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下山归来,被困江心
见火祭童子没任何反应,白丁带着试探之色,继续道:“我们生,他们死!”
火祭童子依然没有理会,我也耐着性子没有多问,但对白丁在打什么哑谜很是好奇。
过了许久,火祭童子终于再次开口。
“你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也还不急,严自在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至少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床来。”
我故意谎称自己有想要争权夺利的意思,火祭童子没同意结盟,也在意料之中。
但看到白丁一直盯着那尊被供奉的雕塑看个不停,我也没着急离开。
他虽然平时神经大条,但难得对一件器物有所关注,我也想让他看个明白再说。
但是火祭童子似乎对我们的逗留有所不忿,语调严肃起来。
“怎么?还是想把我的脑袋一并带走?”
火祭童子一只手伸进了茶桌,显然是桌下藏了利器,想要随时抽出来自保了。
虽然没能成功结盟,但我也不想与他交恶,随即起身告辞。
白丁还是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只好先把他一并拉了出去。
“阿壮,送他们下山!”
火祭童子又支会了一声,阿壮牵着廿一,和朱护法一起将我们送出了安乐山。
从别墅区里出来,沿着山路走了一段,眼见无人跟来也没人暗哨跟踪,我才有机会询问白丁:“你从那尊神只雕塑中看出了什么?”
白丁撇嘴冷哼:“哪门子的神只啊,就是个英雄。”
我还是不解,白丁干脆拿出了手机,搜了大量的资料,绘声绘色的跟我解释。
过了好半天我才明白过来,火祭童子供奉的雕塑,只是个网络游戏里的角色。
说白了,就是现代人虚构出来的,跟古代传说中的神只没任何关系。
白丁是个网瘾少年,对各种网络游戏如数家珍,很是熟稔的讲述道:“还有他说的那几句话,乍一听像是什么宗教里的教条宣言,但实际上就是游戏台词改的。”
“把个游戏角色当成神来膜拜,我看这个火祭童子也不像个脑子正常的人。”
白丁所言正中我内心所想,让我生出一种无奈和疑惑。
安乐山和九鼎宗斗的你死我活,但实际上是两伙神经病在打架?
看着脚下的淮江,我无奈苦笑:“整个安陵市,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白丁没听进我的话,还在低声念叨:“火祭童子刚才怎么就不愿意承认呢,我还想跟他在游戏里切磋切磋呢,我亚索老猛了。”
我斜眼看着白丁,感觉他是真正适合安陵市的人。周亚讯说的没错,白丁也不太像是正常人。
几步路的距离,回到山脚下,我们之前渡江的小船还在。
登上船舶,正要渡江而返。
然而小船刚滑出去没多远,上游下游两侧,同时出现了大片的黑影。
那些个船舶的型号比我们这小船板大的多了,如同黑夜中大量浮水而行的猛兽。
但是这些船舶除了马达轰鸣,没有半点儿亮光。
“少东家,要不咱们再缓缓,别被人家给挤扁了。”
白丁快速反向滑动船桨,想要想退回安乐山。
但两侧涌来的船舶也跟着加快了速度,还是将我们给堵在了中间。
“冲我们来的?”
我心生疑惑,且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歘歘歘几道声响,刺眼的探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过了许久,才勉强适应了灯光,手背半挡着光线,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黑色皮衣的老杨,双手环在胸前,站立于驾驶舱上面。
“老家伙腿脚还挺稳,这么大的风都不带晃的。”
白丁低声嘟囔了两句,我已经看清老杨的脸上带着戏虐之意。
“火祭童子的人头呢?”
老杨朝我发问,我佯装不忿:“没能拿回来,只跟他手下一个姓朱的护法打了一架。”
“安乐山,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
老杨撇了撇嘴:“朱桓啊?是挺抗揍的,他被我的小刀伤过,后来给自己弄了一身铁甲,但也没什么鸟用。”
我扫视两侧船舶,开口发问:“你们深夜来此,不会是来接我们的吧?”
老杨眼中戏虐之意更重,冷笑道:“知道你们没那个本事,我们决定亲自去取火祭童子的脑袋。”
“顺便,送你们上路!”
老杨展开双臂,手腕一甩,数把飞刀落入指间。
我试过老杨的身手,对我构不成威胁,但他莫名想要对我出手,让我想不通。
“没有拿到火祭童子的人头,就要死吗?”
我厉声问了出来,老杨还是冷笑:“你真是去拿火祭童子脑袋的吗?”
“还是说,你其实是去投诚联手,反过来对我们九鼎宗倒戈相向。”
这话让我心下一惊,大脑快速运转。
我和白丁刚从安乐山上下来,甚至连淮江都还没渡过去,老杨居然就知道我们和火祭童子的谈话了?
“马上就要上路了,还费这个脑子干嘛?”
老杨目色一冷:“火祭童子骗过了严自在他的伤其实更重,但他太容易轻信身边人了。今天让你们来,也只是当个开路先锋而已。”
“当然,他也难想到那孩子是我们的人。”
我也刚好想到此处,当时阁楼之中只有我、白丁和火祭童子,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在门外的阿壮。
阁楼门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阿壮甚至能够轻松听到火祭童子在阁楼里发布的命令。
我扭头看向已经黑漆漆一片的安乐山,就连别墅区里的灯光都消失了,火祭童子不知道阿壮是九鼎宗的细作,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白丁扯了扯我的衣袖:“少东家,要回去提醒火祭童子不?九鼎宗这些杂碎,奈何不了咱们。”
我盘算了一下局势,九鼎宗的人过于自信,低估了我和白丁,但我又有些担心,就算真的回去找了火祭童子,他也未必会信。
缺少证据,让火祭童子去相信自己的心腹侍从是细作,他可能反而会把我和白丁当做就九鼎宗的人。
我正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突然听到船下出现了若不可闻的滴答声,因为是紧贴船身,所以我确定不是水声。
“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