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闹。”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宠溺,容北已经听习惯了他的声音,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耸了下肩膀,很有分寸的听话转过身去,故意说道,“行吧,听容队的。”
就不打扰他们工作了。
学着他的动作,用脚尖勾了下小贱贱的下巴,声音清脆,“贱贱,来和爸爸说再见。”
小贱贱很是恋恋不舍的蹲在地上,小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高大的男人,乖乖的张嘴,“嗷呜~”
其实贱贱不想走,但妈妈很可怕!
爸爸救救!
很显然容南并没有看明白为什么它的一双狗眼拼命眨巴,甚至是注意力没在它身上,视线始终落在某个女孩脸上,教导主任一样叮嘱着,“打车回家,或者开我车。”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发信息,不许贪玩。”
“我知道啦,容队~”故意拉长了音调,容北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像个不让人放心的熊孩子,扯了扯手里的狗绳,“走啦~”
容南应了一声。
“嗷呜~嗷呜~”
小贱贱直勾勾的盯着沉默看着他们的男人,拼了命的求救。
爸爸救救!爸爸救救!
贱贱不想和妈妈回家!
但容南根本没管它,甚至还威胁的看了它一样。
小贱贱:“......”
嗷呜,爸爸不爱它了。
态度强硬的带着不肯挪动脚步的小贱贱走出门去,容北还是个乖宝宝的听话准备回家,拿出手机翻找着叫车软件。
“北北!”
小胖在看到女孩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往前快速跑了几步,声音惊奇,“你不是回家了吗?”
“是呀,”容北和善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楼上,“给我南哥送吃的,不然这大佬肯定又忘了,然后犯胃病。”
“容队就允许你这么管着他?”小胖一脸的震惊,伸出大拇指来由衷的佩服,“姐妹,你是个英雄。”
“还好吧,我管着他,他也管我,一家人互相关心在乎,不就应该这样吗?”容北理所当然的回答着,耸了耸肩膀,“小胖,你怎么不回家?”
“马上,”突然想起来什么,小胖歪着脑袋,“对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吗?也不知道谁提的,咱们队里好多人去。”
好多人。
那林锦奕也会去吧?
小心思不断的容北若有所地的点点头,“在哪呀?晚上我也去凑凑热闹。”
小胖并不知道女孩心里绕了十八个弯的小九九,如实回答,“就在老地方,晚上八点。”
另一边。
付易看着男人又老神在在的回到座位上,捧着手里的饭盒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样,大步走上前,把送来的文件放到他办公桌上,调侃着,“兄弟,你这是把小容北当闺女养的节奏。”
“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有当爹的潜质呢?”
容南动作干脆的把饭盒打开,莫名其妙的,“诶。”
愣了两秒,付易后知后觉的被气笑了,直接一拳揍在男人的肩膀上,“你tm占我便宜是不是?”
“是你主动说的,”容南语气淡淡的回应着,没有了对待女孩似的纵容口吻,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一句,“乖儿子。”
付易:“......”
“老容你做个人吧,”付易咬牙切齿的直接上手抢走一个白胖饺子丢进嘴巴里,支支吾吾的,“你交给我看着小容北的任务我可是完成了,你回来了我可就不伺候了。”
“我是让你看着,”沙哑的男声瞬间染上一丝不悦,容南冷冷的抬起头,目光像是能杀人,声音刻意压低,“结果你硬是给她看出一个心上人?!”
他走的时候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屁孩,他不忍心逼她所以只字未提。
毕竟,这丫头拿他当亲哥哥,如果和她说了喜欢,指不定会炸了毛不理他。
可谁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这死丫头就已经芳心暗许,还开始追求人家了?!
被怼的哑口无言,付易差点被饺子呛到,左右看了看,小声辩解着,“我,我也总不能老看着一姑娘吧,再说了,她喜欢谁,哪是我管得了的。”
容南冷哼一声,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付易也感受到了这位大佬的心情不美丽,主动离他远远的,废话也不多说,“今晚我组了个局,几个老同学都来,我可是跟他们夸下海口说你来的,别给兄弟丢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容南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伸出手把放在桌面上的小相框摆整齐,言简意赅的,“不去。”
挑起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付易露出一个不怎么走心的笑,硬邦邦的,“成,老容你狠。”
说完,背影潇洒的直接转身离开。
还闹脾气的小孩一样,故意把门板摔得震天响!
容南根本没有在意,视线看着相框里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孩,紧抿着的薄唇不自觉微微上扬,只要想起她的笑,满身的疲惫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哥哥,我们来玩过家家吧,我是妈妈,你是爸爸。”
“不行,要和哥哥一起睡觉觉,北北好喜欢哥哥的!”
“我以后嫁给哥哥好不好?”
好。
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女孩充满稚气的话语,那双会说话的灵动大眼睛在脑海里久久不散,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在把她当成妹妹。
或许是她在他年少去不正规工地卖力气搬砖时,虽然害怕但是却坚持每天来给他送饭。
或许是喜欢橱窗里的小裙子,却懂事的告诉他不喜欢。
或许是赚到的第一笔补习费,全部拿来给他买了衣服,还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
或许是他伪装坚强,独自撑起来一个家当男子汉时,那个小女孩甜甜的笑,成为他坚硬心里唯一的柔软。
他是个孤儿,成长的道路上满是坎坷艰辛,使得他把心围上坚硬的铜墙铁壁。
但容北,却是他愿意放下所有尖刺的小太阳。
冷硬凌厉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眉眼中的侵略性消失的一干二净,手指轻轻摸着相框里那个女孩的小脸,目光里的温柔简直可以掐出水来,带着隐藏极好的深沉爱意。
她在我年少的时候说要嫁给我,那么不管我是三十岁、四十岁,不管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都曾经嫁给我。
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只会哭的小屁孩。
小心翼翼的把相框放在抽屉里锁上,就像是对待他心尖上的小人一样,动作里带着无比的珍视,容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小容北,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