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们说的人,请你们离开。”许姨拦在门前,身后站了几个一身黑衣的保镖,看起来颇有气势。
对方蹙着眉,语气很不好,“请不要妨碍警署办案,否则相关人等跟我们一起回警署。”
一向和颜悦色的许姨脸上也带了些犀利,“那你们就试试。”
说完,许姨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步履一致的走上前。
这些都是萧烬离开时安排的。
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带走阮砚。
双方人马对峙,萧烬安排的人不是什么废物,或许阮砚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带走,但对方点名要带走阮砚,也一步不让。
“我跟你们走。”阮砚突然开口。
许姨一抬头就看见阮砚从楼上走下来,她焦急的开口,“小砚,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你别怕啊,小烬安排了人保护你,许姨不会让他们把你抓走的。”
阮砚视线再次落到那群黑衣人的身上,眼神中盛着晦暗的情绪。
“把阮砚带走。”闯进来那群警署的为首之人见阮砚从楼上下来,他当即对身后人开口。
“是。”后方的两名警署应声之后朝阮砚走去。
就在他们靠近阮砚时,阮砚突然退后一步,当即那几名黑衣保镖挡在了前面,那两名警署扑了个空。
阮砚对着说话的那个警署开口,“我要看新闻。”
来抓阮砚的人:........
这绝对是他抓人生涯见过最淡定的。
谁还能在知道自己即将要被抓了还能淡定的说要看新闻。
他试探性开口,“看了新闻就跟我们走?”
若是阮砚乖乖的跟他们走最好,若是他不愿意难免会动手,动手就会出现伤亡,能和平解决最好。
“嗯。”阮砚一脸淡然的应了声。
“小砚,你怎么能答应呢!”许姨闻言连忙开口。
阮砚说,“许姨我不能连累你。”
他走到沙发那边将电视打开。
重大事件,联邦的新闻会一直连播。
主持人的声音肃然的播报,旁边的蓝底滚动着文字和一些画面。
【最新消息,5月10日,十区本地警署联合报案人在东南部发现一工厂,捕获持枪人员二十人,在里面发现大量N78针剂和制作原料。】
5月10日?
阮砚看着电视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他现在看的新闻已经是再次重播的。
【犯罪分子猖獗,研制大量N78祸害民众,其缴获量惊人。】
【警署还捕获到一位差点逃走的嫌疑人,据调查和口供,确认他是工厂老板,更是联邦十大首富之一阮宏的亲子。】
【N78牵扯过大,更是牵扯出两位联邦的高层人员,就是他们提供了研制N78的大量原料通行证明。】
阮砚看着电视里放出来的照片。
一个姓王,一个姓袁,根本就不是祈江两姓。
毫无疑问,这两人就是被推出来顶锅的。
而阮家,在事情败露后直接被当成废子丢弃。
原来掌权之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阮砚跳转到财经频道,财经这边也极热闹。
【联邦十大首富之一阮宏私生活混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无数。】
【阮氏股价一跌再跌即将破产,公司订单被截,内部多名高管人员分裂卷资逃离海外。】
【N78背后主使人之一,其亲子阮弛口供,N78研制工厂真正的老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N78工厂败露,阮宏一干人等相继入狱,阮家已从十大首富之一除名。】
阮宏平时的作风得罪了不少,报应到来时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是他应得。
阮砚忍不住想,警署的人来抓他真是因为阮宏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原因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他最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就好像一直支撑着他的那股恨意也随着阮宏入狱缓缓淡去。
很多在意或不在意的东西,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阮砚关上电视,然后起身。
‘唰’突然几个人拦在他跟前。
这次不是警署的人拦着他,而是萧烬派来保护他的人拦着他,阮砚冷淡的开口,“让开。”
那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只得无奈退开。
老大只说过让他们保护好阮砚,其他的,一切都要听从阮砚的命令。
阮砚走到那群警署跟前站定,“我跟你们走。”
“小砚!”许姨又走过来想要阻止,被警署的人拦住了。
阮砚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出这里,他和萧烬,再无关系。
萧烬再厉害,也不可能真正的对抗整个联邦。
阮砚被押上车之后就被收走了通讯器,他是被推着进入监狱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和阮宏等人关在一起。
阮宏一看见阮砚就双目瞪圆,赤红着双眸重重的呵斥,“跪下。”
阮砚淡然的站在一处,不为所动,“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资格?”阮宏重重的拍打着室内唯一的那张桌子,“就凭我是你父亲!”
“父亲?”阮砚双眸冷冽轻蔑,“阮宏,你说这话不好笑吗?你拿我爸爸当过人吗?你拿我当过你亲生儿子吗?别来恶心我。”
“阮砚!”阮宏失态的吼叫,跟往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模样判两人。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落得这样的田地就恨不得把阮砚撕碎,甚至后悔生了这么个畜生。
阮砚嗤笑着说,“怎么?后悔生了我?”
“阮宏,是你自己作恶太多,就别想着把所有的罪恶推到别人的身上。”
“这么恶心我这个父亲,可你别忘了,你也姓阮。”阮宏说的话像发霉的食物散发着恶臭,他给的一切都在抨击着阮砚,因为阮砚无法否认是在阮家长大。
阮砚偏眸和阮宏直视,一向平时没什么情绪的眼底充满了狠劲,“虽然我也恶心身上流有你的血,但现在我不在乎了,你阮家就该断子绝孙,你那么多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没有一个姓阮吧,阮宏,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阮砚!”阮宏突然靠近一把抓住了阮砚的手,语气里似乎很不可置信,“你是不打算再出去了?”
阮砚满脸鄙夷,“我也是被抓进来的,你以为是什么?”
阮宏又问,“你跟萧烬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保你?他不是对你有意思?”
阮砚疑惑的看着他。
阮宏是怎么知道他和萧烬关系的?
不对,阮宏的话不像是知道他和萧烬的关系。
阮宏似乎想着什么,在自言自语的说,“那日生日宴会,我知道是萧烬带走了你,后面在工厂也是萧烬将你带走才没有让你跟我们一起入狱。”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语气里带着死寂,“完了,一切都完了,本想将你送给萧烬,能让萧烬看见你的份上拉我一把。”
他声音不大,阮砚却听得清楚。
凉意从背脊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