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房间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上好的花瓶碎落在地。
永若郡主气喘吁吁的坐在位置上,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
“怎么会这样……我分明做得很小心,为什么死的竟然不是沈爱锦?”
简亲王妃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看到的就是自言自语的永若郡主。
“若儿啊,娘亲给你带了点东西,你快来把它吃了,饿了吧?”
昨天皇上把王爷和若儿叫进宫里,不知为何大发雷霆,不但斥责了王爷,而且还剥夺了永若的郡主封号,降为郡君。
时下贵族女子的头衔从上至下分别是公主、郡主、县主、郡君、县君。
堂堂亲王的嫡长女竟然连个郡主都没保下,外面那些人已经再戳她们的脊梁骨了。
简亲王妃擦了擦眼泪。
“先吃点东西,我等会儿就去找你的父王求情,让她把你放出来,啊!”
“父王不会放我出去的。”
永若郡君倒是看的很明白,咬牙切齿。
“父王那个人最是要面子不过,我害的他在皇上面前出了丑,还被皇上训斥了,只要皇上一日不恢复我的郡主封号,父王便不可能把我放出去。”
“可你毕竟是袁家的媳妇!”
想到一直没露面的袁家,永若郡君冷笑一声,只觉得内心薄凉。
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她一脚踹开,也得看看她答不答应。
“娘亲,娘亲你一定要帮我!”
她一把抓住简亲王妃的手,失声哭泣。
“我是堂堂的亲王府嫡女,我不能成为阶下囚,我要过得比他们都好,我要过的比沈爱锦那个贱人还好!!”
她的状况明显有些不太对劲了,简亲王妃心里害怕,只能安抚着。
“娘亲帮你,娘亲一定帮你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信。
“你让我帮你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出来了,暗……那个地方确实被汝南王一锅端了,但狡兔三窟,仍有不少人跑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人要特别注意。”
永若郡主颤抖的打开那封信。
看着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字。
【零。】
……
汝南王府知意斋。
“跑出来了?”
顾子徽点了点头,眉头皱得很紧。
“其他的不足为虑,可其中的一个却是个大麻烦。”
顾知意:“零?”
顾子徽点头应是。
暗杀谷的杀手都是按照同一个流水线里生产出来的,学的是一招致命的东西,一般的江湖人士都很看不上他们。
顾子徽便是其中一个。
在他看来,学武功是一个很值得享受的过程,那些人却把武功世俗化,程序化了,根本不配成为武者。
但他的师傅却打击他。
“师傅说,学无止境,武功也有所不同,理应百家争鸣,他还大肆夸奖了暗杀谷的零,说他年纪小小便颇有灵气。”
顾子徽鼓着脸,很不服气。
一个杀手,刀上染的都是无辜之人的鲜血,怕是戾气,而不是什么灵气吧。
“总之,暗杀谷的人都是些死脑筋,接到的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我猜测,永若郡君发布的任务,有可能会落到零的手上。”看书喇
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团子,还以为小家伙是害怕了,连忙拍拍胸脯。
“妹妹放心,你这段日子就只管跟在我的身边,我一定把你保护好。”
谁敢杀她,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自从十多年前被义父救下来的那一刻起,顾子徽的心里就立下了誓言,一辈子都是汝南王府的人。
保护妹妹,他义不容辞!
他说着激动起来,如果现在面前有敌人的话,顾子徽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
顾知意看得心里好笑,又有些感动。
“谢谢五哥,知知最喜欢五哥啦!”
【最?】
顾子徽耳朵一动,吃醋的哼了一声。
“你最喜欢的怕是你三哥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他和妹妹认识的时间比较早,但妹妹就是和老三那家伙走得近。
闭了个关出来,发现妹妹最喜欢的兄长换了个人。
顾子徽还偷偷溜进老三的房里,蒙着被子把他打了一顿。
一把捏住小团子的小脸蛋。
“妹妹你说,我和你三哥谁最好?唔,还有其他哥哥,谁是你最好的哥哥?”
顾知意转了转眼珠子,偷偷的往左右看了看。
没有发现二哥,三哥,六哥,七哥,老王妃,娘亲和父王的影子,偷偷的松了口气。
撒娇似的笑着,甜到爆炸。
“当然是五哥最最重要啦!五哥不仅是我最最重要的哥哥,还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顾子徽满意极了,沉浸在小团子给的迷魂汤里不可自拔,以手握拳放在唇间咳了咳,装作淡然的道。
“五哥也最喜欢你,五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脑袋被五哥摸了摸,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小团子笑着歪了歪头。
真诚发问。
“五哥,那你打不打得过零啊?”
顾子徽笑容一僵。
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团子一溜烟的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像只小汤圆一样的往外面跑。
“五哥打不过人家~”
顾子徽:“你站住!”
“谁说我打不过他的!”
“我一个人打他俩!!!”
他看似气急,嘴唇却不可控制的往上勾。
堂堂汝南王府第一战力,竟然连个小团子都跑不过。
暖暖的夕阳挂在山头上,照的院子一片赤黄,兄妹俩一个追一个跑,银铃般的笑声传得很远。
……
既然知道了可能会有危险。
顾知意也乖乖的没有出门。
毕竟自家五哥一向嚣张,特别是在武功上,具有常人难以比拟的自信。
可他都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零,自己这个刚学武功没两年的小菜鸡,就不要以身犯险了。
把生意上的事交给团子跑腿,顾知意干脆做起个大家闺秀。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陪宝宝玩。
这天,她拿着自己刚刚盯着丫鬟做好的布老虎,跑去了娘亲的院子。
忽然,一个令牌从天而降,打在她的头上。
有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小哥蹲在树上,眼睛像清澈的小鹿。
声音沙哑。
“请问,可以,把,令牌,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