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土匪、人渣、败类、垃圾、禽兽。。。。。。
李璋在苦苦的思索着,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面前看到的这批人。
或者应该说,精华部分基本都叫曹操先挑走组织他的青州兵去了,剩下这些都是挑剩的残次品。
旁边的郭嘉一个劲的在摇头,这样的货色别说一千人,即便有个万八千人。欺压个良善估计还成,弄去打家劫舍,收收保护费什么的,只要不是遇到硬茬大概也还可以。只是要是真的拉上战场去真刀真枪的干一仗,估计这群货色逃跑起来会比别人冲锋还快。
“肃静!都给我肃静!都给我站好了!列队,列队!校尉大人要训话,你们这帮子贼厮都给老子安静!”小五扯着嗓子对面前这些站得松松垮垮,私下里叽叽喳喳的汉子们喊到。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下边还是如街市般的一片乱哄哄。
李璋站在点将台上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估计也有好几千人,听说屯田军招募条件非常优渥,只要是四肢健全脑子没啥毛病的,都一窝蜂往报名处涌过去。选拔的胥吏们倒还算是比较尽责,能送过来基本都是身体颇为健硕,年纪也在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如果是按普通军卒的标准来说,这些人其实给把武器也就算个兵了。
因此才有那么多几十万大军,瞬间兵败如山倒的事情发生。
李璋当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如何在这些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流寇们里头选拔能用的人来,确实是一件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
“击鼓。三通鼓毕还有不守规矩的,杀!”李璋冷冷的下了命令。
几名传令官策马奔驰在这些候选兵的队列四周,大声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屯田军校尉李璋的命令,牛皮大鼓同时也响起了沉闷的声音。
“校尉有令!列队,三通鼓毕未在队列者,滋事喧哗者,不遵号令者,斩!”
“咚!咚!咚!咚!咚!”第二通擂鼓已毕。
“校尉?校尉多大的官啊?”
“是啊是啊,咱们从青州到这,也不知道打过多少朝廷的兵马,见过多少抱头鼠窜的将军了。”
“喂,当官的。你们说的好处,可有着落吗?可不要诓骗我们啊,不然有你们好瞧的。”
传令官们一刻不停的呼喊着,有不少人已经排起松垮的队列,尝试着安静下来,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交头接耳,人群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哄笑。
三通鼓毕,传令官也停止了宣讲军令,勒马在原地看着点将台上的李璋。
“不听招呼?那就别怪我了。”
李璋拿出弩弓,搭上了一枚羽箭,对着一个还在队列外和人谈笑的人射去。
一支,两支,三支。。。。。。一支接一支,很快就把整个箭壶打空了。
校场上的人都惊呆了,呆愣的看着台上的将领一箭又一箭的把身边的人射倒,弩弓力大,而李璋射术精湛。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中箭的人几乎都是立时毙命,鲜血流淌了一地。不在队列里的人此刻只想拼命往队列里挤,在队列里的,生怕自己被挤出队列被台上那疯子一箭射杀。
管辖流民营治安的兵丁们此时都吓得冷汗直冒,今天本只是征兵选拔,来的不过数百人维持秩序,而校场上却密密麻麻的站着数千人。既然已经见血了,兵丁们没有办法,也只能刀剑出鞘,矛戈前指,以防这些人曾经的贼寇们向自己扑过来。
此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所有人呼吸都变得安静。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让场面立时失控。
“怎么?你们不是杀过很多官军?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本校尉就在这里,谁个不服的大可一起上来!”
校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李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击鼓!三通鼓毕,若还有不听招呼的。杀!”
“杀!杀!杀!“
也许是为李璋的王八之气所振奋,也许是因为场上这群草包们怯弱无能所刺激,在场的兵丁此刻也胆气倍增,齐声唱喏。
此消彼长,校场上的人变得更加噤若寒蝉。第一通鼓毕,场上已经稀稀拉拉的站出了几个方阵。
郭嘉对李璋暗暗的点了点头,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今日本校尉选拔精锐,言出必行。入选者,每月得粮五斗。杀敌立功者,赏田地。妻儿老小,皆可离流民营。但是,若有不听号令者,临阵脱逃者,救援不力者,杀良冒功者,立斩不饶,妻儿老小,皆为奴隶!若生退意的,现在就可以回到流民营里,本分做人,他日主公平定天下,也一样有你们的好日子。若想随本校尉建功立业的,本校尉可以保证无论你们是死是活,只要本校尉在一日,你们的妻儿老小便衣食无忧,免于劳苦。”
此时校场上已经开始有人离开,开始是几个人,后边就是几十个,几百个。
李璋没有去看那些离开的人一眼,静静的等待着,他需要的是有斗志有进取心的人,或者说是敢于拿自己的命来赌前途的人。
当最后一个离开队列的人走了出去,李璋挥了挥手,示意兵丁将这些人不想继续参加选拔的人带了回去,场上此时只剩下不到两千人。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回到那营里过他们那苦巴巴的安生日子,你们为什么不走?”见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李璋继续说到。
“在几年前,对于你们来说。在这个世道里,要么一家人齐齐饿死,要么就去抢别人,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本校尉给你们另外一个选择,这个选择也有会杀人或者被别人杀死,甚至没等到你们去面对敌人,你们就可能死于本校尉的号令。我现在再问一次,还有没有想离开的?”
队列里再次发生了松动,又有几百人离开了,剩下的人有的神情木然,有的看起来颇为兴奋,更多却是眼睛里带着一种另类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