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愤恨的推开他的手:“讨厌!别碰我!就算你们不把我当人,我也是你们不可或缺的道具,你最好放尊重点!”
洛忘川骤然被推开,又听到她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愣了一瞬,而后冷笑起来:“呵,尊重?既然你清楚自己是道具,就应该知道,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余地!”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沐恩的肩膀,大手用力,几乎掐断她细瘦的肩骨。
沐恩吃痛,却不肯妥协,恨恨的仰头看着他:“你又要打我了是不是?好,你打吧,你打死我好了!”
洛忘川略一咬牙,而后猛的倾身,一张脸在她眼前放大。
沐恩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上一次还能够解释为意外,这一次……
又算什么?
洛忘川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几乎拧断她的手臂。
沐恩回神,发现洛忘川已经把她按在墙上,嘴唇也开始往下移动。
她抓住他的头发,惊慌失措的往外推:“你、你干什么?走开!唔……”
洛忘川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一边狠狠的吻她,一边抓着她的两手按在身侧。
领口被扯开,半片肩膀露出来,浸到了室内的冷气以及洛忘川过于滚烫的嘴唇,她又惊又恐,尖叫着挣扎:“放开我!滚开!”
她挣出一手,胡乱的挥到洛忘川的脸上,打出一记响亮的耳光,洛忘川一怔,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忽然把沐恩抱起来扔到床上。
沐恩一落下,不等看清楚,立即就手脚并用的往床下爬,洛忘川拽着她的脚踝把她拖到身边,用折断一棵蒲草的力气把她的两手压在身侧,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当他吻下来的时候,恐惧如同泰山压顶,沐恩尖叫着挣扎,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不要!不要……唔……爸爸!妈妈……”
她越是挣扎,洛忘川就吻得越狠。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把他当恶人。
没错,他的确是把她抓到了研究所里,毁掉了她的平静生活。可是,除了她想逃跑时他会给点教训,其他时候,他对她还不够客气吗?
她想家,他就瞒着季之鸿让她写家书。
她怕黑,他就给她安排天台房居住。
她讨厌杀生,他就把原本可以在暗中处理掉的内奸全部送回陆地。
可她依旧恨他!
他说过不会再打她了,她也不相信!
他无视沐恩的哭喊,猛地撕开了她的衣服,对襟的扣子脱线,蹦的到处都是。
沐恩身上一凉,哭声陡然拔高,一声尖利的“阿慎”让洛忘川的动作一顿。
季慎……
又是季慎!
他怒不可遏的抓着沐恩的肩膀拼命摇晃,因为愤怒,他墨蓝的眼眸几乎带了暗紫色的光:“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季慎!他到底有什么好?你只是一条人鱼!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你死了都不能离开研究所!”
洛忘川吼完,对上了沐恩的一双木然的泪眼。
他心里一愕,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沐恩就势摔下。
她浑身脱力,目光呆滞,长发凌乱的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下一半,雪白的皮肤和深色的床单形成刺目的对比。她就像一个被践踏过的娃娃,只有那双还在淌泪的眼睛证明她是活的。
看到这样的沐恩,洛忘川当即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没想伤害她的!
他只是想让她听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即使松了手,沐恩也没有再躲,她愣愣的躺在床上,眼里空无一物,过了很久才觉得冷。
她慢慢拢起衣服蜷成一团,两手抱着手臂,腕上清晰的抓痕刺疼了洛忘川的眼。
“沐恩……”
他艰涩的张口,本想过去帮她穿好衣服,可沐恩一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抱紧了手臂,眼泪从她紧闭的眼里滚落出来。
“……”
洛忘川攥紧了拳头,最终松开,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很久,沐恩从床上爬起来,她眼睛发直,一步一步的走向浴室。
脚下一凉,她怔怔低头,看到地毯上躺着一枚扣子,想到刚才的遭遇,她的腿一软,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两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衣服。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原来,她和洛忘川的协议是不算数的。
她根本就离不开研究所。她活着,要为研究所找遗迹,她死了,大概也会成为地下仓库众多标本之一。
她真傻,真的……她竟然相信洛忘川,放弃阿慎的救援。
可她还是不明白。
洛忘川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呵……
也不是不明白。
研究所的女研究员不多,她只是工具,又正好是女人,就算拿她来泄欲也是物尽其用,谁也不会为她说句公道话。
想到这里,她的唇上颈上一下子浮现出洛忘川的嘴唇印上去的感觉,她感觉恶心至极,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扶着墙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的冷水下,她使劲儿搓洗被他碰过的皮肤,手臂被她稍稍长长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口子。
这一次他停下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怎么办?
要是一直这样软弱下去,就只有被利用的份,在这种地方,没有人会帮她。
她看着手腕上已经变成青紫色的抓痕,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迫的接受安排,做过的抗争也就只有逃跑,还均以失败告终。
其实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用把自己束缚的如此悲惨。
她的确是人鱼,是工具,可她也知道,季之鸿为了找幸存的人鱼,整整花了七年时间,才找到一个她。如果妹妹真的有人鱼血统,倚着季之鸿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妹妹。
也就是说,她这条人鱼,世间只有一个,而她这个工具,世间也仅剩一个,她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
上次她被困在压力罐里,洛忘川宁愿损失十几个部下和两层建筑都要救下她,这足以说明自己的重要性。
她根本就不必畏惧季之鸿或是洛忘川,抑或是这研究所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季之鸿比谁都紧张。
冷水顺着头发不住的滴落,沐恩慢慢抬起眼眸,眼神深邃而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