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能解术,但暂时将其压制还是没有问题的。”风歌寞微微一笑,又弹指射出一根发丝,刺入了隆四爷心口。
“这?”隆四爷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心里涌出一股暖意,好似整个人泡在温水里,说不出的舒服。
风歌寞道:“我已替你暂时将此术压制。现在,你知道这个龙隐白衣的踪迹了吧?”
隆四爷腆笑道:“小人不敢欺瞒上仙,那龙隐白衣这几日一直就在沈城主的府上,若是几位上仙有意与他一会,小人可代为引路。”
风歌寞看向越方翎,询问道:“翎儿,你意下如何?”
“若是真如此人所言。”越方翎摩挲着下颌,道:“这个所谓的龙隐白衣,确实值得一会,但滔城的城主以及这个黑龙帮,哼哼。”
隆四爷连忙伏倒在地,哭喊道:“仙子饶命,小人已经知错了,今后一定改过自新,一生行善,求仙子大发慈悲,求仙子大发慈悲。”
“行了,只会这么几句,听得我都烦了。”风歌寞一脚将隆四爷踹翻在地,又看向寒笑嫣,道:“寒姑娘,我便与翎儿一起走一趟,你在此等我们吧?顺带照看一下谢老丈与吴小四。”
“嗯,我知道了。”寒笑嫣点头答应,又道:“你们伤势未有恢复完全,还是要小心行事。”
“放心吧,我理会的。”风歌寞朗笑一声,又踢了隆四爷一脚,道:“起来了,赶紧带路。”
隆四爷慌忙爬了起来,道:“上仙稍待,小人去寻两匹脚力过来。”
“不用。”风歌寞淡淡一晒,抓住了隆四爷的肩膀,纵身一跃,足下旋起剑光,腾空而去,越方翎随即驾云跟上。不过片刻,三人便已回到了滔城,落地之后,风歌寞一松开手,隆四爷便觉双腿发软,坐倒在地,不住地喘着粗气。
风歌寞不屑地道:“缓过气来了么?赶紧起来带路!”
隆四爷勉强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谄媚之色,道:“上仙竟能腾云驾雾,一日千里,果然是世外高人,以小人看来,那龙隐白衣一定不是两位上仙的对手。”
风歌寞神色冷淡,反问道:“有那么多时间让你说废话?”
“是是是,小人多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隆四爷抽了自己几个嘴巴,方才又道:“两位上仙请跟我来。”
风、越两人跟着隆四爷在往前走去,行至半途,越方翎忽地压低了声音,问道:“风兄,他体内的那种力量,你真的替他压制住了吗?”
风歌寞道:“当然没有,他被下的法术很厉害,力量虽然不强,但极为诡异,我竟然完全没有办法,一会你我要小心行事,那个龙隐白衣,只怕不是等闲之辈。”
越方翎道:“我知道了。”
走了没多久,远远便望见街道尽处有一座宅院,其中画栋楼台隐隐可见。隆四爷道:“两位上仙,那里便是沈城主的府邸了。”
“嗯?不好,来晚一步?”越方翎看了那座宅院几眼,忽地脸色大变,身子一晃,数十丈距离一掠而过,再纵起娇躯,翻过了数丈高的围墙,进了院里。
隆四爷疑惑地看向风歌寞,问道:“上仙,这是怎么了?”
风歌寞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了?死人了呗,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
风歌寞带着隆四爷翻墙而过,落在院中,迎面便见到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倒在池塘边上。风歌寞上前一看,致命伤果然便是喉间一道极细的伤痕。
风歌寞翘首凝望宅院上空,秀眉愈蹙愈紧,神色变化不定,过了好些时候,方才回神,往里走去。隆四爷见状,急忙跟上,只见一路上遍布尸体,既有着装朴实者,也有衣饰华贵者。
风歌寞道:“这些人,你可有认识的?”
隆四爷道:“方才倒在花坛边上的那个女人,是沈城主今年新娶的七夫人,很得城主宠爱;还有这个人,是城主的小儿子,和老五关系最好;那边那个人,便是城主的表兄弟。”
两人来到内堂,却见越方翎正站在此地,屋里还躺了几具尸体。
隆四爷见了这几具尸体,神色既惊且惧,叫道:“城主?大哥?还有老二、老三、老五?怎么都?”
越方翎道:“都是喉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和谢家村一模一样。”
风歌寞面带苦恼之色,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
越方翎不禁问道:“什么奇怪?风兄?风兄?你在想什么呢?”
风歌寞被越方翎叫了两声,方才回过了神,道:“没什么,不过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快离开!”
越方翎愣了一愣,风歌寞已然抓起了隆四爷往外走去。越方翎不及细思,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才走出内堂,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随即一道掌劲破空扫来,风歌寞随手挡开,却见几人纵跃而出,拦在面前,为首者乃是一个手持重剑的粗犷男子,指着风歌寞喝骂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灭人满门?如此凶徒,实在是天地不容。”
风歌寞却是一怔,原来此人便是之前在缘溪深阙被他取了请帖,打晕绑了的那个,只不过那日他暗中下手,并未与对方照面罢了。
越方翎气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才刚到。”
粗犷男子道:“此地只有你们二人,凶手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可叹几日前纪某接到沈师兄求救书信,说是为人所逼,命在旦夕之间,便立即星夜前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嗯?你们还不赶紧放了隆师弟?”
“嗯?你们认识?”越方翎神色一喜,看向隆四爷,道:“你赶紧给他们解释啊?嗯?你怎么了?”
风歌寞侧目一看,却见隆四爷脸色惨白,嘴里嗬嗬有声,不禁心中一凛,急道:“快躲开。”将他一扔,抓过了越方翎飞速后退,随即只听得一声砰然炸响,隆四爷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已炸成了一片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