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自诩为神，造物之物
听到这里，我登时心里一惊。
这二人正在不捞的黑鱼，居然是以尸肉饲养。如此说来，眼前这个人工湖，真的是和赤沪养殖场一样，水下藏有大量死尸。
不消片刻，捕鱼二人组，已经完成了工作，拎起鱼桶向湖边一座不起眼的小屋走去。
“就这么点儿，那个怪胎不会嫌少吧？”
拎着鱼桶那位，不仅身材矮小，且形态瘦削，活脱脱一个瘦猴儿模样。
我们三个，借着夜色，尾随其后。
跟着到了小屋前，瘦猴儿的同伴去叩响了门扉。
几秒钟后，便有一个青年人打开门开，但却站在门内不出。
这人就是荆泽明，虽然只看过他的背影照片，但很容易被认出。
他的右眼，在黑夜中闪烁着诡异的青光。
“小哥，对不住，湖里的鱼越捞越少，今儿个就这么多。”
瘦猴儿将鱼桶递了过去，荆泽明伸手接过，淡漠开口：“鱼苗都是我亲自投放的，我自然知道数量，刚才我也去看过了，只是你们没注意到我罢了。”
闻听此言，瘦猴儿干笑着挠了挠头：“您能理解就好，我们平时都是跟着侯爷出行入伍的，也没干过这种捕鱼捞虾的活儿。”
“你以后不用再干活了。”荆泽明依旧冷漠。
瘦猴儿却被说懵了，下意识发问：“你这是啥意思？侯爷帮我调岗了？”
“明天我会去让他派新人过来，你就留下来吧？”
荆泽明又说了一句，但是瘦猴儿似乎越听越懵，挠了挠头道：“我咋转不过弯儿呢？不用我干活，也不让我走呢，那我该干啥？”
“进来吧，你有其他的使命！”
荆泽明从门口让开，瘦猴儿往里瞟了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连连后退摇头：“不不不，我还是不进去了，您也不用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去叨扰侯爷了，不就捞鱼嘛，这活儿我能干。”
“不！你不适合！”荆泽明见瘦猴儿不愿进门，便自己走了出来，开始咄咄逼问：“你们在湖边的时候，一口一个‘怪胎’，说的是我吗？”
瘦猴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他的同伴帮忙解围，赔着笑脸道：“呵呵，他说的是我，我绰号叫‘怪胎’，他一直这么叫我来着。”
荆泽明步步紧逼，月光下，他脸上出现了一种怪异的表情，疯狂和苦闷。
我难以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压抑情绪，会让人同时出现这两种表情。
回归眼下，瘦猴儿和他的同伴已经顾不得解释了，像是见了恶鬼一样，拔腿就跑。
然而还没跑出二十米，瘦猴儿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还算讲义气，没有丢下他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对荆泽明苦苦哀求。
“这位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拿您开玩笑，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荆泽明停了下来，晃了晃手指：“你没说过我是怪物，但你确实也有罪。”
“你们都一样，根本不明白，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神！”
看到这里，白芸天咬牙低声：“是神经病吧？这货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他先别暴露了我们。
另一边，荆泽明继续接连变幻着表情。
时而带着桀骜不驯的傲气，时而疯癫，最后又捂着额头，一副悲苦的模样。
“神是高贵的，但也是孤独的，因为你们这些凡人，永远不会理解我作为神的身份，是如何去创造一个个崭新物种的！”
荆泽明甚至带上了哽咽的哭腔，但是这种情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他就再次露出了诡异的笑脸。
“不过在普罗大众之中，这个卑微的人类，已经很幸运了。他理解不了神，但是却可以经由神的手，重塑新生！”
荆泽明双手聚在胸前，十指朝上分开。这个动作我很眼熟，白芸天带医用手套的时候，经常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很多医生，都会因为需要同事帮忙给自己穿戴防护服，而养成了职业性的动作。
荆泽明用迷恋的眼神，认真看过了自己的双手，挑起嘴角询问瘦猴儿的同伴：“你如果想要跟他一起成为崭新的生命，我可以满足你。”
“但是，要等到以后了，我今天只需要一个实验材料就足够了。”
这人在原地呆愣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做出了抉择，想要逃离的‘魔爪’，但却被地上的瘦猴儿抓住了脚腕。
“好兄弟！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你爹妈，以后每年清明也都会给你烧纸！”
瘦猴儿似是失去了力气，坚持了没多久，就被挣脱开了。
“特马的！我是想说，别丢下老子，咱俩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
瘦猴儿有气无力的冲着同伴的背影说了一句，不小片刻，他的‘好兄弟’就彻底隐瞒在了黑夜之中。
“为什么要恐惧？他失去了新生的机会，但你还是可以从我手中获得新生的，这是你的荣幸！”
瘦猴儿努力呼吸了几口空气，憋足了气力，咬牙怒吼：“我荣幸你大爷！今儿个是一定得整死老子对吧？”
“我特么早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活儿，之前来的几个人，都特么没影没踪了，肯定是被你个死变态整得尸骨无存了！”
荆泽明被骂了一顿，先是呆愣片刻，随即又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不该随意揣测作为神意！”
“首先，我不是变态，我是创造新物种的神！”
“第二，那几个幸运儿，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尸骨无存。我解放了他们的灵魂，并且保留了他们丑陋的身躯。”
“当然，确实不太完整了。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荆泽明拽起瘦猴儿脚腕，拖着他在草地上行走，很快就进了湖边小屋。
我和白芸天快速交流：“我们三个，对付这个疯子，应该不难吧？”
“但也不容易！”白芸天急声道：“一个照面，就给那个倒霉蛋下了毒，手法很高明。”
“我可以不近身，但如此一来，可能就没办法留他活口了。褚英豪已经死了，我们必须得从荆泽明口中问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