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和莱昂他们和调研船分开之后,又回到了爱乐城,住在一处地段偏远的旧宅院里。
之前裴诗言流产的时候,季慎给医院的人通过风,让他们在裴诗言体内植入一枚定位器,他就是靠这枚定位器找到卡鲁岛下落的。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莱昂找私人医生给裴诗言做了手术,把埋在她子宫内的定位器取出来了。
裴诗言没想到季慎会对她做这种事,她现在很讨厌他,感觉季慎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温柔和善的少年了。
莱昂照顾裴诗言睡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夜半十一点,原本约好中午见面的乔安娜忽然爽约,又不让他打电话,这让他十分担心。
这时,院门传来了响动,莱昂隔着窗子一看,正是乔安娜回来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撩开门帘走出去:“怎么这么晚?”
乔安娜脚步踉跄,脸上带着一抹微醺的笑容:“我见到戴伦了。”
莱昂神色一变:“怎么可能!”
他走上前扶着乔安娜的肩膀,嗅到她身上有股很重的酒味,借着屋外昏暗的路灯,他看到她脖子上满是斑斑点点的吻痕,连衣领都挡不住。
虽然恋情没有结果,但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女生,莱昂当即就变了脸:“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乔安娜曲起一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笑意醉人:“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见到戴伦了……他还活着……我跟他……”
莱昂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乔安娜的手腕把她扯出小院,然后夺了她的包,在里面翻出手机,没有发现新的联系方式。
他看着乔安娜,两手都在颤抖:“你疯了吗?戴伦早就死了!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你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乔安娜还是笑,她两腿不听使唤,身子一软就倚在了院子外墙:“你听我说完啊,那个人很像戴伦,很像很像……除了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我好高兴,他是人,是活的,不是泡沫……”
“你要找替身,无所谓,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莱昂心痛的看着她,“你不高兴,你在糟蹋自己,在糟蹋你和戴伦的回忆!”
乔安娜闻言突然发了火,她一把抓住了莱昂的衣领,咬牙道:“我没有糟蹋自己!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可是这种事,你敢在戴伦的墓前说吗?”
“我……”
乔安娜哑然。
她沉默一阵,松开了手,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办法……我无法抵抗……戴伦就那么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乔安娜,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可是他不爱你,而且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如果你一直沉浸在失去他的悲痛中,他也不会高兴的。”莱昂半跪在她身前,抬手抚摸她的长发,“认清事实吧,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要以大局为重。”
乔安娜哽咽一声,忽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莱昂……你不会离开我的吧?要是你也走了,我身边就真的没人了……”
莱昂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双蓝眸深沉而温和:“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乔安娜这才嗯了一声,不省人事的趴在他肩上昏睡了过去。
莱昂叹了口气,把乔安娜抱了起来。
他刚一转身,看到门口的裴诗言就愣了一下:“怎么起来了?”
裴诗言走过来说道:“我听到门口有动静,又没看到你,有点担心就过来看了看……”
说着,她看着乔安娜:“表姐这是怎么了?”
“她也有伤心事,出去买醉,到现在才回来。”莱昂也不瞒她,“过来帮我一下,等会儿帮她擦擦身换换衣服,我一个男人不好做这种事。”
裴诗言这才释然的点点头,微微笑着“嗯”了一声。
给乔安娜换衣服的时候,裴诗言无可避免的看到了她身上的吻痕和爱痕。
她也是经过人事的人了,知道那些痕迹是怎么留下来的,只是这么密集的吻痕还是让她羞红了脸——莱昂在床上对她是很温柔很规矩的,从没这么激烈的折腾过她。
平时看着乔安娜艳丽凛然,高不可攀,没想到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裴诗言给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回了房。
莱昂已经在房里给她铺好被子,裴诗言回去坐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抱住他的胳膊:“莱昂,刚才我听到你们说戴伦,戴伦是谁啊?”
“戴伦是乔安娜的导师。”
“那表姐和他……恋爱了?”
莱昂苦笑着摇摇头:“并没有,他拒绝了乔安娜,所以,乔安娜只是单恋而已。”
“表姐这么好的条件都拒绝?那个导师一定条件更好吧?”
“嗯,他是仅次于王……咳,他的确是个聪慧英武的人,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想到他们对话的下半段,裴诗言有点哀伤的问道:“他已经死了吗?”
“是的,生病。”
听到这里,裴诗言紧紧的抱住了莱昂的胳膊:“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我不要一个人孤独的死,也不要一个人孤独的活。”
“净说傻话。”莱昂刮刮她的鼻子,“时候不早了,睡吧。”
“嗯。”裴诗言躺回被子,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他,“你说,沐恩会怎么样呢?现在搜没有她的消息。”
莱昂道:“我们已经委托了洛忘川,现在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
“季慎……真的变了好多啊。”裴诗言喃喃道,“以前的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不知道他和沐恩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着,她声音渐弱,莱昂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他给裴诗言盖好被子,仰头看着暗淡的天花板。
他心里十分在意那个长得像戴伦的男人。
那家伙究竟是谁呢?
……
与此同时,白寒冰也回了季公馆。
他感觉今夜的露水情缘就像一个梦。
那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只知道她句句离不开一个名字。
戴伦。
戴伦是什么人?
他晕头转向的坐在床上,身上混合着酒味和她的香水味,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柔腻肌肤的触感,原来这就是女人……
突然,一阵推门声终结了他混乱的思绪。沐爱从房门后露出小脑袋,两眼骨碌碌的看着他:“大高个儿,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