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尸山之外,天元一火
“他们!”我用手杖指了指那群‘熟人’,淡然道:“我在离阳观门口见过他们,都是被那两个假道士弄死的。”
“那个,是第一个死的,闯进了观里,被活活烧死了。”
我又单独指了一具冰坨子里的焦尸,顾鸣咽了下口水,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你见过他们?这怎么可能?”
“他是张家人!擅风水,通阴阳!”白芸天帮我扯了个谎,我只能无奈的配合。
既然顾鸣惧怕鬼神,一个小小的谎言,说不定也能将他震慑一二。
顾鸣在对那群尸体参拜了一番之后,继续前行。
我和白芸天在他身后交谈:“越往前走,尸体越多,说明咱们的方向是对的。”
“没错,跟着大部队走,总归是不会出错的!”白芸天回了一句,前面的顾鸣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闻到血的味道?”
顾鸣蹲了下去,用手在冰面上蘸了蘸,然后伸出手指给我们看。
“还很新鲜,接触到手之后,一化开还是血水。”
白芸天凑近看了看:“确实是还没有完全结成冰的血液,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受了伤!”
我接着道:“反正不是狄烈就是洪浩源,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两个都受伤了!”
顾鸣让开了身位,指给我们看:“可是地上只有一行血点子啊!而且它这个路线,有些奇怪。”
我和白芸天循着指示看过去,这一串血迹在向前延伸了五六米后,出现了一个密集的拐角,然后调头从另一条路线折返了回去。
白芸天摸了摸下巴:“他走了回头路,但我们怎么没看到他?”
“擦肩而过!”我回头看向密集的冰尸群,宛如尸林。
“这个地下空间,比地面上的那一小片区域大多了。咱们下来之前,他还没有回到入口处。”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已经发现了我们,但是却躲了起来。”
这是很正常的逻辑,受伤的人,肯定会躲避对他有威胁的人。
“去找到他!就算再往前走,也未必能找到冰火冢的关键位置。无论现在受伤的是狄烈还是洪浩源,都比我们更熟悉冰火冢!”
“而且,他现在有伤在身,比较容易对付!”
我和白芸天很快达成了共识,开始沿着血迹追踪。
顾鸣哆哆嗦嗦的过来恳求:“张老板,您看现在也不用我带路了,衣服能不能还我?我真快不行了!”
白芸天主动道:“你现在已经适应了温度,再给你衣服,会越穿越冷知道吗?”
顾鸣目色一屏:“还有这种说法?”
我看到了白芸天给我使眼色,但这次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行事,将外套还给了顾鸣。
“别听他瞎说,他跟你开玩笑呢。”
顾鸣在我和白芸天之间来回观察,最后还是接过了外套穿在身上。
我和白芸天没有等他,已经沿着折返回来的血迹走出很远。
从另一条路线在冰尸林中穿行了一段,随着越走越远,冰面上的血点子也越来越新鲜。
到了最后,甚至出现了还未结成冰的血水。
与此同时,在我们的面前,也出现了一座五六米高的尸山。
“我的娘啊,这不跟坨了的饺子一样吗?还是冻饺子!”
顾鸣的脑洞也很奇葩,白芸天在他背后推了一把:“按你的规矩来吧,允许你先念叨念叨拜一下,然后过去看看。”
血迹延伸到了尸山之上,白芸天已经是习惯性让顾鸣去探路了。
顾鸣这次省略很多求情的话语,神神叨叨的参拜了一番,径直就往前走。
“等一下!”
我急声叫住了他:“别再沿着血迹走了,有陷阱!”
顾鸣立马停住:“陷阱?在哪儿?”
“血线旁边的冰面被动过,塞了东西后又给原样填充了回去。”
“不过,这几条缝还没完全冻好!”
我上前两步,用手杖重重敲击地面。
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中,以手杖触点为基点,正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痕。
顾鸣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了,白芸天快步来到我身边,甩出手术刀,扎近两道纹线的交叉点。
一瞬之间,轰然巨响,一团爆炸形的火焰建设而出,刺眼的白光让我们三人全都同时遮住了眼目。
“现在我知道受伤的是谁了!”
我捂着眼睛说了一句,等周围环境恢复黑暗,白芸天已经扯着摄魂丝,将断裂的手术刀扯了回来。
“以后我的刀得找人重新改良下了,在低温下太脆了。”
白芸天将刀柄揣进兜里,摸着下巴观察更加破碎的冰面。
“天元一火阵!”
“遗失的那段历史找回来了,原来我家中手札记录的天元一火阵,来源于冰砬山离阳观!”
白芸天继续向前走了两步,但是在冰缝中浮出来的各类金属火器露出来之后,也不敢再继续上前了,顾鸣更是僵在那里,分毫不敢乱动。
“不过这是个简化版啊,布阵所用的东西不全,缺了将所有火器连接起来的引线。”
“否则的话,刚才那一下,就会将整个火阵引燃,咱们就被炸上天了。”
我接着他的话道:“你也得考虑下条件啊,人家受了重伤,还能布置天元一火阵就已经很不易了。而且这是冰面不是泥土地面,能弄个简易版的已经不错了。”
白芸天点了点头,这是顾鸣终于忍不住发声:“两位大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地上这些东西,都跟地雷差不多吧?我怎么出去啊?”
白芸天挑了挑嘴角:“那么急着出来干嘛?咱们人多,不欺负人,留你给他当个人质也算公平。”
“天元一火阵,有个弊端!需要由外向内,一圈一圈的埋下火器,原本就是玉石俱焚的火器大阵。”
“所以!现在还有人陪着你!就在阵中心的尸堆里!”
说到这里,狄烈终于从尸山另一侧爬了上来,浑身都是血色的冰碴子。
他的一条手臂垂落着,显然是已经废了,另一只手上,捏满了火蒺子,用凶狠的眼神凝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