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店,和文佳倩说孙婆死的事情,文佳倩红着眼睛唏嘘了好久,然后说,以后逢年过节跟老人家烧点纸钱。方璇这才心里感受点。
两天后,民政局人来通知她,明天孙婆下葬,愿意的话可以去送她最后一程。方璇天生惧怕这些事情,本想不去,转念又想,孙婆无儿无女,自己不去的话,只怕老人家最后一程更孤单。第二天便找了块白布系在手臂上去为孙婆送行。
孙婆墓地在荒草丛生的坟山,除了方璇只有一个明政局的年轻人。一路青年人都眉头紧皱,一脸不爽的表情。也是任谁被派了一个为陌生老太送下葬的活,都不会高兴。在人们的观念里,和死人接触是很霉气的。所以,年轻人在把孙婆骨灰坛埋进公墓一个小土坑里后,立即飞快的跑掉。
方璇望着那简陋的连墓碑都没有坟地,心酸的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到微微凸起的土堆前,弯腰把墓边的荒草拔光才转身离开。
快出坟山的时候,吸着鼻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她蓦然呆住,愣愣的看着远处的墓地。
此时太阳已西斜,残阳如血,金色的余晖照在墓地里,无端的给荒凉的墓地增加了几分悲凉。在孙婆婆的墓前,一个白影逆光而站。
因为是能逆光,而且距离有又远,方璇只能模模糊糊的辨认出是高大挺拔的男子。霞光里,那个白色的人影如梦幻般的存在。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孙婆墓前?
突然想起孙婆那天说的话,想起孙婆故事里男子,难道是他?难道那个故事是真的?
各种疑惑纷沓而来,方璇转过身朝孙婆的墓走去,她想弄清楚那个人影是不是孙婆故事里的男主,亦或她更想证实孙婆的故事是真的。
在文佳倩和周围人的影响下,方璇也认定那个故事是孙婆杜撰出来的,但更多的时候她希望那个故事是真的,毕竟孙婆为里面的男人默默付出了一生。
在荒草里走了两步,她又停住脚步,看着远处的墓地使劲揉了揉眼睛。在一眨眼的功夫,那白影不见了,孙婆的墓前空无一人,剩下血色的晚霞照着那束孤零零的白菊花。
人呢?那人呢?眼睛四处转了一圈,目光所到之处全是荒凉的野草,别说人影,鬼影都没看到一个。山风呜咽的刮过,荒草摇曳,坟响起起“沙沙”的呜咽声音,像谁在低低的哭泣。突然意识到荒凉的坟山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方璇身上倏然冒出一层层寒栗,在无心纠结刚才看到那白影,转身狂奔下山。
方璇为孙婆婆的死难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小铃铛因为戴在手上老是发出响声,被她挂在了随身的挎包上。
再后来方璇彻底将孙婆抛到脑后,因为她看到夜辰和一个美女搅在一起。不知道从那一天起,她看到夜辰的时候必定会看到一个有着一头酒红色波lang卷发的女子,两人如影随形,她不止一次看到那女子挽着夜辰的胳膊娇笑不止。她听到夜辰称那女子为碧落。
第一次看见,那个有着一头酒红色波lang卷发的名叫碧落女子亲密挨夜辰走进超市是方时候,方璇想也许又是夜辰的另一表妹。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打断了,某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方璇看见酒红色卷发的女子挽着夜辰的胳膊从对面走来。
眼睛不由的紧紧盯在那女子的脸上。很漂亮的女子,未施粉黛,皮肤白嫩的像一掐就能出水,一双娇媚的凤眼看着夜辰,饱满红润的嘴唇正凑在他耳边跟他说着什么。
感觉方璇目光,美目一转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四目相交的瞬间,方璇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幽深的瞳孔慢慢的游移,随即转瞬即逝。直觉告诉方璇,对面的女子绝对不是夜辰的表妹,她把目光调向了夜辰。
夜辰站在酒红卷发女子身边,目光淡然的看着她,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你们认识?”夜辰身边的女子浅浅一笑,娇艳如花,声音似水晶落地般好听。
“不是很熟”。张嘴,方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蹦出这么一句。
闻言,女子看了夜辰一眼,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又望向方璇,浅笑如花“久了自然就熟。我叫碧落,你叫什么?”
方璇没搭话,目光落在那只紧挽着夜辰的胳膊的手指上,五个手镯手修长纤细,如完美的像艺术家用白玉雕做成的。从来没见那个女人的手有这么美。看着那只手眼睛微微的发涨。
“我是他女朋友”。见状,碧落又笑着补了一句。
目光转向夜辰,只见他身子略微动了动,目光一闪,望向碧落。见碧落朝他嫣然一笑,他便看向方璇,眼眸有东西微微闪过,随后眼里又恢复平静变的懒散。
不说话就是默认,心口顿时像被什么堵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恭喜,你女朋友很漂亮,什么时候交的”?方璇闷哼了一声问。
“刚刚”。和平时一样懒散的音调,目光扫从方璇的脸上扫过,脸上表情变的有点不耐烦“碧落,再不去新世界就关门了”。
“好,就走,就走”。碧落好脾气答应,望着方璇笑了笑“他陪我去买衣服,你要不要一起去”?
此言一出,夜辰望着她皱起眉头。她却笑吟吟的等待方璇的回答。
心口悶的更厉害了,方璇使劲吸了下气,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没时间,我回家还有事情呢,你们自己去吧”。
“那我们走了,有时间在一起逛街”。碧落笑靥如花,拉着夜辰从方璇身边走过。
俩人走了许久,碧落那只挽这夜辰胳膊的白嫩玉手还在方璇面前晃动。
不得不承认,她的人和她的手一样漂亮,都是漂亮的无可挑剔!
腿站的发麻了,方璇才回到家,走进卫生间,双手撑在洗脸池上,眼睛看着镜子的自己。
清瘦的瓜子脸,挺直小巧的鼻梁,朱红娇嫩的嘴唇,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在配上白皙的皮肤,说不上倾城倾国,但也美丽脱俗。和碧落比,差在那了?眼睛?鼻子?还是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