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带着慵懒意味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转身跑到沙发上坐下,这一刻,她不想去洗`澡更不想去卧室,这宽敞的楼中楼里她觉得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客厅了。
“我可以让你听到安则焕的声音,你应该还记得安经理的声音吧?毕竟他从前可是江君越面前的红人,不过江君越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栽在他从前最信任的人手上,但是这也不能怪江君越,呵呵,安则焕也是没办法,对不对?”他笑着朝她走来,高大的身形落坐在她的身旁,瞬间就又给她凭添了一份无形的压力。
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见他一手拿起了,另一手却是轻`佻的搭上了她的肩,轻轻一带就带着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却没有与她说话,而是对着道:“想办法让安则焕说话,我要听到。”
“好,等一下,不要挂。”对面有人回过来,随即,蓝景伊就听到了里传来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刻意的不让自己发出过重的响声,似乎是在刻意的避着什么人似的。
“你安插了人在江君亮的人身边?”
“你觉得我需要吗?呵呵,那多累呢。”微扬的唇角,此时的陆文涛带着些微的得意。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么详细?”蓝景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夹在了他的肩膀与侧脸之前,他歪着头看她,“因为你。”说完,他捧起了她的脸,居然,就在他的还接通着的情况下,一双唇忽而就落了下来。
蓝景伊吓坏了,身体骤然一僵,条件反射的猛的一挣,随即站了起来,“陆文涛,我还没有听到安则焕的声音。”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可是,明明比他高,却还是在接触到他的视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心猛的一颤。
她突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从来也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他长长的眼睫一眨,俊逸的脸庞上写着一点嘲讽,“呵呵,我说什么你也不信是不是?来吧,你听听,这是不是安经理的声音?”他忽的一扯她的手臂,拉着她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别动,来了。”
她靠在他的胸口上,一边的耳朵是他的,两个人的头贴在一起,足以让他们一起听到里面的声音。
“姓江的什么时候把照片和视频还给我?”
安则焕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差,蓝景伊记得的,她继续听着,她想要听出安则焕是在哪里?
却突然间,耳朵上有什么一松,陆文涛已经移开了,随手按断,他笑睨着她,“现在信了吧?或许,我从前骗过你,可是现在,我真的没骗你,只要你乖乖的答应了我,我就会告诉你安则焕的下落。”他说着,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灼亮的眼眸扫过她的脸,再往下扫去,然后,目光便停在了那里,让她惊慌的不觉吞咽了一口口水,身体蜷缩了一下,她咬了咬唇,却还是又试了一次,“陆文涛,你就不能不让我恨你吗?”
“我说不让你恨,你就不恨我了吗?呵呵,在法国,我对你有多好,我忍了所有,你不许我碰你我就不碰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舍不得你这样,舍不得你那样,可是到头来我换得了什么?只是你再度的与我假结婚再假离婚,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景伊,那种感觉很难过你知道吗?景伊,你和江君越又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他哑声的说着,捧着她的脸越扬越高,直到,她一双水润的红唇几乎就要贴上了他的,他才停了下来,“其实,我比他更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我给你的,绝对不会比他少,只会比他多,很多很多……”
软`软的唇落下来,夹带着几许的温`柔,他轻`吻着她的,迫她徐徐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缓缓的流出,流过脸颊,流向唇角,一半滑入他的口中,一半滑入她的口中,那咸涩的味道涩了她的一颗心,却让,吻着他的男人倏的拥紧了她的身体,“蓝景伊,你休想再逃过我,休想……”
“不……不要……”突然间,脑海里就闪过医院重症室里的那个男人,回想着他睡着时唇角的微微笑意,蓝景伊拼命的推着身上的男人,这里从前是她的家。
可如今,却再也不是了。
可是身体却早已被陆文涛禁锢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不开那如铁钳一样的怀抱,“呜呜……”蓝景伊真的慌了,就在陆文涛的舌悄然窜进她口中的时候,上下贝齿一对,“嘶”,陆文涛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疼,很疼。
可也不过是一顿间,随即,他的舌还是钻入了蓝景伊的口中,肆意的搅动着,只想把她的甜`蜜全都尽数的吸`附到他的口中,她的味道很甜很可口,一如他记忆里的一样,那年那月,他真的不该放手……
“呜呜……”口腔里全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咬了他一次又一次,明明流血了,可他就是不肯放手她。
眼泪越流越多,流淌在脸颊上,一颗又一颗,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惶恐,这一刻的蓝景伊后悔了,后悔不该来找陆文涛,可是后悔了也没用,身上的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彷徨和恐慌,蓝景伊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要死了,要死了……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突然间,原本只有低低喘`息的客厅里被融入了这首歌,那是蓝景伊的铃声,一首《知心爱人》。
“呜呜,你起开……”蓝景伊越加拼命的挣扎着,这个时候还有人打过来电话,那一定是很重要的电话。
可是没用,歌声依旧在继续,身上的男人也依旧在继续的延续着他的吻他的抚`摸。
蓝景伊只觉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她真的要受不了了,“你起开呀……”
或者,是那首《知心爱人》一遍遍的重复着的歌声惹恼了陆文涛,或者,是蓝景伊的泪意让陆文涛终于心软了,他终于不舍的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随手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了一只烟,火机点燃香烟的时候,蓝景伊已经冲到了自己的包前拿出了,飞快的接了起来,“你好,哪位?”那是她不认识的号码,还是固定电话的号码,这么晚打过来,她有些奇怪了。
“景伊,是我,是二婶,你快回来江家一下,老爷子他……他……”凤美娟越说声音越颤,居然说不下去了。
“爷爷他怎么了?”蓝景伊惊惧的倚在墙壁上,由着凤美娟的口气已经猜出了大概,爷爷也许是出事了。
“老爷子他……他……他心脏病发,过……过世了……”
“嘭”,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凤美娟的声音也终于消失在这突然间安静下来的客厅里,可是,却依然不停的萦绕在蓝景伊的耳边,老爷子他过世了?
这怎么可能?
明明之前在医院里老爷子还好端端的,但是现在……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陆文涛吸了一口烟,眸光转身蓝景伊,从她才接过电话的反应中他可以猜出应该是出了大事了,不然蓝景伊不会连都拿不稳。
“我要回去,爷爷出事了……出事了……”甚至来不及去捡那已经碎裂了的,蓝景伊夺步就要冲出去,没有什么事比老爷子去了更重要了,不可能这么快的,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陆文涛急忙掐断了手里只吸了几口的香烟,随手拿了外套追出去,一边追一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而蓝景伊早在接起电话的时候已经拉好的裤子的拉链,此刻便如飞一样的冲出房间,转着一圈圈的楼梯,她恨不得一下子冲到楼下,一下子冲到江家,老爷子怎么可以在江君越还没有醒来还没有得到平反的时候就过世了呢?
这怎么可以呢?
蓝景伊冲出楼门的时候,陆文涛已经追了上来,她怎么也比不过他的长腿跑得快,伸手一扯她娇小的身体,扯着她直奔他的车,“我送你过去。”
蓝景伊没吭声,任由他把她塞进车里,任由他为她寄上安全带,直到车子启动了驶出了小区,她才恍然的惊醒过来,“给我支烟。”她想吸烟,现在只有烟或者酒才能让她稍微的清醒些,她的头脑里乱极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充斥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她害怕,她心慌,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陆文涛瞄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只好从收纳盒里取了一根烟递给她,再是火机,“只能抽一只,抽烟不好。”
可他虽说过了,但蓝景伊根本没反应,机械的点燃了烟,便开始狠吸了起来,她不会吸烟,以至于只吸了一口就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