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妆看着这些陶瓷制品,一时间却是没有了多少兴趣,但眼下大家的目光都在前面的长桌之上,人又多,不好走开,加上此时玉孤寒又看得津津有味,只得静静的站在一边。
正当此时,王家的人将他们的盒子打开了,那真的是一件观音作品,而且是青白瓷的,一眼看去,淡淡的白色之中,透发几许青色,光泽明亮。但若是仔细看去,整件作品是天青色的,而且极淡,釉薄处泛着淡淡的白光,与之交汇,霎时间,仿佛整个观音陶瓷是活的一般。
当此之际,众人皆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那一件观音作品。就连早先没了兴趣的柳红妆,也都被那观音给吸引了,观音菩萨向来有“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的美名,为人间信仰最多的菩萨。
此时看着这件陶瓷作品,玉孤寒心里极其宁静,他像是看到了观音菩萨普度众生的慈悲举动,又像是处在异处空间,静静的看着众生百态。
当此之际,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全是为这件陶瓷作品给吸引住了。过去好一会,人们才拍掌叫好,坐在高台上的王淦,却是满脸得意之色。
郑启之郑嵘的儿子,见得这件青白瓷观音,一下子便焦急起来,当下他心中想到:“都说王家准备了杀手锏,看来是半点不假,也不知道父亲往箱子里面装了什么,这王家真是狼子野心,想要夺我父亲窑王的称号!”
思绪翻转之间,郑家的盒子打开了,里面并非是郑家最有名的青白瓷,却是青花瓷,一时间,人们均是在议论纷纷,郑家向来以青白瓷闻名远近,历年以来,参与瓷都盛会的都是青白瓷,今夜怎么会用青花瓷?
王淦见状,不由大笑一声,道:“郑嵘,看来今夜你们郑家注定是比不过我王家了,这景德镇闻名远外,便是因为青白瓷,你却是弄了一件青花瓷!”
郑嵘面色不变,只是淡然一笑,道:“我们郑家,向来烧制青白瓷出名,一旦烧制青花瓷,也是青花瓷中的极品,这么多年以来,景德镇的青白瓷已然闻名远近,应该是青花瓷露脸时候了,毕竟要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是需要创新的!”
此时那官府的官员点头:“若是单以作品而论,今晚上最好的自然是这件青白瓷观音,但若是论到为陶瓷工艺发展传承做出贡献,郑家主前无来者,今晚上本官做主,这一场瓷都盛会的展示,郑家的青花瓷当为第一,窑王不愧是窑王!”
众人闻言,不由点头,都觉得郑嵘太伟大了。当此之际,王淦的青花瓷观音虽好,反而成为了争名夺利而不折手段之辈,一时间,却是被人给指指点点的。
王淦本是要借着这瓷都盛会好好表现一番,从而将郑家在景德镇上第一的位置给拖下来,却没有想到适得其反,一时间脸色极是难看。但此之际,他大声说道:“瓷都盛会,比的可是各自的作品,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冲着作品来的,大人您这番评判,有问过大家是否同意吗?”
那官员面色不改,脸上还有淡淡笑意,只听他道:“在本官看来,这瓷都盛会,比得不仅仅是作品,更是人品。人品不好,本事越大,反而越是危险,诸位若是有异议,尽管说出来!”
其他参与的诸家,去争这些也拿不到第一,得罪官府,以后生意不好做,思虑片刻,权衡利弊,当下他们齐声说道:“我等没有异议,遵从大人评判!”
“你···你们······”王淦也是诸位今晚上的评判人之一,与郑嵘一起坐到高台之上,本来是风光无比的,但现下却是如坐针毡。
“好,没想到你郑嵘竟然玩这一手,不过你们郑家的青白瓷,恐怕以后便只能是我们王家来做了!”王淦说道。
郑嵘淡淡说道:“这陶瓷工艺,大家来做最好,王家主这家青白瓷观音,也不知道是几时做成的?据我所知,观音像的做法,可是与花瓶这些寻常物件不同,不仅仅讲究工艺,另外,其气候时节,也甚是关键,这深冬季节,天寒地冻,寒风凛冽,冰雪随时降临,火候不好把控,冷热不均,恐怕是烧制不出来的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五六月我就不能将青白瓷观音给烧制出来,在此时参与瓷都盛会?”王淦冷声说道。
郑嵘却是淡然一笑,道:“自然可以,不过这件青白瓷观音像,看其烧制时间,至少是一年之前。看来在去年之时,王家主便为今年的瓷都盛会准备了,但为何不在去年拿出来?”
此言一出,当下众人皆是开始议论纷纷,而王淦的却是面色一变,这件青白瓷观音像,确实不是他们王家烧制的,是从别人的手上买来的。
本来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但没想到这郑嵘不愧是窑王,一眼便看出其烧制时间,要是去年就有这3建青白瓷观音像作品,为何去年不用?一时间,诸多烧制陶瓷的世家都开始一议论纷纷,说王家作弊。
此时王淦却是大笑一声,道:“谁规定去年烧制的陶瓷,便只能是去年参与瓷都盛会?为什么不能是今年?”
此言一出,大家虽有怀疑,但也是说得通的。此时郑嵘的儿子郑启说道:“你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没得第一?”
“你······”王淦满脸怒色,他如何会想到是这般结果,当下只觉得颜面尽失,只想快些离开这瓷都盛会。
正当此时,郑嵘厉声说道:“多嘴,这瓷都盛会,需要的便是各家展现所长,就算是去年烧制的,也是王家的东西,启儿,为父曾经与你说过,见得好的东西不能嫉妒,见得不好的,也不可贬低,做人与烧陶瓷,是一个道理的,一个窑里面的作品,质量也是不一样的!”
“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郑启答应一声,恭敬的退到一边去,此时郑嵘看着那件青白瓷观音像,不由“咦”了一声。众人随着这惊疑之声,又再次看向那青白瓷观音像。
“有什么问题吗?”站在下面的人不由问道,他们看了看,这件青白瓷观音像,是青白瓷中的极品不假,当世的陶瓷观音像,恐怕没几件能比得上眼前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