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却笑道：“还行，能做几个小吊坠。”
还能笑出来，大家也是服了。
说完，方醒转向许晴：“在直播间搞个抽奖，等我做好了送出去。”
好家伙！
血亏还不算，干脆一丁点都不留给自己。
有裂的翡翠，做手镯等稍微大件的肯定是不行，但做成小坠子却没什么问题。这种小玩意，可能方醒等人看不上，但直播间的观众喜欢呀！
再怎么差，一个小件也值一万几千元吧？
如果不是有裂，会更值钱。
“继续，切完收工，时间不早了。”方醒说道。
然而，这回王老五都不敢下刀了。他觉得，自己今天这手气不行。
“哥，要不换个人吧？”
方醒知道他有压力，也不勉强，自己接手：“行，那你休息一会，我来试试。”
剩下的这一块，篮球大小，扁平，好像是一枚大型的棋子。
接过来后，方醒不啰嗦，立即沿着王老五画好的线切割。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不怀什么希望。毕竟前面那么多都垮了，剩下的这一块毛料，表现也不是很好。
然而，方醒一刀切下来，用水冲干净切口，大家就看到了翡翠。
“出绿了。”珠宝商的胖子立即凑过来，他乍一看，发现翡翠的玉质很嫩，种水好。
“卧槽！这起码得冰种了吧？”
王老五也蹲下来，打着小电筒对着切口照进去。只见满满的绿光透出来，灯光好像照在了一块绿色的玻璃上。
他摇头：“不止。”
说话都有点颤抖：“好像是玻璃种，这绿色，是帝王绿。我的天！发财了，发财了。”
有人忍不住在他伤口撒盐：“是方大佬发财，不是你呀！”
王老五顿时僵住，瞬间心里滴血。
这可是玻璃种的帝王绿呀！哪怕掏出一个戒面大小，就能卖上百万，回本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直播间也顷刻间安静下来，难以置信。
“喂！前面说要强吻语文老师的，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还有……”
……
安静过后，直播间的发言区无数的震惊刷下去，各种666、牛逼、卧槽、目瞪口呆的表情等冒出来。
“我来，我来！”王老五好像瞬间满血一样。
珠宝公司的胖子连忙将他拉开：“你不行，你那手气，还是省省吧！别一块玻璃种帝王绿被你切垮了。”
王老五立即无比尴尬，被这么一提醒，他还真不敢了。
万一，万一被他切出来有裂什么的，哪怕是方醒这种土豪，估计心里也会很别扭吧？
不过，他还是指点：“别切，慢慢擦。”
毕竟是玻璃种的帝王绿，切掉一小块，都会让人无比心疼。
擦石是一条古老的法则，效果好又安全，因为部位没有找准，就下刀切割，盲动的，会把绿色“解”跑很容易赌输。
“都切出绿了，没必要擦石吧？”方醒有点郁闷地说道。
这擦石是很浪费时间的。
他清楚，擦石主要的看雾，底和色。
因为有了擦口就可以打光往里看，来判断绿色的深度，宽度浓淡度，擦石的顺序：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擦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真正的绿颜色。
另外，他们赌石界有句话叫：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
有人可能又要搞不清楚了。
擦石和磨石又有什么区别？
磨石是为了抛光，把透明度完全的表现出来，这样能使人看到它的色好或水好。
如果有顺序，那么擦石一定是最开始的步骤，然后就是切石和磨石。
“小心一点好，还是慢慢擦吧！你要是嫌累，可以让别人来操作。”珠宝公司的胖子也表示道。
说完，他自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不用猜测，都知道他在联系自己的总公司，看有没有想法将那块玻璃种帝王绿拿下来，这可是最顶级的翡翠呀！
王老五看着这块翡翠毛料，陷入了沉思，有点看不懂呀！
这块毛料的皮壳并细腻光滑，可还是切出顶级的翡翠。
他们赌石的人都知道，翡翠赌石皮壳表面颗粒粗大，则结构松软，硬度、透明度与光泽等也会随之降低，常归属为低档品。翡翠赌石皮壳细腻光滑，则结构致密，硬度、透明度与光泽等也会随之变好，可以归属为中、高档品。
方醒微微摇头，擦石，得擦到什么时候？
从刚才的切口来看，皮壳有两厘米厚，还是切比较好，小心一点就OK啦！
于是，他再次沿着刚才的切口继续切，有点像古代的凌迟，谨慎地将一小块一小块的皮壳给切下来。
“妈呀！肉还挺多。”这回，王老五是真的心疼了。
谁都能看出，这家伙脸上弄弄的懊悔之色。
那么大的一块帝王绿翡翠，价值过亿是肯定的。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切，后半辈子真的什么都不用干啦！
他忍不住拍了自己脑袋好几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这一下下的，看得直播间的观众又笑又同情。
能理解，换做是他们，可能都晕死过去了。
超亿元就这么跟自己擦肩而过，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硬生生让自己两百多万转手出去，只要想到这，一般人都受不了。
珠宝公司的胖子虽然也同情王老五，但现在不是同情别人的时候。
他问了总公司，总公司那边高度重视，让他把切出来的帝王绿翡翠数据传回去，比如重多少，什么形状等等。
只有了解具体的信息，他们才好出价。
“方先生，这块翡翠能割爱吗？”他立即问道。
雕琢工坊的老邱等雕琢师也被惊动，一个个围过来。如此顶级的翡翠，对他们来说，就像lsp看到绝世大美女一样。
“老板，还是别卖了吧！这么好的材料，咱们自己雕琢加工更好。”老邱说道。
胖子差点想要撕烂老邱的嘴。
他赶紧补充：“我们公司出价三个亿，方先生，考虑一下呗！”
话音刚落，他就被王老五给嘲讽：“三个亿？你们公司是专业的吗？把我们都当成不懂行了？”
胖子讪讪一笑：“三亿五千万。”
方醒摇头：“我自己也是雕琢师，所以这块料子不卖，不好意思呀！”
见王老五还摆出肠子都悔青的表情，笑道：“老王，别心疼了。这样，我拿出一亿照顾你的生意，快去备货吧！”
听到这话，王老五的脸色终于好看起来。
一亿元的毛料，他能挣到几千万。
“行，哥，你这人没的说。放心，毛料我还是会帮你挑最好的，绝不敷衍。唉！其实，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缅甸的场口去挑，我有个朋友是那边的负责人，好办事。”王老五透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