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战场的另一端,风歌寞为报一剑之恨,再对北凛王,两人目光交错,杀意不断提升,随着各自一声长喝,两道身影一瞬交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轰响不绝于耳,虽只数息时间,已然交手不知几招,两人边打边走,转瞬便已战至数百丈外。
北凛王起招落掌,至寒冻气弥漫四方,附近土石尽为霜雪覆盖,草木迅速枯萎。风歌寞以守为先,凭借灵动身法,游移风雪之中,身不沾片雪,足不染微霜,折扇自如挥洒,从容应对北凛王连绵攻势。
北凛王眼见快攻无果,自忖如此战法,法力消耗太快,当即招式一变,双掌运化风雪,倏然吹出。风歌寞打开折扇,挡开风雪,眼看北凛王欲要退后拉开距离,立即飞身追上,顺势一掌拍出,直取他心口要害。
“来得好!”北凛王挥掌迎上,两人掌力一对,霎时气流乱走,震爆平原。风歌寞稍退两步,再提法力,抢先出招。
“飞剑狂花!七佛灭罪印!”风歌寞合扇作剑,划出繁花开落,剑气纷乱射出,随即手按法诀,背后绽开煌煌佛耀,隐有七尊古佛浮现,聚为一方“卍”字金印磅礴轰出。
“嗯?你是梵宇云台的人?”北凛王乍见佛门圣招,不禁心中一凛,不敢怠慢,当即张开迷蒙风雪,抵挡剑气,然而金印随即而来,瞬间击散风雪。北凛王为势道所逼,躲闪不得,只得发掌硬接。
再闻一声巨响,气劲乱走,登时地走丘移,碎石崩飞,北凛王法力遭受克制,不敌佛门至高圣印,负创而退。
北凛王冷笑一声,运功压下伤势,道:“什么时候佛门圣地也收女弟子了?”
“风某有说是佛家门下吗?”风歌寞眼见北凛王被佛气所制,当即再运佛门圣功,转化玄凌之气,凌空直跃,双足分踏,圣印天开,空中点点佛耀,如金雨飘散,随即梵唱声声传来,应和佛门渡世之招。
“以为这样就能胜得了本王吗?天真!”北凛王怒然顿足,掀起漫天风雪,如浪涛排开,冰霜之气汇聚在侧,拔起数根参天冰柱。
便在此时,远处忽来巨爆惊天,地崩山毁,犹如末日降临,随即又是狂笑声声传来,北凛王喜形于色,喝道:“看来你的同伴败亡了!”话音未落,狂笑忽止,再闻一声哀天厉呼,响彻云霄,北凛王错愕之下,极招不由一缓。
“看来你高兴得太早了!”风歌寞嗤笑一声,把握时机,圣招强势出手,霎时万千光耀化为灿金佛掌,压顶而来。
北凛王急运法力抵挡,然而佛掌来势雄沉,一举轰碎全部冰柱。北凛王欲挡无门,被佛掌重击在胸,当场喷血摔出。
北凛王落败,正当风歌寞要趁势取命时候,数道气劲如剑疾射而来。风歌寞当即回身,双掌运化,凝聚无形气墙,挡下偷袭之招,随即一阵暴风疾旋而入,带走了北凛王。
“嗯?”风歌寞随即发掌,击中暴风,只见风劲消散,现出一人来。风歌寞看得分明,冷笑道:“林玺?是你!”
林玺并不回应,抱着北凛王疾蹿而去。风歌寞秀眉微蹙,却也不再追赶。
“先回去一观越方翎战果如何。”风歌寞回转去寻越方翎,原本的树林此时已成一片丘壑,明谛王惨亡在地,圆睁的双目犹带三分怒威,虽已气绝,浑身伤口仍旧血流不止。
“嗯?已不见了寒笑嫣的踪迹,越姑娘呢?越姑娘,你在哪里?”风歌寞喊了几声,忽觉脚下传来轻微震动,当即挥掌一掀,翻开数块断石,却见地坑之中,一人半身被沙土掩埋,趴伏在地,正在不停喘气。
“越姑娘?”风歌寞急忙跳落坑里,将越方翎抱了出来,问道:“越姑娘?你没事吧?”
“我无大事。”越方翎苦笑着摆了摆手,道:“只是被法力反噬,一时间没缓过劲来,明谛王死了吗?”
风歌寞道:“死得不能再死了。以你现在的法力修为,还是不能完全掌握仙宫无上之招,如今更是在数日间连使两次,接下来几日里,你还是暂时不要再运用法力了。”
越方翎点了点头,道:“嗯,我省得了。对了,风公子可有报那一剑之仇?”
风歌寞道:“北凛王被我重创,但在最后关头,有人闯入战局,将他救走。”
越方翎惊讶道:“嗯?栖霞坛中还有别的巫教门人吗?”
“若我没有看错,那人应该是林玺。”风歌寞掌力一纳,将落在地上的长空惊雷吸起,道:“这柄刀的品质也属上乘,可惜染上了巫教的邪力,正好的你剑为其所断,待得空闲之时,我便用此刀作为材质,替你续接断剑,如何?”
“嗯,那就劳烦风公子费心了。”越方翎双颊微微一红,随即又道:“方才风公子似乎使用了佛门圣招,莫非风公子是梵宇云台的弟子吗?”
风歌寞抱着越方翎,边走边笑道:“以你的身份,当知梵宇云台不收女徒,却也要这般取笑我吗?”
“怎会?”越方翎讪讪一笑,道:“我只是在想,能够掌握如此多绝学,风公子的来历一定非同一般。”
风歌寞淡淡一笑,道:“那也比不上你出身高贵。”
越方翎道:“我有什么高贵的?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姑罢了,若非恩师垂怜,现在也许便在耕地织布,艰苦度日吧?”
风歌寞笑道:“能得傲霜仙子青眼,更是证明你资质非凡啊!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修为便绝不如你。”
“我这般年纪?”越方翎嘿然笑道:“那风公子今岁几何啊?”
风歌寞道:“比你大便是了,说起来,你总是叫风公子未免显得生分,不如换一个称呼?”
越方翎嘻嘻一笑,道:“那我以后叫你风姊姊如何?”
“嗯?”风歌寞怔了一怔,才道:“那还是算了。”
“呵!”越方翎轻笑一声,道:“既然你自称年长于我,不如以后我便以兄长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