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掸了掸披风上的雪花,抬头看了看城头上的“陈留”二字。
今日是腊八,如果不是曹老板传来了命令,让自己到这陈留城来商议军务,李璋本应和郭嘉在濮阳城里伤心的围着火炉喝愁酒,而不是冒着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跟着夏侯惇跑到这陈留城来。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老板们都不会让员工舒舒服服的放年假的,此刻突然怀念前水镜山庄那片闲适和寂静来。
“夏侯将军,时辰尚早,我欲先到曹太公府上拜望,稍后便至太守府。”
“嗯,世民但去。我去安顿军马,你我太守府上再聚便是。”说罢,夏侯惇便带着随行军卒开赴陈留城外的兵营。
望着夏侯惇那蜿蜒如长蛇般的队列,李璋心里只觉得压力山大,此时曹操下令将夏侯惇所部兵马大部分移防到陈留驻扎,显然是准备搞大事了。与其说请自己来商议军务,到不如说是让自己来听战前动员的。
“该来的,终归是会来的。”身旁的郭嘉看出了李璋的心思,“北方袁绍正欲攻取幽州,此刻倒是不至于渡河而下。倒是河内的张杨,虽说此人在嘉看来也是个碌碌无为之辈,目下也正与曹兖州关系亲近。但是越是这样,嘉便越觉得内心不安。”
李璋了解这段历史,在他看来,目前虽然事情因自己的出现似乎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但是历史强大的惯性还是让车轮朝着原有的方向前行。
“奉孝之言,璋亦有同感。也许是我们都过虑了,且看今日之事如何吧。”
谈话间,小黑已经将众人领到了曹嵩的府邸,并上前向门子通报了来者姓名。不多时,曹府中门大开,只见满面春风的曹嵩身后跟随着一群莺莺燕燕,一起到中门前迎接李璋一行。
“李壮士,小五壮士。两位恩公多日不见,老夫甚为挂念。”
“太公礼重,璋愧不敢当。今璋亦是主公部将,万望太公切切不可再以恩公相称。”李璋此时眼睛瞟了一下太公身后这群女子,似乎又和之前在徐州碰到面孔又不一样,“陈留城内外皆银装素裹,唯有太公此处是春色满园,太公身体康健,实在可喜可贺。。。。。。”
曹嵩瞬间明了,脸上洋溢起更加灿烂的笑容,“看来世民也是此道中人,老夫多年来也曾收罗不少房中珍本,今日正好无事,世民可愿一观啊?”
麻蛋,你这老Y棍。你才是道上的,你全家都是哪条道上的。。。。。。
曹嵩似乎没看出李璋此时内心跟吃了个苍蝇一样,自打上次倚红楼遇芸姬被小五截胡之后,李璋就跟郭嘉成了难兄难弟,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加之从乱民营中挑选哈士骑日夜操练,两人几乎吃喝睡都在一块。哈士骑中已经有流言说李校尉和郭先生乃是龙阳之好。
被人以为是弯的也就罢了,小五个棒槌还直接把芸姬赎出了倚红楼,在三人原住的别院旁购下一所宅院安置其中。李璋和郭嘉如果不是看到二人卿卿我我之时依旧怒火中烧,估计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取向真的发生问题了。
“世民?世民。”曹嵩看着发呆的李璋,拍了拍李璋的后背。“这些女子多是我儿历次征战所败将领的妻小,原本多已为奴为婢了。老夫不忍她们衣食无着,受人欺凌,所以接到府中安置。世民若也有此心思,我与孟德言之,他日若打胜仗,此等善举自当先让世民行之。”
李璋望着这个已经没有了底线的老头,此刻竟无言以对。
“是啊是啊,太公说的正是。我大哥往日也是风流之人,奈何这两年人事蹉跎,我大哥至今连个伺候枕席的人都没有。我这做小弟看得也不是滋味啊。太公若选得机会,定要请主公给我大哥好好的物色物色。省得我大哥一天到晚的吟个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之类的。”
“还是小五壮士是痛快人啊,世民这人伦之道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不必羞涩,不必羞涩。哈哈哈哈。。。。。。”
先叫老头喂了只苍蝇,现在又叫小五塞了只蟑螂。李璋也不晓得此刻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看着旁边已经快气得脸都要发紫还强忍着的郭嘉,再看一路走还一路和老头细数大哥风流往事的小五。
此刻只觉得凤凰满怀着对自己的深深恶意,让自己在那个时间来穿越。
吃喝嫖赌都是以前那个李璋干的,老子到这个世上严格来说还是个处男!这谈话的内容已经儿童不宜了,必须赶紧结束。
“太公,璋此次前来陈留乃受主公召唤,军务在身是不敢久留。此次入城先来拜望太公,一是为谢这段时间太公多有惠赐,让璋衣食无忧。二是小黑多日来照顾我等无微不至,已颇有情分,不止太公是否可以割舍?此言委实无礼,请太公见谅。”说完李璋向曹嵩拜倒。
曹嵩连忙将他扶起,“这是哪里的话?地上冰凉,世民何故如此啊。小黑平素不过府上一庖厨,蒙世民看得起,也是他的造化。小黑!此刻起,世民便是汝之主人,汝需忠心事之,也算为汝谋得一份出身。”
小黑先行向曹嵩拜倒:“小黑谢老主栽培养育之恩。”再向李璋拜道:“见过主人。”
离了曹府,李璋立刻将小五拉到了角落,郭嘉不知道从哪寻摸到一根棍子,又开始进行思想品德教育。
“老子叫你读书你不读书,老子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是哪个意思吗?”
“哈士骑那边是不是你传的,说老子自打到了濮阳,见了奉孝。就开始不近女色了?”
“大哥,我这说的是实话啊。”
“谁叫你那么会说实话?”
。。。。。。
李郭二人一通爽揍小五这块滚刀肉,只觉得通体舒泰,郁闷全消。
三人重新上马,直奔太守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