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留城时,已过了中秋时节,城里比之前看上去更为萧瑟,曹操的脸上却洋溢着喜气。
曹操收到李璋带回的信件,对呼厨泉许诺替自己到函谷关外拦截杨奉显得非常高兴。更让他高兴的乃是濮阳和鄄城在这个秋天都获得的丰收,再加上新取得武平及豫州部分地区也得到不同程度的收成,之前因内乱和蝗灾造成的缺粮困扰顿时一扫而空。
于禁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接管了武平的青州军和整编了汝南、颍川两部的黄巾兵马,会同了曹仁、曹洪的陈留主力,用两个月的时间便拿下了许县和颍川。在龚都与何曼两个原本旧黄巾渠帅的协助下,成功收降了近十万的黄巾教军及六七十万亲属百姓。消息传播出去,曹军的威名再次震慑的附近的诸侯。
领导顿时也重新恢复了发兵徐州前的气魄和自信,在兖州各处加紧招兵买马,充实军备。一时之间周边州郡的百姓青壮都被吸引到了兖州,踊跃的加入曹军的队伍。
如同历史原来的情况一样,大河对岸的袁家大少也是春风得意。
幽州内乱,幽州从事鲜于辅和阎柔以为刘虞报仇为名,集合了几万军队加上乌桓的蛮族军队共同反叛公孙瓒,进攻渔阳。在冀州的袁绍闻讯,就派大将会同刘虞之子刘和出兵幽州。闻讯袁绍和刘和的军队已至,幽州各地的郡县纷纷反叛公孙瓒,加入了袁绍的一方。
公孙瓒在混战中节节败退,退缩到易京(今河北雄县),囤积军粮,深沟高垒准备和袁绍做最后一搏。
出乎历史之外的则是远在徐州的吕布,吕奉先带着军队和刘备平分了徐州,也在下邳招兵买马,训练士卒。手底下现在也渐渐握有数万大军,对剩下的半个徐州虎视眈眈。
刘备夹在吕布和袁术之间动弹不得,徐州上下的官绅都在观望着刘、吕二人最终谁才是徐州之主,对于二人之间一触即发的冲突都摆出一副中立观望的态度,这便让刘备的处境更加难堪。
唯一可以让李璋安慰的是,现在的吕布恐怕是没办法和袁术搭什么儿女亲家了。打下邳那边传来的信息,吕家大小姐在八月临盆,生下一个儿子。由于一直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被气得火冒三丈的吕布又对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无能为力,发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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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陈留返回鄄城的路上,李璋接到了吕绮玲偷偷遣派人送来的信件,得知了下邳所发生的一切。
“我有儿子了。”李璋呢喃道,一切如同在梦里的一般。
“恭喜大哥!”“恭喜主人!”
李璋偷偷抹掉眼睛的泪花,将信札丢进了燃烧的篝火之中。
“此事不可在外宣扬。估计我那老丈人早就猜到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是碍于面子也顾及到了玲儿不敢宣扬罢了。不然既被我从濮阳赶跑,自己的女儿还替我剩下的了孩子,温侯面目无光啊。”
小五一脸贱笑:“没想到我那干儿子也有今天,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
小黑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低声说道:“主人,此事日后恐怕定会叫曹使君知晓。曹使君与吕布、陈宫之间的仇怨,再次讨伐徐州只是早晚的事情,若是知晓主人与吕布已结了姻亲,恐怕会对主人不利。”
李璋点了点头:“主公对我早有提防,不在于这一件事了。我把边慕接到了濮阳,又给边让修墓立碑,其实已经犯了主公的忌讳了。只要主公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便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我们今后做事,要更加小心。至少我们还带着陷阵营和哈士骑,濮阳流民营及部分的青州兵马还是会听从我的命令。一时半会,主公翻不了这个脸,至少他在这次招我去陈留的时候,已经是动了杀我的心思了,只是权衡再三下不了这个手罢了。想留着我继续为他所用,此次同意我们返回鄄城扩编军马,无非是受到了河北袁绍的压力,要对付北方四州的压力,兖州内部必须齐心协力,我现在倒是性命无忧的。”
“大哥,此次我们扩编军马为什么不回到濮阳去,非要在鄄城?濮阳才是我们的根基,那边的人也更为可靠一些。”
“这是奉孝的意思,濮阳你觉得可靠,主公便不觉得可靠了。现在夏侯妙才和韩元嗣在濮阳镇守,曹家大公子又管理着流民营,虽说流民营内外皆是我的人,但毕竟有个这样的人盯着,做事便不能如同往常那般不加收敛。尤其是工匠区那些打造军械的,之前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把东西克扣起来,现在只能变为暗中操作。如果现在我带着陷阵营和哈士骑回到濮阳,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盯着濮阳的,这样下来只怕更难做事。”
“那鄄城的程太守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啊,一天到晚都给陈留写信,暗地里没少告我们的密吧。我们上次要扩军,便叫他给拦住了,非逼着我们去攻打武平。我们把武平打下了,陈留那边又觉得我们难以驾驭了,叫了于禁夺了我们青州军和黄巾俘虏。”
李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小五不要再就这个话题牵扯下去了。
“我们毕竟是出来了嘛,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就是了。再者在武平那些军马我要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直接给了于禁,我们还落得个人情。现在关中一乱,河内马上也要不太平了。只要天子被匈奴人弄到手,主公这头根本就顾不上我们了,以我对匈奴人的理解,他们肯定会背弃前边的约定,重新对主公漫天要价的。要是匈奴人失手,天子依旧在杨奉等人手里,主公也需要亲自发兵去夺,到头来我们已经离了陈留,这拼命的事情也轮不着我们。”
李璋忽的话锋一转:“此时我们最需要关心的是那个来路不明的杨司马,按龚都的说法此人乃是袁绍手下的谋士。但是按我所知,袁绍手下并未曾听说有过此人,小黑你需要增派人手前往河北,务必要打听请这杨司马的何以从荆州的一个主簿,做到了冀州的司马。假如有机会,立即除掉此人,免却后患。”
“小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