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锦衣青年抱拳还礼,道:“莫兄弟你好,不知贵派的纪昀扬师兄可有前来?”
“纪昀扬?是被我打晕的那两个倒霉蛋中的一个吗?”风歌寞心中好笑,脸上却是不露声色,道:“不好意思,纪师兄临时有它事要办,故而今次由小弟来此。”
“没来吗?”霍白一面露失望之色,道:“他不是一直希望来这里开一开眼界的么?怎得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却没有来呢!”
风歌寞道:“未能来此,纪师兄也是深感遗憾。不知霍师兄可还有其他事情?”
霍白一笑道:“无事了,打扰莫兄弟了,在下告辞。”
风歌寞待霍白一离开后,便合上了门,心道:“看来这两个门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秦月缺倒也是饥不择食,连这等小门小户也作了邀请,看来是时间紧迫,只能召集距离近的势力。不过,即使他邀请其他圣地名门,只怕也不会被理睬吧?哼,方才入山之时受阵法影响,无法施展欺天之幻,此时再要变换相貌,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当务之急,还是先另寻一个藏身之处再说,毕竟邢复泽那小子已经和我照过面了,须得小心行事。”
风歌寞思量已定,灵识一扫,确定屋外并无他人,当即推门离开。
“虽然当年也曾潜入过此地数次,但毕竟间隔已久,嗯?我记得前面不远处应当有一处瀑布才是。”风歌寞在僻静的山道上疾步而行,不多时,已能隐隐听见水声轰鸣。风歌寞加快脚步,再行片刻,果然便见到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在深潭中溅起千重碎雪,蔚为壮观。
“就是此地了。”风歌寞剑指虚引,无形剑气横斩而出,将数十丈宽的瀑布强行截断,露出了山壁上的洞穴。
“嗯?有人?”正当风歌寞要进入洞穴时候,忽觉潭底隐有生命气息,对方似是在极力收敛,几乎便要将他瞒过。
风歌寞毫不犹豫,指落剑斩,锐气激荡之间,排开重重潭水,将整座深潭一分为二。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破水而出,向对崖疾纵而去,风歌寞看得分明,此人竟是一个浑身不着寸缕的女子。风歌寞微微一怔,随即一指点出,剑光疾扫而过,将此女截下。
“留下!”风歌寞双掌运化,劲力旋风成涡,汇成一股强大吸力。女子被这股力量罩住,不由自主得摔了过来。
风歌寞飞身而起,搂住了这女子,一手擒住她双腕,一手锁住她咽喉,道:“若要妄动,你便无命。”
这女子挣扎了几下,只觉手腕如遭铁钳,难以动摇丝毫,而经过方才短暂交手,自知修为与风歌寞相差太多,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动弹。
风歌寞带着女子进入洞穴,却见洞中香幔垂地,半掩牙床,桌椅碗碟无一不备,桌上的茶壶尚在冒着热气,显然是有人居住。
“嗯?”风歌寞反手一挥,洞口的水流开始逐渐凝结,不过片刻时间,便已覆上了一层极厚的冰层。风歌寞这才放开了女子,道:“你是谁?是你住在这里吗?”
女子急忙取了一件宽袍裹在身上,恨声道:“你是什么来历?竟敢擅自进入缘溪深阙的禁地?”
“是我先问的。”风歌寞随手一点,虚空中便传来噼啪一声爆响。
女子脸色惨白,道:“你!你怎知本门独有的信号?”
风歌寞淡淡地瞥了女子一眼,道:“看来还是得绑起来才让人省心。”
女子道:“方才我们在外面打斗,肯定已经惊动了门中长老,等他们赶过来,你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废话真多。”风歌寞冷笑一声,并指点出,聚气为绳,缚住了女子。女子骤然受缚,脚下失稳,栽倒在床上。
风歌寞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眼见女子不答,风歌寞当即再催法咒,无形绳索缓缓收紧,勒在女子身上,女子起初还在破口大骂,渐渐受不住疼痛,却仍不愿意输了气势,只能咬牙硬撑,又过了片刻,终是忍受不住,出声求饶。
风歌寞撤了法术,淡淡地道:“回答问题吧。”
女子呜咽几声,道:“什么问题啊?”
“嗯?”风歌寞神色一厉,便要再施法咒。女子见状,急忙叫道:“不要,不要啊,我是真忘记你要问什么了,刚才太痛了,痛死我了。”
风歌寞道:“你的名字?”
女子顺从地道:“秦醉璇。”
“嗯?姓秦?”风歌寞秀眉微蹙,道:“你是秦月缺的?”
秦醉璇摇头否认,道:“只是碰巧和太师祖同姓罢了。”
风歌寞道:“住在这里的人,是你么?”
“嗯。”秦醉璇点了点头。
风歌寞冷笑道:“此地是缘溪深阙禁地,莫说是寻常弟子,就是普通长老,也不能轻易踏入,为何你却能够住在此地?恰好你又姓秦,若说你和秦月缺毫无关系,有人会信吗?”
秦醉璇忙道:“你不要误会,我确实和太师祖全无血缘关系,之所以能住在此地,是有其他缘故的。”
风歌寞道:“哦?是何缘故?”
秦醉璇迟疑道:“可以不说吗?”
风歌寞轻笑一声,道:“看来你是想再尝一尝缚灵索的滋味了。”
“不是,不是。”秦醉璇急忙摆手,道:“我说,我说便是了。”
风歌寞道:“那你便说吧。”
秦醉璇道:“我之所以可以住在这里,是因为我师祖的原因,她离开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要替她看好这里的一草一木。”
“嗯?”风歌寞双眼微眯,眸中冷光隐隐,道:“你的师祖?”
秦醉璇道:“师祖是太师祖座下的第三弟子,名皓月皈霜孟嫣鸿。”
风歌寞道:“你方才说,她离开了,孟嫣鸿去哪里了?”
秦醉璇道:“师祖,师祖已经仙逝了啊?”
“什么,她死了?”风歌寞神色剧变,一步踏上,便至秦醉璇身前,双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喝道:“孟嫣鸿死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