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非离默不作声,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女孩一饮而尽,直觉告诉他对面的女孩好似和他一样心事重重,但是毕竟是不熟之人,自己如今已是倒霉透顶,再也不想招惹是非了。
此时的简非离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将在他今后的日子里纠缠不清,也让他吃尽了苦头。
想想也是个失恋借酒浇愁之人,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想来这世人都难逃这一个“情”字。
就在这时,搁在桌子上的女人的电话振动了起来,简非离沙哑的嗓音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姐,你手机响了!”
女孩低下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桌上闪亮的手机,手有些不稳的抓起滑动了下屏幕:“喂……?”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一句苍老的男声飘来,带着几许的不耐烦。
“嗯?你……你是谁?”因为音乐的震响,她听不清楚对方的声音,再加上原本就迷迷糊糊的大脑,此时的女人已经不太能好好理智的思考了。
下一秒钟,手机里已是盲音。
从手机里传出去的震响的音乐,很容易让人猜出她的具体位置,那个老者对着面前的手下一挥手,不耐烦的吼道:“一楼餐厅。”
“这里……这里很好玩的,可以跳舞……不过我只想一个人玩……”那个女孩对着已挂断的手机喃喃自语着。
当终于听到手机里的盲音时,她的嘴角微微上翘,苦笑着丢掉手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烦躁的扯开衣领,撇了撇唇角:“大混蛋……你们都是大混蛋……大活人都能做交易,我受够了,我再也不会做你们的棋子了……”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手中拿杯子的动作却没有停顿,比起上一刻更加果断,又一次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仰而尽,仿佛喝白水一样。
就在此时,餐厅的入口走进了几个统一黑色西装的彪悍型男,远远的朝着这边走来,杂踏的脚步声加上那气势终于吸引了一直在喝闷酒的女孩,女孩看到那些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黑葡萄般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凝滞了,好像瞬间酒醒了一半,浑身瑟瑟发抖,就在她刚刚想要起身的瞬间,那几个黑影已到了她的眼前,其中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简单的对着他的手机那端的人说了一句:“帮主,找到了,但是好象有点喝多了。”
“把她给我扛回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复过来。
刀疤男随即便抓过女子柔弱无骨的手,稍稍一用力一甩就扛在了肩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女孩惊恐的哭喊着。
黑衣男子却丝毫也没有迟疑,迈开大步向出口走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走狗坏蛋……”女孩慌乱了,这种感觉是说不上来的糟糕,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边垂在男子的胸前一边垂在男子的身后,这样的惊吓使女子的思维渐渐清醒过来,满含泪水的眼眸看向前方微醉的陌生男人,她在游艇上已有一天了,却发现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此时他多希望有个人能解救她。
酒精弥漫的身子,动作比平时迟缓了两倍都不止,软绵绵的粉拳打在那个魁梧的型男身上,丝毫的不痛不痒,宛如打在棉花团上一般。
眼看着自己离那张桌子越来越远,她望着那个微醉的男人渐渐模糊的脸,不报希望的努力的喊出:“先生,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这样清晰无助的求救声传到简非离的耳中,他微微一震,抬起头看向那个红裙女孩,女孩整个人此时已经被倒立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这一刻正努力的抬起头看着他,那含泪的眼神充满了无声的祈求。
此时的简非离意识慢慢回笼,是什么时候开始使他变得如此冷漠,那个在所有人眼里温文尔雅的绅士简非离哪里去了?
面对这样一个女孩,难道自己就能无动于衷的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眼看着那群黑衣人带着那一抹红已到了门前,简非离终于站了起来,“放下……把人给我放下!”温润而淡漠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隐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慑感。
扛人的黑衣男子肩膀微微一颤,双眉紧皱,连带着脸上的伤疤瞬间变得狰狞可怕起来,餐厅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那人缓缓地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粗哑的嗓音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我劝先生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话语的冰冷仿佛夹着冷风,只看那张脸就会让人不寒而栗,微醉的简非离似乎感觉到了那份冷寒的敌意,酒瞬间醒了一半,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不明情况有点多管闲事,但是话已出口,况且是女孩在向他求救,他一个大男人岂能袖手旁观。
“今儿这闲事我管定了,把人放了。”那张温润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间已离开座位,微醉而高大的身形,只是一闪便已到几个黑衣男子的身前。
“你们几个好好侍候一下这位先生,让他明白多管闲事的后果是什么。”刀疤脸头也不回的越过简非离,不紧不慢的向门口走去。
三个黑衣人迅速的合围了过来,简非离摇了摇酒精麻痹的头,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静然的站在原处,眯起狭长的俊眉看向围上来的三个人。
突然,他右脚微抬,动作极快的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小腹上,看似轻轻的一脚,人却飞出了好远。
剩下两个男子见状战战兢兢了,看来今天遇到大人物了,可是老大还没出门他们就这样跑了,老大会把他们扫地出门的。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下点点头,可他们还没出招,简非离就一个闪身跳出他两个的合围姿势,出腿动作之快转眼又打倒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再也不敢近他的身了。
远处还未走出大门的刀疤脸利用门玻璃的反光,已看清了门里的一切,低声骂道:“一群废物。”
别看他扛着个女人,却身轻如燕,几步已到眼前,怒声喝道:“接着。”手上一抖一个抛物线滑过,那个女人已被他的手下接了过去。
刀疤脸一个闪身转到了简非离的身后,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刺简非离的胸部。
“先生,小心后面。”一个惊吓过度的女孩尖叫声传来。
简非离一个蹲身躲过那道寒光,动作迅速一个扫堂腿,刀疤脸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简非离一个俯身拎起刀疤脸的一条手背过去,顿时,大厅里只听的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喊过。
这时的简非离已酒醒大半,抬脚踩在刀疤脸的身上不许他起来,再对着刀疤脸的手下冷冷的命令道:“还不把人放下?”
那人看向刀疤脸,“老大……”
“把人放了。”虽然不情不愿,可他们打不过这男人却是不争的事实,不放的后果只有一个,简非离再出手后,不止是夺走了女子,他这边一直被踩着更难堪。
简非离这才移开了脚,对着狼狈爬起来的刀疤脸冷冷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能来游艇观光游玩的都是商业巨甲,这样的文明场所来不得半点不见光的龌龊,都给我滚远点。”
几个男子便如丧家之犬般的离开了,只剩下女人娇弱如花般的站在那里,惹人担心。
简非离经历了这样一顿折腾,酒醒了一半,可是头疼却越来越厉害,他抬起那张魅惑的俊颜,看了一眼由于过于紧张而张大了嘴巴的女人,冷声道:“再见,你好自为之。”
说完,简非离迈开大步就走出了餐厅,他只想安静的喝个酒,也会遇到麻烦事,心理嘀咕着真是流年不利。
甲板上,傍晚凉爽的海风吹拂过来,酒精的后遗症让他头疼的更厉害了,他没心思再关注任何事情,现在就只想睡觉,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这个游艇了。
这样想着,他加快了脚步,可就在他离舱门越来越近的时候,隐隐的就觉得有一个脚步正跟在他的身后。
都说酒壮熊人胆,但是在他看来酒真的不是好东西,居然麻痹了他敏感的神经,差点连被人跟踪都没发现。
前面一个转弯,简非离快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茶水间的门正开着,他一闪身躲了进去,透过门缝静静的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跟踪他的人就快现身了。
转眼,那个影子已到门前,他一个健步奔出去,这速度比电影里见过的还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卡在了那人的咽喉上。
“啊……”是一个弱弱的女声。
这声音熟悉的让简非离的手稍稍一松,低头一看一身红裙的女人微微起伏的胸口,简非离脸上微微一热,迅速推开怀里的女人,与她也拉开了距离,眸子一冷,他紧紧地盯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来谢谢先生的。”怯怯的女声,却满含感激之情。
“不必,你可以走了。”简非离冷冷的,再也不想与这个女人扯上半点关系,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