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方翎稍作思忖,只觉此言在理,只得急切地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风歌寞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最为紧要之事,还是先离开此地,将寒笑嫣救下,虽不知林玺最终会如何选择,但寒笑嫣一旦落入正道手中,以她巫教弟子道身份,必然有死无生。”
越方翎道:“说起来,先前翎儿在暗处听得北凛他们谈论,对于寒姑娘的来历也已有所知晓,不知风兄方不方便详细告知?”
“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风歌寞稍作犹豫,便将与寒笑嫣相识的经过,以及她所说荒川部被灭的事情告诉了越方翎,又道:“总之算起来,是为兄欠了她一个人情。”
越方翎道:“那她知道风兄是女儿身吗?”
风歌寞沉默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越方翎忽地低低一笑,又道:“风兄方才说要离开此地?若是翎儿推断不差,此举只怕还是需要依靠三元归一诀才是,但如今我们如何要去找三个人?不对,风兄你既然习有,嗯?那应该也可以,这样还是差了一人啊!”
风歌寞看向陆青冥,道:“只要靠陆小姐了。”
越方翎忙道:“她的修为,只怕还不足以施展三元归一诀,强行催动,或许会留有后患。”
陆青冥却是一脸坚定之色,道:“虽然我法力微薄,但即使是拼尽全力,也要帮助你们离开这里,我自己愿意的。”
“陆小姐不必表现得这般视死如归。”风歌寞笑着轻拍几下陆青冥的肩膀,道:“翎儿,只需要我们以玉楼琼台的肃敛诀运转玄凌奇气,转化之后再输入陆小姐体内,助她暂时提升修为便可。”
“也只有如此了。”越方翎叹了口气,看着陆青冥,问道:“陆姑娘,你可愿意?我须明言,我与风兄会尽量小心控制力量,但此法虽能让你暂时施展三元归一诀,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反噬,但事后脱力几天还是免不了的。”
陆青冥道:“圣女大人,我说过了,我自己愿意的。”
风歌寞道:“好,那翎儿还需要一昼夜时间才能恢复部分修为,这段时间里,你须将三元归一诀的其中一篇掌握,可有难度?”
陆青冥支吾道:“一昼夜?时间有些紧了,我?我尽力而为吧!不过我曾研究过其中的地众篇,只是圣女大人她?”
越方翎无所谓地道:“无妨,我再修炼一篇便是,废不了多少时间。”
陆青冥急道:“可是?三元归一诀不能同修,否则后患无穷啊!”
越方翎笑道:“陆姑娘大可放心,我主修功法自有妙处,却无此等风险。”
风歌寞道:“既然如此,那我来修炼天众篇,翎儿,你且将肃敛诀与三元归一诀的功法要旨给为兄吧!”
“当时情况紧急,翎儿没有顾得上拿那两本抄本。”越方翎羞赧一笑,又道:“不过翎儿已经将两篇功法记在心中了,可惜此地并无纸笔,只能口述了。”
风歌寞道:“无妨,口述一遍即可,之后翎儿你便专心恢复法力吧!”
……
栖霞坛外,光门化为残星点点,逐渐消散,只留下了三道人影,成功施展三元归一诀之后,陆青冥体内原本充盈的法力迅速消散,她只觉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越方翎急忙扶住了陆青冥,关心道:“陆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陆青冥勉强一笑,道:“只是有些乏力罢了,休息一会便好。”
“我为你调理一番即可。”风歌寞运起乾元神诀,替陆青冥养复精力,他此时修为远比陆青冥要深厚,故而不过盏茶时间,便已令她恢复如常。
“我已无碍了。”陆青冥站稳了身子,道:“多谢风公子了。”
风歌寞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差点忘了风兄习有乾元神诀。不过话说回头,我们终于出来了啊!”越方翎伸了个懒腰,笑道:“相比较里面终日殃云弥补的阴沉,果然还是这蓝天白云的风景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看到天空就已经心旷神怡了吗?”风歌寞不禁失笑道:“翎儿你还真是容易满足。”
越方翎道:“闲话休提,风兄,我们已经耽搁了一昼夜时间,现在需要马上去救寒姑娘,否则只怕是来不及了。”
“确实需要抓紧时间,不过?”风歌寞看向陆青冥,道:“陆姑娘,你在附近可有什么能够暂时栖身的去处?”
风歌寞虽未明言,但陆青冥心中了然,她的修为比之风、越二人相差太远,贸然跟随只会成为拖累,当即便道:“风公子不必担心,我在此生活了十几年了,自有安身之地可往。”
“可是?玉楼琼台已将你列为叛徒?”越方翎担心地道:“怕只怕万一?”
“嗯?人心难测。”风歌寞沉吟道:“陆小姐,恕风某直言,彼时你是岭朔城的大小姐,自然人人与你要好,但是如今吗?若非交心之人,还是不要轻易相信才是。”
越方翎道:“对了,风兄,你可能感应寒姑娘现在何处?”
风歌寞闭目凝思片刻,便道:“东北方向,距此已有将近千里之遥。嗯?看他们的行程,应该是要去缘溪深阙无疑了。”
越方翎道:“东北方向么?那不如这样?翎儿的家乡便在朗江南岸的一处山中,只要沿江往东而行便可,距离不算太远。风兄,我们先与陆姑娘同行一段路,待确定并无人追来后再分开不迟,我再手书一封,陆姑娘拿着去寻我娘亲,在那里暂居一段时间如何?”
风歌寞道:“直接送过去便是,何须手书这么麻烦?”
“呃?”越方翎面露尴尬之色,道:“上回我才回过一次,我娘亲实在太唠叨了,让人难以忍受。”
陆青冥连忙拒绝,道:“不妥不妥,若是玉楼琼台有人追寻而至,岂不是连累了圣女大人的家人?”
越方翎道:“不妨事,我家乡外围有家师设下的法阵,便是玉楼琼台倾一派之力,也未必能够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