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正心下犹疑,太玄却传音道:“过儿,你先接旨再说。稍后自有分晓。”杨过连忙磕头谢恩道:“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伸手虚扶道:“杨将军,不,太平侯,请起!”杨过顺势起身,接过圣旨。
那太监道:“侯爷,你年纪轻轻就得已封侯,正三品的冠军大将军,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不过这燕云之地乃是在蒙古铁骑之下,却是该好生谋划。”
太玄怕杨过不会应答,连忙传音道:“过儿,你胸口里有一个荷包,等会塞给这太监,还有向他打探打探这燕云节度使是怎么回事,我怀疑有人要害你,不过倒也不用担心,先与他虚与委蛇再说。”
杨过按太玄所教,和那太监寒暄,偷偷将荷包放进那太监袖子中,那太监偷偷一掂量,笑眯眯的道:“侯爷果然前途无量,日后有机会杂家定然为侯爷美言几句!”
杨过强忍着恶心和怒气陪笑道:“多谢李公公了!”
这时吕文德走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李公公,下官在寒舍备下酒席,还请公公稍移尊步。”
那李公公听了笑道:“嗯,吕大人有心了。”说完便在吕文德指引之下被襄阳城文武官员簇拥下向吕文德帅府行去,只剩他弟弟吕文焕和那王将军仍在原地。
吕文焕道:“杨将军,这是兵部右侍郎,左卫大将军王将军,将军有事和你商量,还请进你房间一叙。”
杨过忙道:“王将军请。”指引着杨过向郭靖府中走去。
郭靖和太玄跟在几人身后,郭靖喜形于色,和太玄说道:“太玄道友,多谢你了!过儿在你教导之下果然有了出息,年纪轻轻就封侯拜相,官居三品,一方诸侯,也是重现祖上荣光,光宗耀祖了,不过我却不明白为和封过儿为燕云节度使,这燕云之地乃在蒙古军队所占境内,过儿难道要去那燕云之地么?”
太玄冷笑道:“若我所料不错,乃是这朝中的文官集团使的坏,暂时不提,我们看看这王将军怎么说。”
王将军来到杨过在郭靖府中房间后走进房间,命吕文焕守在门外,自己与杨过续话。太玄和郭靖忙进入隔壁房间细听二人谈话。
杨过房中,那王将军定定的看着杨过,过了片刻,王将军道:“你似乎有许多疑问?”
杨过道:“不错,我本乃是一介草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襄阳防御使,游击将军,我虽不太清楚这官衔到底多大,但想必也不低,不然如何能一步封侯,却是不知这其中是和原因!”
那王将军淡笑道:“你倒也是个明白人!你去过江西府吧!”
杨过想起事前和太玄所商量好的,便道:“不错,我云游之时顺手行侠仗义,杀了些山贼匪患,下江西途中又杀了一些鞑子!还碰到了龙虎山的张天师!”
王将军道:“不错,你也是有运道的人!张天师很赏识你,以他正一天师府的名义表奏朝廷,为你请封为正七品致果校尉,我作为朝廷兵部右侍郎,这些许小事自然由我批复就是。”
说道这时王将军将桌上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下去,慢慢转动着杯子,也不看杨过,望着杯子说道:“可是没成想我兵部令逾还未出临安城,就收到了吕文德的请功奏报,你刺杀蒙古大汗,功居第一,我们几个大将军,兵部尚书,左右侍郎等武官一商量,连忙追回令逾,为你修改资料为正五品的游击将军,襄阳防御使,你可知道为什么?”
杨过摇了摇头,那王将军放下杯子,望着杨过说道:“因为朝廷需要这份脸面,我们武官需要这份功劳!”
顿了一顿又苦笑说道:“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我们武将的地位极低,大宋得国不正自然担心别人依样行事,是故以文官管武官,同样品介,我们武将见了文官要行大礼!所以狄青,岳武穆,韩世忠等等将军,还有你祖上杨家将,呼家将等人没一个落了善终。”
“自蒙古南下,我大宋武将再无大功,长久下来在朝廷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小,更被人诟病不已,若是再被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甚至是一个平民百姓得了这阵前斩杀敌酋的大功,那我们这些大将军只怕更是没有活路!”
“五品的游击将军,不大不小,刚刚好,也能为我们武将挣两分脸面,夺得几分话语权!”
“只是可惜,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行事狠辣啊!当年狄青是生生气死的,岳武穆和你杨家将呼家将是被害死的,这次依样照葫芦画瓢,我们本欲为你请封为殿前指挥副使,乃是掌实权的位子,可是那吏部尚书说你功莫大焉,请封你为燕云节度使,以你之勇武定能反攻蒙古,打到昔年燕云之地,这燕云之地自太宗以来就是他老赵家心上的一根刺,皇帝听了自然允了!”
“但是你这燕云节度使的位子一日在身远离中枢,不说争权夺利,时日久了说你行事不力未能夺得节制之地便是杀头的借口!”
太玄和郭靖躲在隔壁房间偷听谈话,太玄听了这些话稍稍皱眉,郭靖却咬碎了一口虎牙,虎目圆睁,七尺男儿眼泪横流,他万万没想到这前线将士泣血,悍不畏死保家卫国,朝廷里却只顾着争权夺利,这众多死去的大好男儿,郭靖险些忍不住哭出声来。
杨过听了王将军的话也是勃然大怒,太玄怕杨过忍不住,连忙传音道:“过儿,千万忍耐!你要为你父洗刷污名,你要操控史笔,万万不能生怒!要忍,要记着大事,不可得罪这些国之硕鼠!”
杨过一腔热血直冲脑门,正欲暴起听到太玄传音,连忙运气平负气血。
那王将军却未发觉杨过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看来指望你能有所作为,为我武将们在朝廷争夺几分话语权却是不能了,你好自为之吧!记住不要泄露这诸多密事,我们的恩惠你记着就好,他日你若能走通门路进入中枢或节制江西或川蜀之地再还就好。”
“好了,我去吕文德那喝酒了,这诸多密事他也不会泄漏,会烂在肚子里的,你放心吧!自己好自为之。”说罢推门而出,只留杨过在房里。
郭靖听得那吕文焕陪笑着将王将军引出郭府,直从房里冲进杨过房中,悲呼道:“过儿!你!”
杨过坐在床上,摸着太平侯的蟒袍,忠烈杨家将的金牌愣愣的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