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表里不一，羊还是虎
我带着疑惑偷看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背景，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没错，就是她，钟素素！”
白芸天踮着脚尖下来，问我道：“你是没睡还是被吵醒了。”
我坦言说是听到了重物坠楼的声音，白芸天从沙发上抓起两个外套，扔给我一件。
“睡觉之前我发现这个女学生在偷东西，她拿了我一把手术刀，我怕她另有目的，就一直盯着她房间的动静。”
“然后她还真的吓了我一跳，这两层虽然不算太高，但落地声并不大，也就小丁子能做到完全的无声无息了。”
我听出了重点：“钟素素是跳楼下来的？”
“不然呢？”白芸天摊了摊手：“你在一楼睡着，她从这儿走的话，不就更容易把你吵醒了吗？”
我们俩没去惊动熏儿她们，蹑手蹑脚的从俱乐部里出来，开始追踪钟素素。
这个女孩大半夜偷了把刀跳楼下来，傻子都能想到她有大问题。
钟素素走得很快，但是目的地很明确，还是几个小时前那个废弃工地。
我和白芸天没有惊动她，远远的看着她拿着刀在吴泰那台越野车前转了半天，在在车前盖上划了很多道，最后将手术刀狠狠插在了车盖上。
一直到钟素素轻轻松松翻越学校院墙进去之后，我们俩才上前查看。
吴泰的车胎之前被我用鱼箭扎爆了，这辆车还没来得及被运走。
在车前盖上又多了新的划痕，很潦草的写了个‘死’字，白芸天的手术刀插在这个字的正中间。
“又是丘灵书派来的人？还要我替他背黑锅？”
白芸天有些‘谈丘色变’的样子，赶紧把手术刀拔了出来收好。
我琢磨了片刻，摇头道：“她不像是丘灵书的人，如果按照幽冥涧的行事准则，她应该连夜去杀光吴泰全家，然后再留下你的刀作为证据。但是就算吴家的人死光了，对你们白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多数人都会认为你白芸天不屑对这种层次的人下杀手。”
“而且从这几道划痕来看，钟素素并不擅长用刀。”
白芸天迷茫之色越来越重：“那你觉得她大晚上出来是干嘛的？梦游吗？”
“泄愤！”我沉声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熏儿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以为救的是只小绵羊，实际上人家才是大老虎。”
白芸天跟着严肃了起来：“听熏儿说，钟素素一直被同学欺负，而且从不反抗。”
“她会不会是故意演给熏儿看的，目的就是接近熏儿，然后另有企图。”
我继续否定：“如果是为了接近熏儿，那么就肯定是冲着你我来的。而且她的苦肉计已经成功了，没必要大晚上一个人离开俱乐部。”
“而且她的行事作风不像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谍子，正常人都会想到，吴泰不可能一整个晚上都被钉在这里，但是钟素素是偷了刀来找吴泰报仇的。”
“还有一点，钟素素如果是为了潜伏在我们身边，刚才没找到吴泰，也该返回俱乐部。这样一来，她明天就能和熏儿她们一同‘醒来’，接近我们的机会更多。”
白芸天听我说完，轻轻拍了拍脑门：“头疼！”
“早知道这样，昨天只把熏儿她们仨带走就行了，钟素素根本不需要我们来救，她的身手比熏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我直接打断了白芸天的抱怨：“明天你还有更头疼的事，我不方便一直去学校，你从明天开始要保护熏儿的安全。”
“在摸清钟素素的底细前，先不要告诉熏儿。万一钟素素没有恶意呢？”
白芸天苦笑道：“善意恶意还不好说，但绝对是个心计Girl，扮猪吃老虎的那种。”
抱怨了一番之后，白芸天打着哈欠开始往回走。
回到俱乐部后，白芸天补了回笼觉，我则是到天亮都没睡着。
熏儿早上一觉醒来就慌慌张张的下了楼，抱着我的手臂拼命摇晃：“哥，素素她不见了！我在楼上都找遍了，她是不是被吴泰给偷走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道：“人家已经去上学了，也就你们三个是小懒猪。”
熏儿先是松了口气，随即面上现出一丝尴尬，拉着我的手开始撒娇。
“人和人之间是不能比的嘛，素素是出了名的勤奋，不光从来没旷过课，还经常熬夜学习。”
“更恐怖的是，她每天早上还能早起跑步，比那些体育生还要精力旺盛。”
我捕捉到细节：“钟素素每天早上都跑步？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活动？”
熏儿用手指点着自己下巴，思索起来：“活动是指运动吗？我和她毕竟不是一个年级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了不让熏儿多虑，我没再和她细说，让她洗漱完去吃早餐的时候，我就把白芸天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勒令他今天必须全程陪伴熏儿。
他俩走后，狄红主动找上了我，开门见山道：“昨天那个女孩很不一般。”
我吃了一惊，反问她：“有什么不一般？”
“表里不一！”狄红看了眼蹲在角落里喂狐狸的柳安安：“安安说的，钟素素在工地上和在俱乐部的时候，是两个人。”
我忙把柳安安叫了过来，但这小丫头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属牵强，我问了大半天才勉强明白她的意思。
柳安安要表达的是自己的一种感觉，说钟素素前后判若两人，但是具体发生转变的世界节点，她也没有注意，但肯定是在熏儿点的外卖送来之后，因为柳安安是吃饱了之后才又去观察了钟素素。
我有些无语，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柳安安虽然语言能力还有待加强，但是肠胃已经适应并喜欢上吃熟食了。
狄红是三个小丫头里最成熟也最聪明的，我瞒不住她，只好把昨晚钟素素跳楼返回学校的事告诉了她。
一整个白天，我每隔几十分钟就跟熏儿联系或白芸天联系一次，生怕她出事。
到了傍晚的时候，熏儿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还没进门就大声咋呼起来。
“哥！吴泰让人传了个信，说要请我们吃饭，给我们赔罪。”
我不置可否，淡然道：“不用理他，小白已经联系了白乙，很快吴家就会被驱逐出腾云市。”
“不是的哥，是素素她一个人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