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妆闻言,陷入回忆之中,笑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们成亲原来已经有七个多月了!”
“姐姐会接生吗?”玉孤寒忽然问道。
正当这时,左秋枝走了过来,给了玉孤寒一记暴栗子,说道:“我不会难道你要去外面请稳婆不成?记住,你这辈子欠下红妆的,是永远还不清楚了!”
柳红妆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姐姐可是神医,另外,我相信老天爷也会保佑咱们的!”
玉孤寒闻言,却是不由一阵迷茫,入秦桧麾下快三年了,这三年的时间里面,他杀人无数,双手沾满了鲜血,以佛家之言,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他背负这么多的杀戮,老天爷真的会站在他这边吗?这一切,只希望不要连累柳红妆和他们的孩子才好。
玉孤寒本来不信什么神佛,但是如今快有孩子了,总会为他和柳红妆考虑多一些。玉孤寒并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也在慢慢的变化着。
待了一夜,玉孤寒早早的便要离开。柳红妆如今行动不便,早餐也没有吃,来到临安城中,街上行人已然不少,回到院子,却是见得心莲坐在树下的石桌旁边。
“你是昨晚上出去的,为什么今天才回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心莲问道。
玉孤寒并不知道,心莲虽然没有跟踪他,但是这小丫头向来机灵,当此之际,他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许多事情不告诉你,对你是有好处的!”玉孤寒说道。但心理却是暗呼惭愧,可是无名谷的存在,是否告诉心莲,他还没有想好。
“可是我也说过,我不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心莲道。
玉孤寒忽然间沉默下来,过去好一会才开口:“人生难得糊涂,活得清醒太累,我便是最好的例子,自然不希望你再成为我这样的人!”
“这算是关心我吗?”心莲问道。
玉孤寒道:“你是心荷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关心你是正常的!”
心莲闻言,不免有几分烦躁,她心里大声喊道:“我不要做你的妹妹!”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玉孤寒转身去厨房,心莲忽然叫道:“早餐已经做好,就等着你回来呢!”
玉孤寒不由一笑,道:“看来以后这家里面,我倒是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心莲听得那个“家”字,心里面有几分欢喜,与玉孤寒一同走进屋里,吃过早餐,两人又上街走了一会。
接下来的几日里,玉孤寒都没什么事,可是他知晓,秦桧对他的监视,从来没有一刻松懈,是以也没去无名谷。
转眼之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这日,仁义山庄建康分舵的舵主韩寿年亲自赶来,仁义山庄一副戒备森严,让玉孤寒的神经顿然敏锐起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方景初断然不会如此,现下他好奇的是,方景初又会有些什么动作。
仁义山庄的厅堂之上,方景初坐在首位,韩寿年坐在最边上的一个空位上,一进来便说个不停,听完韩寿年之言,方景初问道:“消息可准确?”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那两个送信的金国武士武功太高,我等恐怕讨不到好处!”韩寿年道。
方景初一双星目璀璨如天边星辰:“你们动手了?”
“扮作寻常山贼出手,并没有打草惊蛇!”韩寿年道。
方景初点头:“甚好,如果消息属实,能够拿到这封书信,便是奸相卖国求荣的证据,到时候不论圣上如何宠信他,都不管用了!”
“可是他们已经过了建康,入临安城中,临安城这么大,要找到他们如大海捞针!”韩寿年道。
方景初笑道:“韩舵主忘记了?这些金国人,前来临安只是为秦桧送信而已,不用找到他们,盯住秦桧,岂不是更容易?”
韩寿年恍然大悟:“还是庄主脑筋转得快!”
方景初摆了摆手,沉吟片刻,道:“你即刻赶回去建康分舵,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免得打草惊蛇,临安之事,我自然有安排!”
韩寿年点头,抱拳行礼之后,转身便离开了。玉孤寒有截下韩寿年一问究竟的想法,可是最终只是摇头,见这韩寿年,终究又是一番扯不清,再有,此人是鞭王郑允突徒弟,向来性子刚烈,嫉恶如仇,宁愿选择死,也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的。
玉孤寒从西湖回来,心莲正在准备午饭,这丫头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左秋枝、林晓霜做的东西虽是好吃,但也总共那么几个菜样,可是心莲却不同,她几乎每天都能有新花样,而且每一样都是美味佳肴。
“回来得正是时候!”玉孤寒不由一笑。心莲也是满心欢喜,二人这小日子,还真是有滋有味的,只是一想到柳红妆在无名谷中,玉孤寒总会避讳一些,他不是傻子,心莲的举动神情早已说明一切。只是如何与心莲说清楚,却又是一件困难之事。
心莲笑道:“今日的菜,有两个都是这个季节才能吃到的,出去走走,遇上便买回来了,对了,在菜场中,我遇上了两个奇怪的人!”
“如何奇怪?”玉孤寒也是满脸笑意。
心莲道:“他们挑着菜在菜场里面行走,却是连自己卖的菜都不认识,你说奇不奇怪?”
玉孤寒笑道:“哪有卖菜的人不认识自己的菜?人家可能是故意逗你的!”
心莲却是坚定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两人还不爱说话,不相信咱们明天去菜场,说不定还能遇上呢!”全网 .⑦㈧z.
玉孤寒当然不会与心莲争什么,当下只是淡淡一笑。心莲是个好强的性子,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理想到:“那卖菜的打扮,像是乡下来的,虽然不固定在一个地方,但他们的菜总是要在菜市场卖的,要遇上也说不定!”
吃过午饭,玉孤寒又坐在屋子里沉思,今日韩寿年的举动甚是奇怪,仁义山庄举动也极为反常,这其间到底有何蹊跷?
临安城的夜,向来与白昼无异,甚至比白昼还要热闹几分,玉孤寒本不想出门的,但还是被心莲给强行拉出来,街上人来人往,耍杂技的、摆摊子的处处皆可看到。心莲始终还是小姑娘心性,蹦蹦跳跳,活泼至极,还真有曾经柳红妆的几分风范,谁也不会想到,这便是红袖楼中今年选出来的花魁。
正当这时,心莲一把拉住玉孤寒的衣袖,急切叫道:“玉大哥,是那两个卖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