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踪幽幽一叹,道:“无常天劫,是剑神诀中的一招,剑神诀乃是天剑城口口相传的绝学,并无典籍记载,我父母身故之后,应该便只有我与小妹会了,恰好,小妹当年也是拜入了青云山庄。”
柳思月道:“所以说?那个祁昭浅,或许与云哥哥的妹妹有关?”
莫云踪道:“至少,必有师承关系,也不知小妹如今还是否在世?当年天剑城覆灭之后,我也曾几次潜入青云山庄打探,却是再没有获得有关小妹的消息,嗯?无论如何,这个祁昭浅,有必要寻他一谈,嗯?鱼上钩了。”
风歌寞稍稍抬手,气劲牵引,房门便自行打开,再回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陆青冥,微笑道:“比我预料的晚了一些。”
陆青冥秀眉一挑,道:“你在等我么?”
风歌寞道:“你比我想象得更有手段,我本以为你出不了陆府的。”
“嗯,花了些心思才跑出来的,所以才晚了。”陆青冥合上了房门,坐在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你确定能够必胜楼未枫吗?”
风歌寞笑道:“你现在没得选择了。”
陆青冥道:“我希望你能够给一个确定的答案,否则我的心总是没有着落。”
风歌寞轻笑一声,道:“看来祁昭浅的败北对你打击不小。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青冥神色有异,勉强笑道:“没有大碍。”
风歌寞道:“我想见他一面,不知道陆大小姐能否安排?”
陆青冥疑惑道:“你见他做什么?”
风歌寞道:“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不是么?”
陆青冥道:“若是如此,白日里你为何没有去青泥岗?”
“嗯?”风歌寞秀眉微蹙,随即展颜笑道:“怎么,这个要求让小姐觉得为难了?”
陆青冥低叹一声,道:“非是我不愿安排,罢了,我便直说了吧,祁昭浅已经离开此地,返回青云山庄了。”
“怎会?”风歌寞调笑道:“莫非他是输了比试,自觉有愧于你,这才自己离开了?”
陆青冥嗔怒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到底能不能保证稳赢楼未枫?你给个准信便是,不然也别再耽搁本姑娘的时间。”
风歌寞笑道:“放心吧,虽然楼未枫今非昔比,但我要胜他,不过举手之间。”
陆青冥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信你一次,明日楼未枫若以验明正身为由,为难于你,我会出面。”
风歌寞伸出手掌,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人击掌为誓之后,陆青冥不便多留,匆匆离开。
天还未放亮,风歌寞便被寒笑嫣叫醒。胡乱用了些早点之后,两人便一起前往位于城东的大校场。
两人来到城东,却发现大校场外已然围满了人,风歌寞正想要如何进去时候,便有两名陆府亲兵挤了过来,道:“风公子,您可来了,快随小人进去吧?”
风歌寞微一点头,便随着两名亲兵往里走去,寒笑嫣正要跟上时,却被其中一人拦下,道:“这位姑娘,今天的规矩,不是参加者的话,只能留在外围。”
寒笑嫣秀眉一竖,正要发作时候,风歌寞已然道:“不能通融吗?她是我的丫鬟。”
那人苦笑道:“规矩如此,还请风公子见谅。”
风歌寞眼见寒笑嫣便要动手,不禁蹙眉道:“罢了,你便在这里等我吧。”
寒笑嫣郁闷道:“啊?不要这样吧?”
风歌寞也不多话,便要和两名亲兵一同进入,寒笑嫣无法可施,追上去将一物塞给了风歌寞,道:“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先借给你,一会还我。”
风歌寞接过此物,稍一感应,便觉其中蕴含奇力,绝非凡品,此时亲兵们又出声催促,风歌寞便将护身符揣入怀中,和他们走进了校场。
寒笑嫣看着三人的背影,愤愤地跺了跺脚,再四下里一张望,便见到不远处正好有一家酒楼,当即跑了过去,坐在二楼窗边,便能远远望见大校场内,她修为不弱,功聚双目,即能看得格外分明。
大校场内,早已搭起了四座擂台,风歌寞在亲兵的指引下,先在一处凉棚里等候。只是不知何故,除却日前与楼未枫一战败北之后自行离去的祁昭浅以外,尚有三人直到辰时仍未到场。
时辰已至,陆允殊也不再多等,当即宣布未到场的三人作弃权处理。
“第二轮采取一对一的比试方式,双足落至擂台以外即算作失败,按照首轮比试的排名决定各自对手,首位对上末位,次位对上末二位,三位对上末三位,以此类推。另外,由于有人弃战,最后决出的三人需要两两对战,按胜场与表现综合评定。”陆允殊站在正中间的看台上,运起法力,将声音远远地传出,即使身在校场之外,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陆允殊宣布比试正式开始,风歌寞折扇一收,飞身上台,对手乃是一个使重刀的壮汉。风歌寞对他有印象,前日在栖霞坛外,楼未枫当先进入后,便是此人紧随其后。这大汉的刀法大开大阖,颇有声势,只是威猛有余,灵巧不足,风歌寞随意陪他过了几招,便一脚将他踹下了擂台。
再看楼未枫那边,因为祁昭浅没有在场,他便成了第一位,对上了排在末位的那人,也是轻松取胜。
到了午后时分,前三名已然决出,毫无意外,风歌寞与楼未枫皆在其中,另外一人名为赵雁北。风歌寞曾听陆允殊与楼未枫谈及,乃是漠北刀王的独子。至于当时陆允殊口中另一个需要注意的人——向铃轩的连觉,倒是和风歌寞碰上了,他虽有些手段,却和风歌寞差得太远,被轻易打发。
三强之战,第一阵便是风歌寞对上赵雁北。
赵雁北身着皮甲,长发乱披,脸上俱是风霜之色,腰间别着一排短刀,手里握着一柄弯刀,背上还挂着两柄长刀,身上杀气沸腾,一双鹰目中淡有血色,紧锁着风歌寞。
风歌寞轻摇折扇,意态依旧悠闲,打量了赵雁北几眼,忽地轻笑一声。
赵雁北一摆弯刀,恶声道:“你笑什么?”
风歌寞笑道:“我是在想,你挂这么多刀在身上,莫不是还兼职做卖兵器的生意?”
赵雁北狞笑一声,道:“我看过你的出手,不得不说,确实很强,不过既然碰上了我,很快你就会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