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香转身离开,步履蹒跚,双眼空洞无神,就像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婆婆一般,走到巷子口之处,见得张继扬和林兰,神色都没有缓过来。
“霍姐姐,玉大哥在这边?”林兰问道。
霍雨香深深叹息一声:“不在,他走了,我要离开临安城,若是可以,你们一定要帮我杀死这无耻之徒!”
张继扬和林兰听得霍雨香的话,一时间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玉孤寒到底对霍雨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得霍雨香心灰意冷的背影,心里难受到极致。
“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隐藏得如此好吗?”张继扬心中不由想到,他眼中有的,尽是迷茫之色。
玉孤寒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转角之处便瘫倒在地上,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口水,都成线一般在流淌。
“玉孤寒,你还真是个卑鄙小人啊,竟然用这种手段来伤害喜欢自己的人,你不值得任何人喜欢,更不值得任何同情!”玉孤寒说出这话时,呼吸顿然间急促起来,他再次蜷缩在地上,整条巷子里面都没人,唯有他孤冷凄清的身影。
过去半柱香的时间,玉孤寒抬起头来,他脸上的泪水已经流干,神色冷漠如冰霜一般,他明白过来,若是继续这般小打小闹,那一切真的便要付诸东流。
仁义山庄,李道松、马伯舒、霍雨灏、张继扬、林兰、龙鹰、陈四海等人均在,今日在临安城中追击玉孤寒的事说了,柳乘云却是面露苦涩:“诸位,这是我仁义山庄之不幸,是我仁义山庄养出了这样的祸害,对不住武林同道!”
“二庄主快别这么说,谁也不会想到他忽然间变得这般不可理喻,毕竟曾经的玉孤寒,很难想象会是现如今的模样!”李道松说道。
众人闻言,一时间都沉默向来,过去好一会,马伯舒道:“我们过去给大庄主上一炷香吧!”
李道松点头,一行人来到灵堂之前,只见得方景初和洪秋雁都跪在前面,而林晓霜因为病重,却是起不来身。
这几日里面,方景初一直都跪在这里,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看其神色,一阵微风都能将其给吹倒。马伯舒、李道松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语,心中对玉孤寒的愤怒,又增加了几分。
此时这群人之中,最为难过的其实是柳红妆,这几日里,他被柳乘云管得死死的,几乎不能出去仁义山庄,每一次听得外面传来的消息,都在为玉孤寒心惊胆颤。
别人都在怀疑玉孤寒,在愤怒,可是柳红妆却是坚信玉孤寒是无辜的,一切肯定有什么蹊跷。可是这些话语,她只能装在心里,因为她明白,在这仁义山庄之内,为玉孤寒辩护,反而会将其给推向深渊。
“你一定要没事啊,寒哥哥,不然你让我将来怎么活?”柳红妆心中自语,她此时计算着的,是如何摆脱山庄的看管,出去寻找玉孤寒。
破屋中,玉孤寒却是做了一个梦,是方天儒在责怪他,久久不能将计划给进行,这般拖延下去,恐怕会误了大事。
玉孤寒醒过神来,满头大汗,衣衫也被汗水给浸透,他站起身来,将所有的事情给理了一遍,把心一横,便走出了破屋,出来巷子,直接往着街道上最为显眼的一家酒馆去了。
眼下这临安城中,玉孤寒的画像到处都是,除非隐蔽之地,这种大街闹市,还真是没有谁认不得他的,酒馆的掌柜见得玉孤寒,不由战战兢兢的。
玉孤寒淡淡叫道:“来一壶酒,再来两个下酒小菜!”
掌柜的本来是不想给玉孤寒酒菜的,但这几日毙命在玉孤寒手上的也有二十来人,他心中畏惧,一边上让人给玉孤寒准备酒菜,一边上却是派人去通知仁义山庄。
不多时,酒菜便上来了,玉孤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坐在酒馆里面吃喝,此间喝酒的人,基本上已经出来酒馆,整个酒馆里面,便只剩下玉孤寒一人了。
不多时,又有人走进来酒馆,这是几个不认识的人,看他们的行径,乃是江湖中人无疑。见得玉孤寒,几人目光微微一闪,走上前去坐下,那为首一人道:“阁下不请我们喝一杯?”
玉孤寒道:“这里的酒虽然不好,但也是要银子的,惭愧,在下最近囊中羞涩,不能请诸位了!”
此时其中一人手探出去,欲要抓住玉孤寒的酒坛子。玉孤寒却是闪电一般将那人的手给按住,淡淡说道:“再怎么不济,此间的东西也是在下花钱买的,阁下这般举动,莫非是强盗吗?”
“就算是强盗,也好过你这忘恩负义之辈,玉孤寒,今日我们便是来杀你的!”那另外一人声音传出,长刀横击,直取玉孤寒的脖子而去。
玉孤寒右手轻轻一动,中指弹出,当的一声,那长刀顿然偏过去,砍向那去抓玉孤寒酒壶的人的手臂,那人来不及让开,一条手臂便落在桌子上面,一声惨叫,顿然昏厥过去。
其余的人见状,同时朝着玉孤寒攻出。玉孤寒看出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善人,出手自然很难,三招两式,便将这些人给杀了。
“小二,再来一壶酒!”玉孤寒杀了这几人,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酒馆的小掌柜和小二此时都战战兢兢的,玉孤寒的吩咐,不敢不从,酒上来之后,玉孤寒将酒杯给倒满,坐在那鲜血淋漓的桌子边上继续喝酒,至于下酒的小茶,此时已经被鲜血溅得不能吃了。
不多时,又有好几十人挤进来酒馆中,这些人一看也都是野心之辈,他们其中还有几个较为出名的,如洛阳剑尤俊,长臂猿温厚、摔碑手周锐。
“玉孤寒,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竟然还敢出来喝酒,是不把我我武林正道放在心里吗?”周锐上前来,见得桌子上血淋淋的手臂,也没有多去看几眼,在他的心里玉孤寒的名声虽盛,但年纪不大,肯定是仁义山庄这种大宗门捧自己弟子而已。
“我向来胆子大,可能兄台并不知道!”玉孤寒继续自饮自酌,看得周锐牙齿痒痒的,此时他右掌聚力,猛地击向玉孤寒的头颅。
摔碑手指的便是周锐的掌力,轻轻一动,便可令石碑碎裂,这般用力,这般快速的进攻,他相信玉孤寒一定顶不住,他似乎看到了玉孤寒脑袋被击碎裂的场景。
周锐嗜好杀人,而且还喜欢折磨人,此时他脸上写满的是狰狞快意,让人看着都有几分恐惧,只是瞬间,他神色却是凝固了,浑身像是被冻僵了似的。因为玉孤寒手轻轻的一格,便将他的攻击挡住,不仅如此,他感觉到一股劲力侵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