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眼神冰冷的直视江理事。
第......第一军团?
江理事看着萧烬手里的证件,阴鸷的表情陡然变得不可置信。
他又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死死的看着萧烬手里的中证件,不死心的想要辨别它的真伪。
如果是假的,他就能立刻下令击毙对方。
可不等他走近。
极冷独属于萧烬的高等级信息素以他为中心蔓延开,空气中对峙弥漫的信息素都好似遇到了王者不自觉的散开。
周围举着枪对准他们的武装人员顿时感觉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住,呼吸困难。
举着枪的双手都颤抖着握不住。
高等级信息素的绝对压制。
江理事双眼也蓦地瞪大,沉重的压迫感让他这个Alpha都忍受不了。
亚联盟能这么快的吞并当初的联邦,就是因为亚联盟有以前仅存在于理论中的第四性别Enigma。
而亚联盟第一和第二军团的两位团长,都是Enigma。
见过这两位Enigma的只有亚联盟高层和联邦曾经的六位主理,那时候老爷子还没把理事的位置交给他。
萧烬踩着步子前方的一位武装人员走近一步,抬手便夺过了对方手里的枪,“还有力气对着我扣动扳机吗?”
江理事连忙对着周遭的武装人员开口,“放......放下枪。”
第一军团的人,江家得罪不起。
听到这话,周围的武装人员当即松下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枪,就算江理事放话开枪,他们连扣动扳机的力气也没有。
高等级信息素的绝对压制,是真他妈的操蛋啊。
萧烬冷冷的扫了江理事一眼,“滚开。”
江理事惶然的让人移开拦在路上的铁围栏。
萧烬转身上车。
阮砚现在还有意识,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他冷着眸看萧烬。
现在的萧烬是恢复了记忆的萧烬。
不,或许是,萧烬一开始就没有失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毫无征兆就恢复记忆的。
萧烬太熟悉阮砚这样的眼神,冰冷,疏离,只是.....好像没有了以前的恨和厌恶。
“砚砚。”萧烬靠近了,期望又试探的想要触碰阮砚。
“不要碰我,也不要......那么叫我......”阮砚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攻击力,语气却淡漠得可怕。
也让萧烬伸到一半的手顿在一处,指尖蜷缩着想要触碰却不敢触碰。
恢复了记忆也这么小心翼翼的萧烬是阮砚没想到的,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变傻了的萧烬。
阮砚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刺目的红落到了阮砚的眼底。
他和萧烬的分开那么血腥,那么痛,萧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身边。
变傻了的萧烬出现,就好像是上天送来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啊。
阮砚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余晚的身上,挣扎着清明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突然,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冰雪的信息素浓郁到钻入阮砚的四肢百骸。
阮砚挣扎了一下,抱着他的人却收得更紧。
罢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歇斯底,只是恨不动了。
**
酸软难受缠绕在身上挥之不去,在深渊里挣扎得久了,就好像见不见天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阮砚感觉自己再次跌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似乎永远都挣脱不出来。
那么黑,那么黑,黑得让他害怕恐惧。
挣脱不出荆棘缠身,阮砚开始做梦,梦境的最初是他被陆离生下来,最后一岁,两岁,三岁......慢慢的长大,曾经的那些记忆走马观花的在脑子里闪过。
在阮家那吃人的地方存活下来,已是不易。
是萧烬的出现,好像一切他计算好的事,才终于开始慢慢的有了转折,只是一开始他对萧烬的恨超过了那些。
他没被人爱过,阮宏不允许陆离靠近他身边的时间太久。
陆离的爱,他也没感受到多少。
痛苦想得太多了,脑子里自动的跳转了美好的梦境,萧烬对要离世的陆离好,买回了陆离的所有画,好像还有很多很多潜藏的细节,他分不清楚,也没看见过。
想得越多,好像越痛苦,现在的他,学会了感受到痛苦应该挣扎着摆脱,这样的念头,支撑着他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毫无杂色的纯白,白得有些刺眼,一片白色刺激着阮砚的眼膜,身上因pdE引起的燥热感已经消失,或许是因为松弛剂的剂量太过,他现在都觉得浑身都还有些发软。
‘滴——滴——’
耳边是心电图仪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阮砚环顾着陌生的环境。
这就是他们说的。
亚联盟军医院。
病房里干净得一丝不苟,也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确定萧烬没在房间里,阮砚自己撑着床缓缓的坐起身。
余晚推门进来就看见阮砚自己在撑着起身,连忙走过去帮阮砚拉了拉靠垫,“阿砚,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阮砚摇摇头,“我没事了,想喝点水。”
余晚把水杯递过去,阮砚喝水的空档他说,“阿砚,亚联盟军医院这边给你抽血化验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药剂的用量不是很凶猛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危害,只不过pdE得催化效果太强,有可能会促使你的易感期提前到来。”
阮砚喝水的动作一顿,蹙了蹙眉,“促使易感期提前到来?”
余晚点点头,“嗯,是给我检查单的医生告诉我的。”
阮砚转手将水杯搁在床头,温璟逸给他的抑制剂已经用完了,原本两个月后才会来的易感期突然变成了定时炸弹。
他偏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余晚,“阿晚,把你的通讯器给我。”
“噢,给。”余晚把手腕上的通讯器取下递给阮砚。
阮砚直接拨了温璟逸的通讯,可直到通讯自动挂断温璟逸都没接,阮砚只好给他留言,让他看到信息,寄抑制剂过来。
阮砚刚将通讯器递还给余晚,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
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医生围绕在阮砚的床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病例本,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语气温和的询问,“有感觉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除了身体发软,没哪里不舒服。”
“还头疼吗?”
“没有。”
阮砚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几个医生探头讨论了几句,旋即跟阮砚说过话的那个医生突然又看着阮砚说,“是这样的,因为你被注射过不明药剂,现在已经消散了一部分,但身体里还有残留,虽然我们已经给你做过全身检查,但我建议你,能在医院住满一个月。”
阮砚:“?”
他蹙了蹙眉,“我身体里的残留药剂问题,能自己解决。”
他大概猜到医院顾虑的是什么,只是体内残留药剂的问题而已,不需要住院那么久。
医生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出残留药物自己解决的话来,微愣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语气里带了点强势和严肃,“很抱歉,因为你体内还残留着pdE催化药物,我们不能让你出院。”
阮砚却突然歪头看了那个医生一眼,“据我所知,这里是亚联盟军医院。”
听到这话,医生疑惑的看他一眼,本能的回答道,“是的。”
阮砚缓缓开口,“那就不是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