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未枫足踏彩凤,挟风雷之势,冲霄而上。风歌寞起剑如月,如水浸润,倒卷而来。极端之招再会,月华吞没彩凤,风歌寞折扇点落,正中楼未枫心口。楼未枫当即闷哼一声,七窍溢血,眼中嗜血之意尽数消散,自高空坠落。风歌寞得势不让,破空追下,一脚踏在楼未枫胸口上。楼未枫再受重击,伤上加伤,不住呕血。再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人撞落在地,激起一片尘烟。
不等尘烟散开,看台上早有两道身影疾扑而出。风歌寞只觉数道锐气破风而来,急忙抽身后跃。霍辅戒落在楼未枫身边,将他抱起,廖文宣则怒吼着追向风歌寞,双掌连环打出,掌力裹挟着一团团烈火呼啸而出。
风歌寞折扇挥舞,将纷涌而来的火劲一一挡开。此时廖文宣身形纵跃,已在风歌寞面前,双拳直捣,势可崩山裂石。风歌寞依仗身法巧妙,轻易避开,反手一掌按照廖文宣胸口,将他震退。
风歌寞冷笑道:“怎么?廖先生也是今天的参赛者之一吗?”
“不过比试而已,下手何以如此残毒?今日势要给你一个教训!”廖文宣怒喝一声,双拳挥舞,拳上焰光腾动,构成雄狮怒吼之状。
“怒焰狂狮!”廖文宣一拳轰出,掀起烈焰如潮翻涌,隐有狮吼之声。
风歌寞见状,一掌虚按,拔地成墙,挡下廖文宣重拳,随即再一挥掌,震碎石墙,乱石卷出,如雨砸落,颗颗皆附有雄浑劲力。廖文宣挥拳抵挡,却是难以全功,稍一疏忽,肩头便被碎石洞穿,顿时血流不止,一条胳膊也难再使力。
“危险!”陆允殊眼见廖文宣陷危,急忙纵身而出,长袖卷出,劲风横扫,将剩余的碎石尽数挡下。
陆允殊怒喝道:“阁下如此作为,未免太过分了吧?”
风歌寞道:“陆城主,你们这位廖先生,已经是第二次平白无故对风某出手了,风某脾气虽好,却也不是泥捏的人,毫无火气,既然他说要给风某人一个教训,那便还请陆城主暂且让开,待我与廖先生之间的恩怨算清楚了,再谈与陆小姐的婚事不迟。”
“你!”陆允殊气得浑身发颤,道:“老夫枉活数十载,当真是从未见过这般无耻之人。”
风歌寞点了点头,道:“确实,风某人也没见过如廖先生一般无耻的人。”
此时,廖文宣已然藉机裹好了伤口,上前几步,喝道:“师兄何必与他废话,待我将他拿下了再说!”
风歌寞面露嘲讽,笑道:“拿下我么?就凭廖先生吗?呵,这里风大,当心说话闪了舌头。”
廖文宣怒不可遏,道:“方才老夫只是一时大意罢了,小辈休要得意忘形!”
“哦?我还疑问为什么这么轻易便得手了呢,原来是廖先生一时大意了啊,呵呵!”风歌寞淡然笑道:“不过风某还是想问一句,廖先生对我出手,究竟是个人的立场呢?还是代表了玉楼琼台?”
“当然是!嗯?”廖文宣正要脱口而出时候,忽地心中一震,当即又迟疑不决。
正在廖文宣为难时候,楼未枫朗声道:“当然是以玉楼琼台的名义了。”
风歌寞笑道:“嗯?为何?就因为风某了打伤了楼公子吗?那风某给你赔个礼也就是了。”
廖文宣怒道:“出手狠毒,致人重伤,又岂是赔礼道歉便能够一笔勾销的?你未免想得也太好了些!”
风歌寞蹙眉道:“不要嫌风某实话实说,实在是廖先生这般说话,未免显得太小气了些。”
廖文宣大怒,便要上前动手,楼未枫急忙喝道:“师叔且慢!”
廖文宣急道:“楼师侄,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歌寞笑道:“廖先生,你的举动,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究竟为何,说实话,今日你的脸实在已经丢得一点也不剩了,不过风某相信,楼公子、陆城主该有玉楼琼台还是要脸面的,再说比试之前,似乎也没有明确规定只能点到即止吧?”
楼未枫道:“不错,比试之前是没有规定必须点到即止,不能致人重伤,风兄修为超群,在下败得心服口服,不过廖师叔针对你,实在是因为风兄欺瞒我等,做得太过了。”
风歌寞笑道:“哦?风某自问行得正,坐得正,又有何事曾欺瞒过各位了?愿闻其详。”
楼未枫冷笑几声,道:“风兄,不对,应该是风姑娘,你女扮男装,参加陆师妹的比武招亲,岂不是有心搅局?岂不是欺我玉楼琼台无人吗?”
楼未枫此言一出,校场之中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对着风歌寞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虽然长得是清秀了一些,不过看起来也不想女的啊?”
“不错,他也太平了,若是女的,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呢?”
“你懂什么?用几圈布扎得紧一点,自然看不出来。”
“看来这位兄台很有经验啊?”
风歌寞笑道:“呵,真好笑,楼公子,看来风某人该收回方才的话了,不知是廖先生不要脸面,楼公子不要脸的功夫,更加高深,实在是让风某赞叹不已。”
“多言无益,一验正身便是。”楼未枫一挥手,便有几个亲兵上前。
“嗯?楼公子此言,未免欺人太甚了罢?”风歌寞脸色一沉,双足分踏,折扇向前一横,身上劲气流转,周围的城主府亲兵侍卫们见状,纷纷拔刀出鞘,气氛一时甚是剑拔弩张。
楼未枫喝道:“拔什么刀?都给我收起来!”
亲兵侍卫们看向陆允殊,见他微微点头,便皆是收刀入鞘。
楼未枫轻笑一声,道:“哦,对了,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风姑娘玉体若是被这些臭男人看去,岂不是名节尽毁?难怪风姑娘这般紧张,罢了,陆城主,还是劳烦你找几个侍女过来吧?”
陆允殊道:“好,老夫马上去安排。”
风歌寞气劲一收,负手而立,道:“楼公子也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若让女子看了风某人,岂非也是毁了她们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