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渐飞道:“为何要执着于知晓巫圣的秘密,你要明白,有时候,知道得太多,距离死亡也就越近。”
“这是风某应得的东西,至于死亡,呵!”风歌寞冷笑一声,道:“风某早已身在炼狱之中了。”
“好吧,寒渐飞便告知你,这个使我部族覆灭的秘密。”寒渐飞背转过身,道:“前代巫教教主聂凰影,并没有死。”
风歌寞道:“聂凰影没死吗?但恕风某眼力拙劣,没能看出这算是什么秘密。”
寒渐飞道:“那如果,如今的巫圣就是当年的聂凰影呢?”
“什么?”风歌寞神色微动,道:“聂凰影就是巫圣?他为何要改换面目?”
寒渐飞摇头道:“这个问题,寒渐飞不知。”
风歌寞道:“那就将你知道的,都告诉风某。”
寒渐飞道:“这不是交易的内容,寒渐飞拒绝。”
“也是,那既然交易已成,风某便告辞了。”风歌寞说罢,径直往山下走去。
寒渐飞随即回转山洞,道:“慢走,不送。”
……
东雍,千沧湖,湖光千顷,时有飞鸟掠过,划开一点涟漪,烟波浩渺中,隐见一叶扁舟,泛于湖中。船尾艄公正在卖力摇橹,船头上,风歌寞负手而立,冷风轻拂,吹得他鬓边青丝飞扬。
“剑湖岛,晃眼又是一年时光了。”风歌寞遥看远边朦胧湖岛,心中已起万千波澜,叹道:“真是近乡情更怯啊!”然而便在此时,风歌寞望见岛上烟气隐隐升起,不禁目光一凝,当即便道:“船家,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
艄公愕然道:“客人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座荒岛离这里还有好长一段水路啊?你不去了吗?”
“不用多问。”风歌寞摸出一锭银子递给艄公,道:“这是船钱,只多不少。”
艄公接过银两,用力咬了一下,立即喜笑颜开,道:“好咧,客人官,我们这就回去。”
“是你回去,不是我们。”风歌寞说罢,纵身而起,脚踏剑光,破水疾行,再不理会艄公在后不住呼喊,转眼便消失在了漫天水浪之中。
风歌寞御剑疾行,不过片刻时间,已然来到剑湖岛外的湖滩上,此时再看,果然不远处炊烟袅袅,似有人家居住。
风歌寞依着炊烟方向寻去,没走多久,便在荒野中发现了一间木屋,瞧那模样,当是才建好没多久。
“嗯?剑湖岛荒芜已久,怎会突然有人在此居住?”风歌寞心中疑惑,便要上前推门。
正在此时,只听吱呀一声,屋门正巧打开,风歌寞与屋内的人撞个正着,不由讶异万分,叫道:“陆小姐?你怎会在此?”却原来这人竟是陆青冥。
陆青冥亦是惊讶,问道:“风公子?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圣女大人呢?”
“此地是风某先人长眠之地,风某偶得空暇,便会回来祭拜。”风歌寞瞥了一眼屋内,笑道:“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嗯,倒是我怠慢了。”陆青冥赶忙让开身子,道:“风公子请进。”
两人进了屋子,风歌寞看见灶台上正在煮着一锅稀粥,便笑道:“想不到陆小姐也会下厨?倒是出乎风某意料了。”
“风公子说笑了。”陆青冥赧然一笑,又问道:“圣女大人呢?她和风公子一起吗?”
风歌寞道:“她有别的事情,自己回转北隅去了。对了,陆小姐,你还没说你为何会在剑湖岛呢?”
陆青冥嘀咕道:“原来这里叫剑湖岛啊?”忽地双眼一红,又问道:“风公子,看你的反应,莫非你还不知道越家村发生的事情吗?”
风歌寞问道:“什么事情?”
陆青冥哽咽道:“越家村,已经不存在了。”
“你说什么?”风歌寞面露惊疑之色,抓住了陆青冥双肩,问道:“是怎样一回事?”
陆青冥道:“那一日,有人突然闯进了越家村。”
“陆小姐,你先等一下!”风歌寞稍作沉吟,忽道:“那日送你去越家村的时候,风某曾经查看过,村外有阵法护持,那阵法应当是朝露仙宫之主亲自布置,绝非轻易可破,那人如何能够闯入?”
陆青冥道:“我也不知,但那人实力实在太强,来取如电,转瞬便杀死了数十个人。”
风歌寞问道:“那人相貌如何?”
陆青冥道:“他全身被白色斗篷罩住,看不清面容。”
风歌寞道:“嗯?修为高强,速度极快的白衣人吗?他是不是用指甲杀人?”
陆青冥讶道:“风公子,你怎知道?你已经撞见过他吗?”
风歌寞道:“正巧撞到他屠了一个村落,便与他动了几招。此人自称龙隐白衣,修为之强,便是风某与翎儿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啊?他那么厉害吗?”陆青冥担忧道:“那风公子你们撞见了他,没有事吧?”
“倒无甚大事。”风歌寞又问道:“那你?是龙隐白衣放过了你?”
“不是。”陆青冥摇了摇头,道:“我本想上前阻挡那人,然而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撂倒,便在危急时候,忽然四方血光冲天,汇成了一颗巨大的血球,连太阳也被遮住,真好像末日一般,随即血球便炸了开来,当时漫天漫地都是血雨,我只觉脑中剧痛,便昏了过去,等我被师傅救醒的时候,越家村已然再无其他活人。”
风歌寞疑惑道:“你的师傅?嗯?那是谁?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陆青冥道:“便是那时候救我的人,并不是玉楼琼台中的人,当时我不知该去哪里找你们,只好与她同行,拜了她作了师傅。师傅虽然修为甚高,但好似失了记忆,整个人懵懵懂懂的,我跟着她一直走,不知怎得便来到了这里。师傅不肯离开,我便在此建了个木屋,暂作栖身之所。”
“如此说来,尊师此刻就在岛上了?”风歌寞问道:“她在哪里?不妨与风某引见?”
陆青冥道:“前面有两座无名墓,师傅每天都会过去站上好久,也不知墓中所葬何人?对了,方才风公子说这里是公子先人长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