女人问个清楚,明明是他先走进她的世界的,她却为什么对江君越那么的死心塌地呢?
她哪里有酒醉,她清醒的狠。
可到底,他还是没有冲进去,爱她就是他的软肋,他什么也没做的悄然的离开了,那一个晚上,他在巴黎的马路上整整走了一晚,没有停歇。
蓝景伊回头望了一眼那辆拉风的房车,咬了咬牙,她现在就算是不想利用陆文涛也不行了,因为昨夜,她装醉喊出的名字就是他的,而他又恰巧在巴黎,“来吧,欠你的,我会还你的。”但是欠江君越的,她却不会还了,在她心里,即便让他恨上了她,可是,他依然还是她两个没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曾经,他们是一体的,所以,她可以不必还他,从前欠的所有她都不会还了,但是陆文涛的,从此刻开始,她会一笔一笔的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全部还清楚。
黑色的宝马飙进了酒店,却对不远处的那辆房车视而不见,陆文涛仿似心情愉悦的走进了酒店,江君越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那道身影,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的身体望出一个血窟窿出来,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他怎么也不相信。
可是,他来了巴黎,蓝景伊再也没打给他电话却也是事实。
他去医院查过,蓝晴住院做手术后陆文涛几乎天天都去医院,天天都睡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还有,他还亲自请了一个中国大厨在医院对面的餐厅帮厨,可是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给蓝景伊做中餐。
而蓝景伊也是每天都去那家餐厅打饭打菜。
他真的分不清了。
他觉得自己看不懂蓝景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陆文涛进了酒店,大约十几分钟后,蓝景伊手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她上了陆文涛的车,眼看着那辆车开走,江君越一踩油门,直接就跟了上去。
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吗?
他真的不相信蓝景伊会是那样的女人。
黑色宝马驶向了巴黎圣母院,蓝景伊挽着陆文涛走了进去,远远看着,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那步伐却是那样的轻快,就象是一只好不容易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开心的快活的奔走在她想去欣赏的世界里。
江君越没有下车,只为,他真的不喜欢看到她和陆文涛如此那般的亲近。
他们在里面逗留了很久很久才出来,蓝景伊又上了陆文涛的车,这一次,他们去了凯旋门,蓝景伊在那里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拍了许许多多张照片,原本以为他这次来他会为她拍的,结果,那个为她拍照的却换成了另一个男人。
陆文涛,为什么是他?
明明自己为了帮她与陆文涛离婚费尽了心思,可到底,她还是和陆文涛又走在了一起。
连跟着了两天,巴黎的景点他去了,却一个也没有看进眼里,真正看进眼里的就是那个女人挽着陆文涛言笑晏晏的样子,很好看,却,再也不属于他了。
第三天,他依然不死心的紧跟着那辆黑色的宝马,陆文涛一直喜欢宝马,国内的车是,国外的这部车也是,同样的黑色,看起来神秘而尊贵,其实,他的身份也不差自己什么。
第四天,他再看着他们一起的身影,心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份灼痛,仿佛已经麻木了一般,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来跟着她了。
就是要跟着,他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吧。
这么些年,她是唯一让他动情了的女人,以为自己会从此过上正常男人的生活,却不曾想……
足足跟了六天,那样的一个数字,象是吉利的,于蓝景伊来说却是不吉利的。
宝马驶向酒店,但是当她回首的时候,车后那辆拉风的大尾巴房车已经不见了。
他不再跟了。
呵呵,终于结束了。
她的心一阵遁痛,“陆文涛,停车。”
“伊伊,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以为自己会坚强,可这一刻,当他终于放手了的时候,她却怎么也坚强不起来了,原来她是这样的软弱,她也是那么的不想他走。
漫无目的的走在巴黎的人行横道上,她在前面,后面的宝马亦步亦趋的紧跟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似的。
是的,蓝晴身上的颜料,蓝景伊的闹肚子,那些都不是陆文涛想要发生的。
而他之所以在一夕之前改变了自己对蓝景伊的看法,那是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撇下了妈妈的男人。
他并未再娶。
蓝景伊平静的走在那条路上,但是心却是掀起了惊涛赅浪,响了起来,他终于发过来短信了。
却只有两个字:再见。
为什么只有两个字?为什么这样的少呢?
她宁愿他骂她打她,可,他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再见,其实便是再也不见。
蓝景伊颓然的坐倒在路旁的树下,静静的看着那两个字发呆。
她想,她该走了,离开巴黎,她不喜欢巴黎,巴黎是一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她要去赚钱,去把高利贷还上。
还有,她要把他送给她的卡寄回给他。
从前欠了的便不还了,只是这两张卡她真的不会用了。
只是摸一下,都会烫着她的手生疼生疼的。
做完了这最后一件该做的事儿,蓝景伊背上背包去了法国的东南部,她想去有薰衣草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才会让她时时感受到那个男人的存在。
她想在薰衣草的花香里生下两个宝贝。
……
江君越回到了t市。
整个人却性情大变,江氏上下的员工个个都是能不见他就不见他,见了她也都是耗子见猫一样,能躲多远就多远,唯恐一个不留神就惹火烧身了。
江总好象吃了枪药一样,火气特别的大。
新来的秘书战战兢兢的拿着一摞快递走进去,小心翼翼的站在江君越的办公桌前,“江总,这些快递都写着请您亲启,国……国内的我都拆开看了,只有这两封是与公司有关的,其它的都是垃圾快递,这个……这个是……”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江君越冷喝一声,明显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