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道:“一路追来,都不见得他们任何踪迹,肯定是躲在某处不敢出来了,将兄弟们派出,在方圆五里内的距离搜索,我不相信会飞了不成!”
南宫镇闻言,目光微微一亮,朝着茶棚里面看来。玉孤寒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却在这时,坐在他前面的汉子,将身子挪移开去些许,恰好将南宫镇的视线给遮住。
南宫镇见得茶棚里面没有熟悉的面孔,心中颇是不甘,当下走进茶棚里面来,大声喊道:“卖茶的,有没有见到一对中年夫妇进来喝茶?”
那卖茶的人闻言,却是朝着玉孤寒和柳红妆这边看来,这一下子却是什么都挡不住了。南宫镇见状,不由得意笑了一声,接着大声喊道:“所有茶棚里的人,都快些出去,我等要在这里动手,免得伤及无辜!”
南宫镇这一声叫喊,可是以内力加持的,当下整个茶棚里喝茶的人,全都一哄而散,就连卖凉茶的老板,也急冲冲的出了茶棚。只是还有一人没动,便是坐在玉孤寒前面的那汉子。
南宫镇见得此人这般举动,眉头微皱,知晓这是江湖中人,抱拳行礼道:“这位兄台,可否卖几分薄面给在下,不要插手这里的事情?”
汉子抬起头来了,看了南宫镇一眼,道:“这里有什么事情?阁下莫非觉得自己的凉茶比老板的要好,才将他给赶出去了?”
南宫镇一听,便知晓这汉子没有退步的意思。此时陈八、褚九走了进来,两人看了看着汉子,气机锁定的瞬间,各自眼中皆有凝重神色。
玉孤寒和柳红妆站起身来,将剑给握在手中,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欺负我们两个老人吗?”
玉孤寒和柳红妆的样子,看上去最多四十岁左右,但他故意将声音给弄得沙哑,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老汉的样子。柳红妆只是一笑,虽然妆容是个中年妇女,但是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却是好听到极致。
那汉子听得玉孤寒的话,见得柳红妆滑稽样子,不由摇头失笑。南宫镇被玉孤寒调侃,面色难看至极,当下他一抖长剑,朝着玉孤寒他们刺过去。此时那汉子轻轻一拍桌子上,上面的茶碗顿然跳起来。
南宫镇蓄力一剑,却是刺在那碗上,一股雄浑的劲力袭来,南宫镇闷哼一声,朝着后面滑退出去。
陈八一把将南宫镇扶住,化解了那股来自汉子的劲力,淡淡说道:“阁下似乎有些过了!”
“过了?你看这小子品德败坏,前来欺负老人,我要是不出手,才是过了!”汉子将桌子上面的刀拿在手中,笑着说道。
褚九道:“他们是易容的,阁下看不出来?再有,这可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江湖之上,留下一手,彼此之间以后见着,也能和和气气!”
“这话说得好,我见你们也是用刀的,今日咱们各自都留下一手如何?”汉子脸上笑意不减,瞧向褚九说道。
褚九、陈八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眼界极高,从进入茶棚开始,便看出来用刀汉子极为了得,这才婆婆妈妈的说了半天。听得汉子的话,褚九怒极而笑,道:“好说,那就请阁下指教几招了!”
褚九的刀法,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一出招便是威势凛凛,刀锋所致,凌厉之气弥漫而动,如雾如云。这也是他对上这汉子没有半点把握,才会如此。
玉孤寒、柳红妆离着褚九有一丈距离,劲风扑面,也是暗暗生疼,不由自主的退开去几步。
那汉子手中没出鞘的刀忽地转动起来,忽见得一道白光闪过,叮的一声,凌厉刀气冲出,但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一把怎样的刀。褚九顿然闷哼一声,双腿微微颤动,不由自主的向后面滑出去。
汉子没有乘势追击,他的刀不知道何时已经归鞘,从出刀,到收招,皆是在眨眼之间。玉孤寒向来眼疾手快,但今日却是只见得一道白光,连汉子是如何出刀的,如何收刀的都没有看清楚。
柳红妆也是呆呆的站着,双眼发直,这般刀法,当真是快如疾风,根本瞧不清楚。玉孤寒思绪翻转,天下能有此快刀的,恐怕就只有一人了,那就是疾风刀马伯舒。
陈八在褚九与马伯舒动手的瞬间,也将其给认出来了。此时他与退后的褚九并肩而站,两人心下暗暗叫苦,除非是冯七到来,否则单打独斗,他们两人都不是马伯舒的对手。
“原来是马大侠在此,但我等与他们的恩怨,难道马大侠当真不顾及江湖道义,要横插一手吗?”陈八淡淡说道。
马伯舒看了玉孤寒和柳红妆一眼,道:“这二人我认识,二位能不能看在马某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玉孤寒和柳红妆皆是一愣,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马伯舒呢,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玉孤寒觉得,他说假话时,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但马伯舒却是淡定从容,脸不红,筋不胀的。这般说假话的境界,他实在是佩服得紧。
正当此时,广越道人来了,他朝着马伯舒抱拳行礼,道:“马大侠有所不知,这二人杀了贫道的弟子,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马伯舒闻言,不由淡淡一笑,道:“不巧的是,这一路走来,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马某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说实话,马某人见过无耻的人很多,但如道长这般能颠倒黑白,颠覆认知的,马某人还是第一次遇上!”
玉孤寒和柳红妆恍然大悟,原来从宣化镇开始,他们就被人家给一路跟来了。只顾着逃亡,却是没去多注意这些,这是他们没有发现马伯舒的原因之一,但最关键的,还是马伯舒此人了得,不然为何连广越道人等人都没有发现?
广越道人神色微微一凝,他向来不讲规矩,但却是有几分注重身份地位,当下只见他神色微微一凝,道:“看来马大侠是打定主意,要与贫道等人作对了?”
马伯舒冷哼一声,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值得马某与你作对?”
广越道人脾气再好,此时也忍受不住,当下他大喝一声,长剑刺出,走得的是偏激阴狠路子。马伯舒手中没出鞘的刀转动起来,刀柄向前,右脚指踢广越道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