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后,我本想直接回到我的洞府,可隐约听见“师叔祖”这几个字,心里一动,我隐去身形,躲在几个弟子后面悄悄听墙角。
“哎,你们说,今年咱们师叔祖会收弟子吗?如果要收弟子,你们觉得我能去吗?”
“不会收吧,师叔祖脾气那么差,怎么可能耐心教导弟子?往年不也没收吗?再说了,师叔祖脾气那么差,你去了不得天天挨巴掌啊?”
“但是现在各峰峰主,就师叔祖还没收弟子。我前儿个听炼器峰的师兄说,今年掌门下令,好像要求师叔祖必须收个徒弟来教导呢!挨巴掌就挨巴掌,师叔祖总不会打死我。可如果真成了他的弟子,那就是峰主的亲传弟子,修炼资源不知道多了多少!!”
“不会吧?上次师叔祖因为一颗沧山明月和人打架,结果两败俱伤,前段时间闭关养伤,头发全都白了,那修为肯定倒退不少哇!怎么可能还会收个弟子来浪费时间?”
“我也觉得不会,师叔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那是连掌门都敢揍。掌门说的话你觉得他会听?那不是扯淡吗?”
一名弟子撇撇嘴,他是不相信脾气那么差的师叔祖会听掌门的话。
“你说的对啊!算了算了,散了吧,还是先干活才是要紧。”
沧山月明?两败俱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能让原主为了它能和别人拼命?
我低头沉思。
回到洞府没多久,我正准备打坐修炼,就见一道纸鹤穿过禁制,飞到我面前。
这东西我听说过,乃是修真界用来传音的秘法,留有亲近之人的气息,便能穿过禁制。
听是听说过,见却是第一次见。飞鹤在我面前上下飞舞,泛起点点金光,彷佛在催促。我按照书中所说,用灵力触及飞鹤,它便化作光电在我面前消散。
金光消散后,一道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男子姿容绝滟,青丝如墨,唇瓣含笑,五官俊美,好一个翩翩俊公子。
“即墨,速来掌门处一叙,有要事相商。”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人影瞬间消散。
哎哎哎,等等我啊!这掌门之处到底在哪哇?我是个路痴呀!摔!
还有,这具身体原来叫即墨,呜呜,即墨寂寞,什么水平呀起个这样的名字!!我的飞霄真人呀!就这么没了。
我来不及为我消失的道号悲伤,便踏上飞剑,在整个宗门开始乱逛。看别人往哪飞我就往哪飞!既然有要事相商,肯定不能只喊我一个人吧!跟着那看起来像长老的人飞就对了!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在顺利到达掌门殿前,我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不过后来我通过弟子们的谈话中大致了解了一下宗门布局。
凌云宗占据了好几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周围连绵数千里都属于凌云宗管辖的范围。我所在的洞府坐落于西南侧的落霞峰,落霞峰其实并非单独的一座山峰,周边的好几座小型山峰也归属于落霞峰所有,站在最高峰的山顶当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山峰,则是考虑到每位峰主都会担任起教导弟子的责任,这些小型山峰则是为其门下的弟子准备的。
落霞峰虽然不是凌云宗最大的山峰,但却是最美的山峰。山峰底下被一湾池水环绕,潺潺流水沿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将落霞峰以及周边的小山峰围绕起来,与对面凌云峰遥遥相望!在夜晚,月升西斜的之时,柔和的月光映照在落霞峰之上,让整座山峰充满了静谧的美感!或在晚霞遍布的黄昏,波光粼粼的河水将晚霞的色彩折射在山峰中的大殿之上,更为这座山峰增添一丝色彩,落霞峰故而得名!
不过可惜的是,整个落霞峰如今只有我一个修士,别的弟子没有传唤根本不会主动踏足此地,让偌大的山峰显得有些空旷!
而掌门的居所便是在这凌云峰!凌云峰比我待的落霞峰高了不少,不过掌门门下弟子众多,所以哪怕凌云峰比落霞峰大了不少,却依旧有些拥挤。
凌云峰作为主峰,位于整个凌云宗的正中心,对面除了西南边的落霞峰外,还与东北方向的赤炎峰相对,赤炎峰的峰主及其弟子上下均擅长炼丹,宗门中的丹药绝大部分都来自于此。
另外还有琢器峰与功法堂各自占据一座主峰。
听弟子说,这两峰的峰主脾气都不是很好,也就屈居于我之下而已,琢器峰还好,而功法堂弟子们即使心里再怎么抗拒,隔三岔五依旧避免不了与之打交道。故功法堂的峰主黄穆峰主的威名几乎与我不相上下。
不过这都是后话!
“即墨,你还不快进来?在门口磨磨蹭蹭做什么?这么多人就等你了!”
我一脚刚踏入大殿,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咦?这谁呀?原身不是连掌门都敢揍的吗?在凌云峰的这个地盘上,谁还敢和我呛声?我抬眼一看,说话之人坐在上首,正一脸威严的盯着我。他的周围,分别有七个座位。目前这七个座位有六个位置已经有人坐下,只在那人的右手第二个位置处还有个空位。至于大殿中的其他人,均在下首站立。
不用说,这位置肯定是留给我的。不过掌门这大侄子有些过分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和师叔呛声,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想到此,我便不太想理会这人的大呼小叫。径直走到我的位置上坐下。
算了,毕竟是掌门,我刚来还不了解情况,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秉师尊及各位师叔,祁鹿山有一秘境出现,但其间有淡淡的魔气溢出。此前万剑山与云霞宗均向我宗门求援,我之前派出门内不少精英弟子前去查探,结果连带队的长老均葬身此地。我怀疑,这秘境乃是一上古魔化之地,不得已请师尊及各位师伯示下。”
我刚坐下,下方站在最前方的一名青年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