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少捷跟着进了房间,关好了门,才道:“尚未恭喜柳师姊功力大进,如今已是当仁不让的良善土第一人了。师姊如今能够有此等成就,我心中也是欢喜无限。”
风歌寞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之『色』,笑道:“师弟怎能够确定我就是柳思月呢?你可知道,方才妙月师伯将我叫了过去,便是对我身份起了怀疑。”
“师姊这是哪的话来?”蔺少捷叹了口气,道:“旁人不相信师姊,难道我还不相信吗?我从便一直跟着师姊,师姊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
“好了,打住。”风歌寞只听得浑身不适,连忙道:“闲话可以省下了,说正事吧?”
蔺少捷盯着风歌寞,看了好半响,蓦然又叹了口气,问道:“柳师姊,你觉得我们能够挡住巫教吗?”
风歌寞断然道:“挡不住。”
蔺少捷苦笑一声,道:“以师姊如今的实力,仍旧觉得我们大伙儿抵挡不住巫教的攻势,为何师伯,唉!”
风歌寞道:“此事方才我已经劝说过妙月师伯了,只是她心意坚定,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服,等明日各位同门齐集青阳殿中时候,我会再提此事,你不用担心。就算局势难以挽回,巫教攻上山来,我也会尽力保全众人。”
蔺少捷沉默半响,忽然走上两步,凑近了风歌寞,低声道:“师姊,你可知道?”
“唉?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我不习惯。”风歌寞让到桌边,盯着蔺少捷,满脸戒备之『色』。
“呃,是我孟浪了,还请师姊原谅。”蔺少捷讪笑一声,又道:“师姊可知道,掌门师伯之所以不肯离开晴山,是因为晴山之中,藏有一个大秘密。”
“哦?”风歌寞心思微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问道:“是何秘密?”
“这?”蔺少捷咬了咬牙,道:“我便告诉了师姊也是无妨,但师姊须得发誓,万不能外泄于他人知晓。”
“嗯?那算了,我也没多大兴趣知道。”风歌寞端起茶盏,淡淡地道:“若无其他事情,你便离开吧。”
“哎?师姊,柳师姊,是我不好。”蔺少捷眼见风歌寞端茶送客,急忙连连赔罪,道:“是我又说错话了,师姊不要生气。”
风歌寞放下茶盏,道:“我没生气,既然是秘密,自然不能让人轻易泄漏,你表现得心一些,也没不对。”
蔺少捷讪笑道:“师姊这是哪的话来?我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师姊吗?”
“呵。”风歌寞轻笑一声,道:“师弟究竟想说什么?”
蔺少捷道:“师姊昨日方才回来,想必还不清楚巫教为何要为难我们良善土吧?”
风歌寞道:“只知道他们要占了晴山,但究竟为何,却是不知道了。”
蔺少捷道:“师姊可记得界天塔中的那口冷泉?”
“嗯?自是记得的,怎么了?”风歌寞笑道:“莫非巫教看上了那口井吗?”
蔺少捷道:“那井水虽然不凡,但想来还不至于让巫教如此兴师动众。不过那口井与掌门师伯的七『色』剑一样,都是祖师爷留下来的宝物。井水具有淬炼心志的神效,而七『色』剑更是威力无比。拥有这等宝物的祖师,生前必然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然而本门中却连祖师的名字也没有留下,这一点,师姊不觉得奇怪吗?”
风歌寞附和道:“这倒确实令人生疑。”
蔺少捷得意一笑,道:“因为祖师虽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她生前仇人太多,担心祸及后人,所以不曾在门中留下名号。”
风歌寞道:“说了这么多,祖师爷到底是何来历?”
蔺少捷道:“师姊可曾听说过万妙玄华宫?”
风歌寞故作不解,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蔺少捷道:“万妙玄华宫乃是曾经的西州巨擘,当时在正道的地位足以与圣地名门比肩,不过后来惨遭灭门之祸,只有一宫之主只身逃脱,后来辗转来到晴山,收了几个弟子,其中便有法言师祖。”
“哦?”风歌寞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道:“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良善土可算是那个万妙玄华宫的延续了?”
蔺少捷道:“可以这么说吧。师姊你想想看,万妙玄华宫纵然覆灭,但其中珍藏必然被祖师带出来一部分,一派珍藏会是何等丰富?怎么可能只有界天塔的那口井与七『色』剑?”
风歌寞笑道:“师弟意思是,其余的宝物都被祖师爷带入坟墓中去了。而这次巫教也是冲着这些宝物来的?”
蔺少捷道:“柳师姊说得不错,但师姊也知道,祖师陵墓早已封闭,难以进入。”
风歌寞问道:“说了这么多,这些信息,师弟你是从何得来?”
“这个?”蔺少捷迟疑了片刻,才道:“这我不能说。”
风歌寞道:“口说无凭,要如何让人相信?再说,就算师弟说得都是真的,那又能说明什么?”
蔺少捷急道:“柳师姊,掌门不顾门人死活,硬要死守晴山,却又不说明理由,只是一味说强调为了宗门基业,你不觉得她这样子,做得太过分了吗?”
风歌寞神『色』一沉,道:“不可非议长辈,师弟此言逾越了。”
“是。”蔺少捷面『露』尴尬之『色』,勉强笑道:“柳师姊,三日之后,巫教孟川部将再次攻山,届时师伯若是仍不肯妥协,就算师姊修为高深,一人之力也挡不住千军万马,我们良善土惟有覆灭一途。师姊,其实今日亲见你大展身手之后,我便有了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风歌寞道:“有话便说,何必这般吞吞吐吐?”
蔺少捷沉默了好半响,终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咬牙道:“以柳师姊如今的实力,想必能够轻易制住师伯吧?”
风歌寞道:“师弟是想要武谏吗?”
蔺少捷脸上『露』出几分狠戾之『色』,道:“不错,不知师姊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