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外几道黑气也已分别寻上对手,正邪不并,双方无需多言,已然打得不可开交。巫教来此的都是一等一的强者,好在方才有不少长老随衣无尘一同来此,才能堪堪敌住。
“嗯?想不到巫教竟有这么多高手?”越方翎冷眼旁观战局,不禁讶道:“这些人的实力,都不在北凛、明谛双王之下,那神川命主更是恐怖,只怕衣掌门未必是他对手。”忽地瞥见风歌寞正自沉吟不语,便问道:“风兄,你在想什么呢?”
风歌寞道:“缘溪深阙有秦月缺坐镇,巫教却还敢攻上山来,可见必有依仗,却不知方才打破护山法阵的人是谁?会是神川命主吗?”
识海之中,柳思月讶然道:“这个神川命主便是先前提起过的巫教巫圣之下第一人吗?他长得好高啊!”
莫云踪道:“他的实力,只怕已有当初南宫北斗的程度了,百招之内,衣无尘便要败北。”
柳思月好奇地道:“那秦月缺呢?他怎么还不出手?”
莫云踪意味深长地道:“他?他在等对方的底牌吧?”
……
随着时间流逝,山下又有大批巫教教众赶来,同时缘溪深阙也有弟子不断增援,其余门派的人纷纷抽出兵器入战。相比之下,巫教人数上虽有不及,但俱是精锐,而缘溪深阙除却一批长老以外,剩余的弟子修为便稍差了些,至于其他门派的人,其实也只能起个呐喊助威的作用。一时之间,双方倒也难分胜败,战至极端,水月镜台之中早已是血流成河。
越方翎道:“我们这样袖手旁观,不太好吧?”
风歌寞冷哼一声,道:“管他们去死,就让巫教和缘溪深阙狗咬狗好了。”
越方翎道:“那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救了寒姑娘离开?”
“不行。”风歌寞断然摇头,道:“若是我们这样做,便坐实了与巫教勾结的事情,到时候真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越方翎急道:“那我们就这样干看着?”
风歌寞微微一笑,道:“不要着急,你看,衣无尘要败了,我们准备救人。”
“嗯?”越方翎凝神一看,果然便见呼摩罗落拳如雨,一招一式皆有开山裂石之威,声势极强。相较之下,衣无尘只能依仗道法玄妙,勉强化解,却已陷入了疲于应对的局面,难有反转可能。
再战数合,呼摩罗觑准时机,双拳重重砸落,雄浑劲道,轰破了衣无尘守势。衣无尘强行侧身,却只来得及避开了呼摩罗的一拳,被另一拳捣在胸口,便听到喀喇喇的一片响,也不知道是断了几根肋骨。
衣无尘口吐鲜血,重创飞出,呼摩罗趁势追杀,重拳再出,便要取下他的性命,邢复泽几人见状,虽是有心要救,却脱不开各自对手的纠缠,反倒因为一时分心,落得险象环生。
“上!”随着一声清喝,风歌寞与越方翎齐齐跃出,越方翎双掌相叠,迎上了呼摩罗的铁拳。交手刹那,越方翎只觉对方劲力强不可挡,被震得气血上涌,接连退开了三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女娃,找死么?”呼摩罗狞笑一声,便要再催拳劲,此时风歌寞剑指疾划,指尖一点寒光,直取他小腹要害。
呼摩罗一拳挥出,强悍劲力瞬间轰碎剑光,更是将风歌寞震退。越方翎见势不妙,急忙抽身。呼摩罗发觉衣无尘已然趁机起身,当即舍下了风、越二人,朝着他扑去。
正当衣无尘陷危时候,忽来清风荡荡,虽是至柔之势,却是轻易消解呼摩罗霸道拳劲,随即日光透影,光影斑驳中,惟见一人肩挂拂尘剑,手托八卦盘,缓步而来。
“通玄易,达命理,冥中有数不可欺。明得失,知兴替,可叹人世多执迷。戏,昨日衰草连天碧。逆,鬼卦算天机。”
“鬼卦天机秦月缺?很好,终于等到你了!”呼摩罗战意更狂,不退反进,拳挟焚风烈焰,悍然迎上秦月缺。
“强者!”秦月缺赞叹一声,起掌划圆,腾转之间,尽消呼摩罗拳势,随即一掌按出,正中他胸口,劲气一吐,便要将呼摩罗震退。然而呼摩罗大喝一声,周身金光迸溅,硬受秦月缺一掌,竟是不退一步,同时双臂横扫而来。
秦月缺待要抽掌时候,却是面露诧异之色,原来呼摩罗胸口竟有一股黏劲,黏住了手掌,令他不能轻易脱身。
眼看呼摩罗铁臂扫来,秦月缺当即身子一矮,避了开去,随即又是一掌拍在他胸膛上,这次呼摩罗终于抵受不住,放脱了秦月缺,呕血后退。
呼摩罗强提法力,钉住双足,道:“不愧是秦月缺,果然厉害。”
“如果只有这点程度,可是还不够挑衅缘溪深阙。”秦月缺淡淡地瞥了呼摩罗一眼,道:“巫圣还不出手么?”
呼摩罗不屑一笑,道:“就凭你,也配我们教主出手吗?再接我一拳!”
呼摩罗飞身再攻,拳拳狠厉沉重,然而秦月缺身法飘忽不定,任凭如何快攻,总是难以全功。时间一久,呼摩罗法力消耗便剧,攻势已然不如先前猛烈。
“打累了吗?那换老道来了吧?”缠斗数合,秦月缺伸手一探,抓住了呼摩罗的手腕,运力一扭,呼摩罗只觉剧痛入骨,但他极是勇悍,另一只手握拳砸出,秦月缺见状,当即翻身而起,双足连环踢出,后发先至,呼摩罗重拳未落,身上便已中了数百脚,饶是他护体神功厉害,也承受不住,被踢得连连吐血。
秦月缺按住呼摩罗手腕,将他掼倒在地,随即看向天空,喝道:“巫圣,再不出手,你神川命主便要没命了。”
“呵!堂堂鬼卦天机,竟也能如此自轻身份吗?”随着一声轻笑,天际殃云翻涌,化作一道高愈千丈的人形虚影。
“嗯?你便是巫圣?”秦月缺放开了呼摩罗,双目紧锁着那道虚影,脸色满是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