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山野上下，两处光景
“少东家，白卯离你们那儿不远，一天之内就能到，不过他说要去先接上柳安安。”
我这边的吵闹声越来越重，直接下令让白卯自己去安排行程。
回归眼下，有些暴躁的村民已经抄起了家伙什，对白子进行驱逐。
白子面现怒火，但也只能强行压下去，当他过来找我们会和的时候，我已经带着熏儿他们跑到村口上了车。
待白子上车之后，我发动车辆一脚油门向着村外行驶。
离了黄羊村后，村民也没再继续追上来。
眼见白子一言不发，我开口劝说：“村民也不知道真相，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我明白！”白子咬了咬牙道：“我只是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会在口头上吃亏！”
白子的脑回路也有些异于常人，但好在他的心态调整很快，没过多久就主动和我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我一边开车一边道：“先去找个最近的镇子，吃喝玩乐！”
“等到晚上，如果白卯还没到，我们就先自己行动，去黄羊岭！”
现在黄羊村肯定是不欢迎我们了，而且刘文瀚和王权肯定会加快行动。
虽然还不知道王权的目的，但现在我们两拨人的目的地是一样的，都是黄羊岭。
而且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随时可能会出现的第三拨人，古灵封！
驱车行驶，我们就近找了个镇子，在夜幕降临之后，我联系上了白卯，询问行程，他和柳安安还在路上，是赶不上今晚的行动了。
挂断通讯之后，我皱眉啧舌道：“听上去，白卯不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有点儿冷漠的感觉。”
白子苦笑叹气：“严格来说，任何人都跟他不容易相处。”
“他平时跟人说话的次数，比跟动物还少，这家伙只有跟动物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舒服。”
我对于白卯越发好奇，开车上路返回黄羊村的时候，有心想要对白子多加询问。
可惜的是，即便同为白夜成员，白卯也和他人没太多交流，白子也是一样。
带着几分好奇，我们一伙人披星戴月回到了黄羊村。
有了白天的经历，我们也没再回村子，绕了很大一圈儿直奔黄羊岭。
当我们从田野小径绕行到接近黄羊岭的时候，抬首眺望，因角度问题，刚好是一轮圆月悬于山巅。
“如果不是有太多妖魔鬼怪的传说，其实黄羊岭的风景还不错。”
白子随口评点，却让我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算命的，你觉不觉得这里的风水有问题？”
白子愣了一下，扫视车窗外面，沉声道：“这里除了黄羊村，就只剩下两个快荒废的村子，能看出什么风水？”
我重新组织了措辞，继续道：“这里几乎全都是耕地，但按理来说，村少地多，这其实是件不合理的事。”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地方，一开始有更多的村子，但是现在全都已经夷为平地了？”
白子双目一怔，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第一是感觉！”
我减缓了车速，皱眉道：“第二，是猜测！”
“这一路下来，我发现了件奇怪的事。”
“咱们的车一直在移动之中，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向黄羊岭，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情景！”
“所以说，王喜善说的那些传说，可能是真的！”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能够看到山头上有一轮明晃晃的月亮，也能够看到在月光下出没的各种山精野怪！”
白子目色逐渐凝重起来，但还是微微摇头：“众星拱月？”
“听上去，黄羊岭的确有风水中洞天福地的感觉。但是咱们这一路下来，也没看到山头上有任何羊仙狐仙之类的东西啊。”
听他此言，我猛然间想起：“黄羊岭上，会不会真的出现过一场浩劫？”
“王喜善还说过一件事，在一场暴雨之后，黄羊岭上一夜之间长出了血桃林，而且还有一条满是牲畜碎肉的血河流淌！”
白子眼角斜睨过来：“少东家，我拼了命的给王喜善清脑，结果你现在开始相信他的鬼话了？”
“你现在是不是真觉得，黄羊岭上曾经有很多妖怪为了争抢地盘在互相厮杀？”
我摇头叹气：“任何传说，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而且在山上厮杀的，不一定是妖怪，而是造畜门人！”
从今早开始，我就在怀疑此事。
曾经在黄羊岭上活动的，未必只有诡医一脉，可能还有历史上漏网的造畜门人。
甚至于，刘文瀚可能就是如此。
将心中猜想讲述过后，我们两台车也已经前后脚到了山下。
下车之后，远观近看是截然不同的两幅场景。
从山脚下观望，恰好地处背阴处，冷风呼啸，入目所及皆带有阴森之感，与山巅上那副美好的圆月景象像是两个世界。
“还挺冷。”
白子随手脱下外套披在康珊身上，我刚想有样学样，熏儿已经抱住了我的手臂，像个挂件一样贴在了我身上。
“哥，我不冷。”
熏儿拉扯着我主动向前行走，在山脚下徘徊片刻，我们就从杂草丛中找到了一条废弃许久的山路。
目测来看，这条山路有五米见宽，于黄羊岭来说，已经是很宽的道路了。
“看来我们不用担心怎么爬山了。”
白子低声呢喃，我叹了口气，直言否定道：“我担心的是，这条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走。”
因为有这条山路的存在，就证明了黄羊岭曾经并不是荒山野岭。
但是在过去至少六十年前，山上出现了变故，才导致黄羊岭荒芜了起来。
一甲子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更迭两三代人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也可能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了。
我们五个人在山下略作休整，带上各自的家伙什后，便沿着山路古迹攀登前行。
刚走出没多远，山野清风开始出现呜咽之声，加之道路两侧怪石乱枝，氛围感更显阴森可怖。
但更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山路上开始出现了向上行走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