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时,柳红妆走进来院子,见得玉孤寒,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欣喜,忽然间她发现,似乎只要玉孤寒不在身边,便会很不适应。
玉孤寒淡然一笑,道:“今日起得这么早?”
柳红妆淡然一笑,保住玉孤寒的手臂,道:“你去什么地方了?”
“出去走走,看看这衡山的风景就,见得你睡得正香,又在做梦,是以就没有叫你了!”玉孤寒说这话时,暗呼惭愧,他说过不会在柳红妆面前撒谎的,但眼下却是已经撒谎,不论是什么理由。
人与人之间的坦诚,并非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谎言,对别人的承诺,对自己的承诺,有时候该如何选择,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譬如今日,玉孤寒对柳红妆撒谎,只是为了与灰衣男子的承诺,这般动作,又有谁能说这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当然,柳红妆也不会在意这些,只是玉孤寒心里过意不去而已。到这时候,玉孤寒已经明白过来,这承诺不能随意给,因为在某些情况,一切承诺,都是没有意义的,不论别人怎么说,做到了便是做到了,没有做到,便是没有做到。
与柳红妆撒谎,那只是因为柳红妆一直都是他心爱的人,灰衣男子对他有指点之恩,有救命之恩,同样也是分量极重的,但还有一点,他对灰衣男子是尊敬,而不是将他看作自己一般,对外人,自然要尊敬一些,这是玉孤寒向来的处事原则。
“听说今日是南岳剑阁的论剑大会,咱们去看看吗?”柳红妆这是在征询玉孤寒的意见,但眼中的期待之色,自然是希望玉孤寒要去。她喜欢热闹,没有玉孤寒的热闹,那便是没没趣的。
“当然去看!”玉孤寒答应一声,回到屋子里,将寒影剑拿在手上。柳红妆忽然道:“不如把兵器放在这里吧,看热闹带兵器不好!”
玉孤寒笑道:“这可是论剑大会,要是不带剑过去,才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柳红妆将信将疑,但带着剑,在突发状况时可以方便一些。二人刚刚出来院子,便遇上了唐越、孙婕婕、唐晓玲三人。唐越道:“我正要过来请玉兄,没想到玉兄却是主动出来了,莫非这是心有灵犀?”
玉孤寒白眼一翻,道:“你还是去和孙姐姐心有灵犀!”
孙婕婕闻言,双手忽地抱住唐越的手臂,道:“好啊,这话倒是不假!”
唐越回头看来一眼孙婕婕,心中却是在发虚,当此之际,一行人朝着前面走去,用过早点之后,便朝着剑阁的论剑台走去。
南岳剑阁的论剑台很大,能容得下几百人。往时论剑,都是派中高手,偶然有铸剑城中的高手上山,前来观看。
唐越三人领着玉孤寒、柳红妆往前走去,来到给客人准备的区域。当下玉孤寒和柳红妆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南岳剑阁的人在忙活。
“孙姐姐不是南岳剑阁的人,怎么也忙前忙后的?”柳红妆小声问道。
玉孤寒笑道:“恐怕这回你看错了,这位孙姐姐就算不是剑阁的人,也很快就是了!”
柳红妆若有所悟,只是嘻嘻一笑,在这时候,南岳剑阁的人已经陆续前来,待得人们全都坐定,只见得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容貌与唐越有几分相似,眉毛甚浓,脸色呈古铜色,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刚毅,嘴角处若有若无的笑意,透发出离开几许神秘之感。
这人不是别人,便是南岳剑阁的阁主唐傲峰,当下他看向诸多剑阁的高手,说道:“今日论剑,首先论铸剑,其次再论剑法!”
南岳剑阁本就是铸造兵器的宗门,门中弟子有半数以上便是会铸剑的。以唐傲峰的话来说,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剑的构造都不知晓,那他便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
当然,用剑的不见得就是剑客,如玉孤寒和柳红妆他们,只是以剑作为便器而已。
唐帅、朱藏等剑阁中的长老皆是点头,他们几乎每年都会参与论剑大会,不仅仅只是为论剑,也是要选拨人才,继承南岳剑阁的衣钵。长老之下,坐着的便是唐剑、唐晓玲、唐越等小辈,他们是此次论剑的主角。
玉孤寒此时没有去关注论剑,而是看向侧面,在他们宾客区域这边,还有好几个人,其中有个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他一个人正在自饮自酌,对于小辈们的论剑,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
玉孤寒目光微微一闪,他修为陡然上涨,总算是对这青袍男子有些许感应,其武功之强,也是深不可测的存在。
当此之际,南岳剑阁的弟子们已经开始论剑,玉孤寒听得上台的弟子们说话,才明白过来,原来铸剑还有这么多的工序,单独什么火候的掌控,材料的选择,以及打造之时的锤法,每一门都是大学问。
这种嘴皮子上的较量,直把柳红妆给听得昏昏沉沉的,靠在玉孤寒肩膀上睡着了。玉孤寒轻轻扶住柳红妆的香肩,让她睡得舒服一些,继续听这些弟子的理论,将近一个时辰左右,这论铸剑才算是万事。
接下来的剑法之论,需要的不是动嘴皮子,还是要动手,这所谓的论剑,其实便是一场比试,检验大家修为如何的。
率先上台的弟子行过大礼之后,便开始论剑,铿锵之色传来,却是将玉孤寒给惊醒了,见得南岳剑阁的弟子们在大战,她终于坐起身子,静静的看着。
南岳剑阁的剑法,传闻有七十二种之多,这些弟子,各自都研习自己擅长的,此时的斗剑,自然甚是精彩。柳红妆看得眉飞凤舞,激动之时,还比划几下,与自己的剑法相印证,提升自然是有的。
转眼之间,一个时辰又过去了,轮到唐越上场,与他对战的便是韩争。
这韩争是唐帅的亲传弟子,在解剑台上之时,玉孤寒便见识过,当此之际,见的人二人出来论剑,他便知晓这场打斗会很精彩。
“韩师兄,请指教!”唐越甚是客气。韩争道:“请!”
两人走开去散步距离,身子停下,长剑出鞘,两道剑光冲天而起,宛若腾空的蛟龙缠绕而动。
这般了得剑气,令得诸多南岳剑阁的弟子皆是微微动容,后面正在自饮自酌的青袍男子终于抬起头来,眼中多少有几分欣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