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洛水织法,与己为战
接连挡下几波攻势之后,白子也终于转身向着我们这边走来。
看清他和赵恪几乎一模一样满带怒火的表情之后,我心下便是一凉。
毫无疑问,他也和赵恪一样已经身陷幻境之中。
“算命的,你也中招了?”
我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但是白子和赵恪一样,完全无视了我的,只将目光投向我背后。
“药奴儿!”
白子突然吼出了药奴儿的名字,让我再次生出一丝侥幸心理。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几近再次崩溃。
“我要杀了你!”
“为少东家报仇!”
濒生绝望之际,我又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你到底是出现了怎样的幻觉?我还没死呢?”
不出所料的话,在白子的幻觉之中,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凶手就是药奴儿。
药奴儿也马上明白了这一点,这次也不需要伪装了,连我都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憋屈。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药奴儿仰天长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跟着叹了口气,无奈道:“退下吧,赶紧想办法让他们清醒过来,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只来得及对药奴儿叮嘱了两句,白子和赵恪便联手杀了过来。
许是因为在幻觉之中失了神志,白子居然连洛水织法也不用了,直接拎着我的唐刀杀了过来。
我打起精神迎战上前,只能去为药奴儿争取时间。
在我想来,如果是单独面对赵恪或者白子,我都有必胜的把握,即便是以一敌二,在白子不使用洛水织法的前提下,我也能拖除他们一段时间。
然而当我真正跟他们交手之后,情况却出乎我的预料。
盛怒之下的赵恪,居然也用上了百刃那种以命搏命的打法。
我不敢真的伤了他,只能不断设法周旋。
好在我留在手中的是杖剑,将他手里的菜刀削断之后,他只能去更换刀具。
但是当我对上白子的时候,又不得不咬牙称赞他一句妖孽。
我和古灵封一共也就交手了两次,而且每一次白子都在很远的地方,但他还是看到了我和古灵封交战的场景。
此刻更令我无语的是,仅仅只是遥远看了两眼,白子居然以刀为剑,将古灵封的剑招用的有模有样。
虽然跟古灵封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的,但是现在的白子,也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个一流的剑术高手了。
而且他不仅学到了古灵封的用剑方式,而起连风格都是如出一辙,每一刀都向着我的脖子上来,俨然是和古灵封一样追求一击毙命。
“算命的,我现在信你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一任‘白子’了!”
我暗暗咬了咬牙,挥剑想要去斩断自己那把唐刀。
然而就在这时,重新换了一把菜刀的赵恪又杀了回来。
这两个人同时陷入幻觉之中,居然没有互相攻击,而像是通过某种莫名的默契结成了盟友一般。
眼见这俩人配合的越发娴熟,我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光是一个白子,就已经让我陷入了苦战,更何况还有一个赵恪。
再继续打下去的话,在不伤害他俩的前提下,我毕竟败下阵来。
想清楚这一点后,我只能临时改变了策略。
一边迎战一边后退,同时对着后方的药奴儿喊道:“感激逃!别挡我的路!”
“啥?你也没毒发啊,怎么连他俩都打不过了?”药奴儿嘴上不忘刺激我一句,但他反应也快,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厮直接四肢着地,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墓道方向逃了出去。
感觉距离被来开之后,我也不再有丝毫的恋战之意,扭头撒腿就跑。
然而这时白子突然又像是恢复了智商一样,我不用回头,就听见了大量丝线奔涌而来的声音。
不用多想,白子肯定是知道单凭脚程根本追不上我,再一次施展出了洛水织法。
我只能拼尽全力加快脚步,当我一口气跑到墓道出口的时候,药奴儿已经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
见他这副表情,我下意识回头看去,马上就瞧见了奇异的一幕。
无数丝线快速交织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了华丽的绢布。
但是这些丝绢并没有向着我们这边追踪而来,而是横向展开,将白子和赵恪给拦了下来。
白子和赵恪不断挥刀劈砍,但那些丝绢却像是野蛮生长的草木一样,展现出了旺盛的‘生命力’,在被砍出缺口之后,又马上以极快的速度修补复原。
在这些丝绢的拦阻之下,白子和赵恪的攻势开始减弱。双方僵持了一阵之后,他们两个就完全放弃了我们,如同两具行尸走肉一般,转身向着宫殿的方向折返回去。
我驻足原地思索良久,在那些悬在半空的绢布落地之后,才低声呢喃起来。
“难道真的是见鬼了?”
“除了白子,这里还藏着一个能施展洛水织法的人?”
药奴儿听见了我的话,当心回过神来,皱眉啧舌道:“施展洛水织法的人,可能就是白子自己。”
见我疑惑不解,药奴儿继续解释了起来。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师尊亲口跟我说过仙陵之中的很多秘辛。”
“传说历史上曾经有过两位天赋惊人的洛水仙子,她们能将自己的神魂融合到丝线上,甚至能够让丝线也拥有自己的意识。”
药奴儿的说法有些含糊,但我结合刚才看到的情形,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白子刚才是在和自己战斗?”
我皱眉思索起来:“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么白子现在的身体和意识其实是分离的。”
“他的身体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而且很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控制了一样。”
“但实际上,白子真正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并且能够依然能够施展洛水织法。”
“他刚才的举动,就是意识拦下了自己的身体,以此给了我脱困的机会。”
药奴儿皱眉挠了挠下巴,轻声低语道:“我刚才还是明白的,听你这么一说,反而又有点儿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