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是沉不住气。
“那您有什么打算呢?”
张雨亭开口道,“今晚,松本一定会出现在晚宴上。再此之前,还请你们不要擅自行动。”
政府代表看着张雨亭,一脸难以置信。松本连吃顿饭的功夫都不愿意来,更别说参加晚宴了。
松本是太阳囯此次驻军将领的统帅。他们来之前,已经了解过松本此人。此人有日本皇族血统,又毕业与军官学校,是个彻头彻尾的主战派。
若是能说服他退兵,此次江城危机就算是平安度过了。毕竟,米国从头至尾就没有想过开战,他们只是被裹挟进来的。
政府代表脸色慢慢的趋于平静,他们开口道,“今晚晚宴,静候佳音。”
若是松本真的应邀出席了晚宴,到时候他们再进行游说,也不迟。
看来还是要给年轻人一点信心。
两名政府代表离开了书房。
张雨亭移到了窗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书房的门被敲响。
张雨亭回过了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杜潮生,他依旧笑的梨窝浅浅,可能感觉到他眼里的疲惫。
杜潮生开口道,“刚才见你也没怎么吃,再吃点吧。”
“工人代表呢?”
“走了。”
两人坐在了饭桌前。
张雨亭看着桌上的炒菜、米饭,胃口大开。
安静的吃完了饭。
杜潮生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张雨亭眼里透着坚定,说到,“他们不来,我们亲自上门。”
“找谁?”
“先找,米国,杰夫;再找,太阳囯,松本。”
杜潮生靠在椅背上,笑着道,“果然是军阀做派。我已经打探过了,今天下午四点,他们二人相约在香山园打高尔夫。倒是可以一趟解决了。”
“你高尔夫打的好吗?”
“中等偏上。”
“我们两点过去。”
“好。”
张雨亭和杜潮生各自回房,小睡了一会儿后,就起床赶往了香山园。
张雨亭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运动衣。
杜潮生穿着黑白相间的背带裤。
洒满阳光的草坪上留下两人并肩而立的影子。
两人皆手持球杆。
张雨亭已经很久不打球了,他一遍又一遍的练着。
好在,虽然好久没打了。可是只打了几次,就熟悉了起来。
四点钟,松本和杰夫两人准时出现了香山园。
与两人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穿和服女人,二十六岁的年纪,一张脸上却写满了忧郁。胳膊上带着黑色的袖章,盘在脑后的头发上,叉着一只白色的樱花发簪。
她叫爱樱,是松本的女儿。新婚不久,丈夫因病亡故。她一直沉浸在对丈夫的思念中,无法自拔。
松本不愿见女儿如此,这才带她出了远门。
香山园内,张雨亭和杜潮生两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就连园内的工作人员也跑去观看了。
松本进园后,问道,“为何今日冷清?”
工人答道,“樱园来了两位年轻的男子,球技了得,大家都跑去看了。”
工人没有说的是,大家去看,不只是球技了得,还因为那两个男人实在长得太俊秀了。他们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怕是都有人围观。
杰夫挑挑眉毛,笑着道,“走,去看个热闹。”
松本看看身后闷闷不乐的女儿,开口道,“去看看吧。”
沿着木板建成的长廊前行、看见了樱园的牌匾后,迈步入内。
果然,围观者众多。
这些围观者一部分是自发的,一部分却不是。
快要四点钟的时候,杜潮生命人将消息散布了出去,造成了人人都往樱园跑的假象,围观群众不明所以,就跟着来了。
松本和杰夫站在长廊上,看着张雨亭挥动了球杆,眼里却有了赞许,确实打的很好。
爱樱愣在了原地,她呆呆的看着张雨亭的背影。那抹浅蓝色的身影。
她的眼里瞬间充满泪水,她的亡夫也曾穿着浅蓝色的运动衣,站在草地上。
光照在张雨亭的身上,他四周围着一团光影,耀眼夺目。
爱樱轻轻喊出了声,“佐助君,佐助君。”
她穿着和服,迈开了步子,小步的奔向了浅蓝色的身影。
松本满目震惊,他不明白女儿为何如此失态。眼前的男人分明和佐助一点也不像。大概是思念成疾了吧,只因为蓝色,佐助喜欢蓝色。
张雨亭之所以会穿蓝色,全是随心情的。睡醒后,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就穿上了。
阳光下的绿草地上
穿着和服的女子迈着碎步急切的往前跑着,穿着淡蓝色运动衣的男子挥动着球杆。
在场的人惊呼出声。
杜潮生发现爱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雨亭向后挥动的球杆打在了爱樱的下巴上。
爱樱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张雨亭回过了身,看见了满脸泪痕的爱樱。
张雨亭以为是他打的太重了,连忙蹲下了身子,说到,“对不起。”
随后,目光停留在她的和服上的黑色袖章上。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情况变得更糟了。眼前的人怕就是松本的女儿,他这一杆给她撂倒了,作孽啊。
杜潮生对着跑过来的松本连声道歉。
“对不起,松本将军。我们这就送爱樱小姐去医治。”
杜潮生心里万马奔腾。完美的计划,被张雨亭一杆破坏了。本打算,通过打球增进感情,然后顺势说明两人的身份。然后进行和谈,看来,现在,全都泡汤了。
松本看着爱樱低着血的下巴,厉声道,“来人。”
爱樱呆呆的看着张雨亭。
虽然样子完全不一样。
可是这种感觉,佐助也曾这样温柔的蹲在她的面前,说到,“对不起。”
是他回来了,漂洋过海,我又再一次遇见了你。
爱樱慢慢站起了身,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眉眼弯弯,一只手扶着脸,说到,“没关系,没关系的。”她看向了松本,说到,“父亲,是女儿自己冲上来的,不是他的错。嘶,好疼。”
张雨亭长舒了一口气,她没有胡搅蛮缠,真是太好了。
不过眼下,爱樱受了伤,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张雨亭伸出了手,开口道,“松本将军,您好,我是张沐阳,今日中午的午宴,您没有来,真是太遗憾了。”
松本将手背在了身后,看着张雨亭,开口道,“你就是那个年轻的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