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御剑之仙，断刃风暴
小天游面上的恐惧逐渐消失，成了胸有成竹的姿态。
“我已经亲身试过了，张疯子，很强。”
“但是！可杀！”
小天游继续后撤拉开距离，随即又将双刀抛出，向我掷来。
两把刀的飞行路线曲折诡异，完全不是该有的路线。
“跟小白的飞刀很像，但你没用摄魂丝！”
被两把长刀袭击，我无法再靠近小天游，只能先冷静下来分析。
“你的手段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不是靠腕力！”
小天游的长刀出手之后，似乎就和他完全没了联系，漂在空中自动寻找目标一样，一次次从不同的角度朝我袭来。
我不喜欢被动挨打，便试着挥出一刀，和小天游的黑刀相撞。
虚虚浮浮漂在半空，虽然足够伤人，但力道还是不如我亲手持掌唐刀。
黑刀被挑飞，但我在抵挡另一把刀的时候，被挑飞的黑刀在空中绕了个圆弧，又一次向我袭来。
我心生恼怒，除了认定小天游是传说中的修仙御剑之人，似乎没别的可能了。
思忱片刻，我还是摒弃了这个念头。
“如果这世上真有百步飞剑千里外取人首级，别说黎家五鬼了，你当五合山的首领都不在话下！”
我坚定了信念，不相信世上有剑仙。
小天游仰头狂笑：“世上无仙，那我又是谁？”
他突的有所动作，双臂挥舞，手上捏着繁琐的指诀。
“起！”
蹭蹭蹭数声，被他丢弃在一旁的铁匣中，所有的兵刃冲天而起，先是在他头顶盘旋一阵，随即全都朝着我这边疾射而来。
我险些骂出脏话，咬牙道：“我连九曲水龙都屠过，还怕你个小小的剑仙？”
嘴上是强硬之词，但念及九曲水龙，突然让我想到了。
九曲水龙也非真龙，而是机关偃术集大成着。
我险些忘了，小天游也是偃宗的人，五合山属火之一脉，但之前和黎家二鬼打过交道后，我已经知道他们并非全都是使用偃宗火术。
“没有剑仙！”
“你用的依旧是偃宗秘术！”
我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看不出真相。
而且眼下也没有让我继续思考的时间了，漫天通体乌黑的各类兵刃袭来，这副场景比洪浩源的控雨落冰还要令人震撼。
白芸天曾经化验过洪浩源的冰，只不过是用化学物品加速了水凝成冰的速度，本质上也就和下冰雹差不多。
但是我面前的小天游，现在妥妥的是从天上下刀子。
“哥！”
熏儿扯着嗓子在战场边缘呼喊，我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黑缎，遮蔽双目。
“别让我分心，躲远些！”
我不能让熏儿涉身入险，好在她在关键时刻还是听我的，至少她信了不让我分心这种话。
“听说张疯子就是白甲！这是天大的战功，看来我这次真的能成为黎家第五鬼了！”
小天游开始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别说没半点儿仙气儿了，活脱脱你白面厉鬼的模样。
“天游风，金落雨！”
“给我绞成碎肉吧！”
小天游声色狠厉，我耳中逐渐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但被黑缎遮蔽的双目，却出现了奇异的视觉。
层层白雾弥漫，笼罩天地。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幻觉了，这次居然是在闭眼的时候出现。
“难道我会看到自己被绞成碎肉的幻觉？”
先前我每次看到的幻觉，都是曾发生过的真实画面重演，但这一次，似乎是未来？
正思忱之际，黑光袭来，是小天游的刀剑，但我只能看到个轮廓。
而且，速度很慢！
“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是现在！”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种半梦幻半真实的处境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减慢了数倍。
轻松躲过一把黑刀，越来越多的刀剑如雨点般打来，依然很慢。
我弃了唐刀，抽出杖剑。
和预想中一样，削铁如泥的杖剑能轻松斩断刀剑。
但是断裂的刀剑依然悬浮于半空，小天游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张疯子，你完了！”
他拖着长音，和电影中慢放的镜头一样
我终于有所明悟，不是周围空间凝滞了，而是我的身体反应变快了。
飞舞的刀剑被我依次斩断，但却又继续飞来。
斩成碎片之后，残存的锋刃依旧能够伤人，等若增加了数量。
表面上看去，是我落入了下风。
但我自己心知肚明，只要我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下，再多的碎刃也难伤到我。
不过我对于时间的流逝有些难以把控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碎刃的速度开始加快，我的头疼症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能够维持的时间不够长！”
我明白了此时，竭力听取，找准了断刃风暴外小天游的位置。
脚尖挑起唐刀，以最大的力道踢了出去。
两秒钟后，小天游发出惊呼哀嚎，我强撑着没有倒地，周围断刃簌簌而落。
我扯下黑缎，抓住一枚断刃在掌中查看，终于看出了些许端倪。
小天游的所有兵刃，里外都是黑色，而且质感不像是普通的金属，分量很轻。
“磁石？”
我研究了下质感，很像磁石，但又加了少量其他的合金。
“原来所谓的剑仙，玩耍的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磁铁，但是小天游将其打造成了刀剑。
我越过满地的碎刃，低眉看着肩胛骨被刺穿的小天游，他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你还是人吗！”
小天游捂着肩膀，咬牙厉吼：“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反应能力。”
“你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我朝他扬了扬下巴：“今天不想杀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把我的刀留下，你滚！”
小天游有些不信，但见我许久都没去走近他，猛一咬牙，抽出了唐刀丢在地上。
“还你！下次再见……没下次了，我不想再遇上你这种怪胎！”
小天游捂着血淋淋的肩膀逃离，我苦笑低语：“你玩的花哨就自称剑仙，我破了你的技法就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