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在其中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有时四爷也会悄悄让我给罗掌柜他们送个信,外面的探子怎么能理解一只小小的白猫真的能做信使呢?
发现我的功能后,四爷如获至宝,这大大方便了他的操作,所以我有些时候也会给一些不认识的人送信。每当我看到对面的人一脸惊讶的时候,心里就自豪的不得了。
不过历史的齿轮不会因为我一个人就改变,上海还是快要沦陷了。
街上已经看不见几个人,大家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闲逛。以往热闹的街上现在变得空荡荡。北风吹起不知道被谁丢弃的报纸,飘荡城市上空,让这个街显得万分寂寥。
以往淡定的四爷此时也显得有些焦灼,毕竟我方前方的兵力和敌人相差太过悬殊。即使四爷暗中帮助下瓦解了敌人好几次阴谋,可是这场战役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胜利的。
在这么动荡的时间点,莺歌想要把我拘在家里不让我出去乱跑,可是我觉得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莺歌听不懂我的猫言猫语,她好声好气地安慰我,见我还是想要往外跑,只好将我锁在了屋子里。
我焦急的不得了,我还要出去给四爷和罗掌柜他们送信呢。所以我依旧如法炮制的打开了窗户,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新家的窗户后面没有院墙,我只好爬到屋顶上,踩着砖瓦溜了出去。
反复几次后,莺歌也明白了我的决心。她不再拘着我,只是每天将院门锁紧,然后把窗户打开。
这天,我给罗掌柜和四爷他们送完信后,正准备回去找莺歌,路过一个小巷时,我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女孩叫声。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人,我立马气冲冲地跑了进去。
我没想到在里面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身污垢的双月蜷缩在巷子最角落,她的面前是几个地痞流氓,双月正哭着哀求道求他们放过她。
“放过你?臭丫头,你将钱海的儿子都给毒死了你还想让我们放过你。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下的去手。你的心可真恶毒啊!”
听到这话,我原本想要上前帮忙的脚步一顿,钱海就是百花馆大管事的名字。我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偷偷听他们说话。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自从双月离开莺歌后,便傍上了大管事寻求庇佑。钱管事的妻子早丧,而且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钱管事也是迷了心窍,将她接到了家里,两人也是甜蜜了一段时间。
可坏就坏在大管事底下还有个小儿子,今年才五岁,双月怕这孩子以后会影响自己孩子的地位,便下毒将孩子毒死了。可没想到这件事却被大管事发现,一气之下将她丢了出来,还找人来报仇。
看来双月的根已经完全坏掉了,之前背叛莺歌也在情理当中。这件事我不好插手,立马转头离开,不想听身后传来的犀利的叫声。双月这是活该,才五岁大的孩子呀,她怎么下得去手?
回到家后,这件事就被我抛在脑后,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没有人例外。
而我,依旧兢兢业业地奔波在送信的途中。可是人啊,始终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来?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那个叫何海的人,竟然是隐藏最深的一个叛徒。
何海的背叛,让小鬼子成功把握住了上海。罗掌柜和余松,以及我见过的那个组织的人统统都被关到了大牢里面。
有一天,我找机会溜了进去,见到了余松。这次的他,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这一次,再也没有其他医生会为他医治。
四周传来了对何海的喝骂声,我绕着牢房走了一圈,每个人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骂吧,你们再骂的痛快点,看看到时候是你们先死,还是我先死啊?”一阵志得意满的声音传来。
我赶紧躲在牢房的角落,用面前的茅草掩盖自己。
“说,跟你们接头的那个人,还有给你们传递消息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说了,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你就尝尝这烙铁的滋味吧。”
我看见何海将罗掌柜提了出来,罗掌柜被几个小鬼子绑在牢房的木桩上。
“呸,你个混账,你简直侮辱了祖宗。”
罗掌柜破口大骂道。
“呵呵,一直没告诉你们一件事,我的祖宗可不是中国人。我是很早之前被送到中国做卧底的。所以对付你们,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何海挂着一脸痞笑望着罗掌柜。
罗掌柜又惊又怒,也怪他识人不清,何海还是他做引荐引进组织的,是他害了这些人。
后来,即使空气里已经充满了人肉的焦香味,罗掌柜痛的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也依旧没有吐露一个字。连我的存在,他也没有丝毫的泄露。
我不敢哭,我死死盯着何海那张脸,我要把他记在脑海里。
见折磨半天,罗掌柜也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何海将他毫不留情的扔回了大牢。然后又从旁边的牢房里将那个络腮胡的大汉提了出来。
络腮胡大汉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嘴里还在不断地骂着何海是个卖国贼。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空气里的血腥味异常浓郁。我就在角落里看着面前的人被折磨,但是却无能为力。我心里的那种无力感涌了上来,这些都是为华国的崛起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们啊。我恨自己为什么是只猫?如果我现在是个人,我也能对着何海痛骂几句,以解心中的愤懑。
等到了夜深时分,这场单方面的折磨才被结束。
何海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行了,今天就这样吧!过几天我又来。各位同胞,再见。”
说着,便哈哈大笑离开了这里。
我也趁着换岗的时机偷偷溜了出去,我必须得去罗掌柜的药铺找些药了。否则,我怕这些人熬不过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