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就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意识缩回了车厢。
“妈呀!”他抱头就往车厢里面钻——
“快关车门!”
伴随着要下车的游客惊呼,那些走近车门附近的游客纷纷往里面躲。就算再‘内急’的人,也没人敢出去钻‘水帘洞’了。
班农见状,赶紧按钮关了车门。
众人面对突然起来的大暴雨都感到惊骇。
此时,车外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了,因为,各个车窗都挂上了‘水帘’,整个的大巴车就像置身在飞溅的大瀑布的底下。就连上面的车篷都被大雨冲得噗噗作响。
大雨必然夹带着大风,虽然众人淋不到雨水了,但目睹这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还是相互变色。这场雨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耳边只有“哗哗”的响声,雨滴像密密的铁丝网一样,从天上漫无边际地砸到地上,好像是天河决了口子,落下了滔滔大雨。
张冲再也无法回复那位彪悍男子了,因为车厢里震耳欲聋,哪里还能交谈?
乔森本想只要对方真确答对接头暗号,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对方拽下车,趁‘方便’之际逃离是非之地。可惜天公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他只能退回自己的位置。如今,他几乎把肠子悔青了,早知如此,还顾及什么任务,保命要紧!
沈丹萍也被这样罕见的暴雨惊到了。她花容失色,把双手紧紧堵住耳朵,企图挡住这震耳欲聋的的暴雨击打大巴车的声音。
张冲同样被这样的雨水震撼到了。他此时第一个想护着的人就是前女友。看到她惊慌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紧把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平时对他抵触的沈丹萍很顺从地伏在他的怀里。此时,她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场风浪之中,前男友就像一棵救命的稻草!
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没有兴趣去欣赏这场大暴雨,他们都惊悚地蜷缩在各自座位上瑟瑟发抖。
那个叫盖尔的神秘男子显得异常焦急,并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到底是福还是祸。他想透过大巴车的后车窗,观察一下后面的吉普车。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到了。雨水拍打在大巴车的玻璃窗上,原来棕色透明的玻璃上也被一层厚厚的水幕遮挡得不见天日。
班农被这场从所未遇的暴雨惊呆了,手脚都发抖了,想加大油门逃离这个‘风口浪尖’,可是,他只有这个意愿,但手脚早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狂风暴雨还在进行着···
在一条地势险要的山路上,大巴车和那两辆跟踪的吉普车都像蜗牛一样,爬窝在了暴雨之下,一动都不敢动。无论是那些游客还是不明身份的跟踪者都流露出各自的惊恐表情。现在强烈暴雨所产生的效果下,就感觉自己置身于波涛骇浪之中一样,不能不让所有人惊惧万分。
吉普车里的其中一个跟踪者也试图跟外界联系,可他的手机出现跟大巴车上的游客一样的问题——没信号!
这更让他感到恐慌,自己这些人仿佛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别说这些不明身份的跟踪者,在大巴车上的游客们更加慌张。那对老年夫妇中的齐老先生见状,立即来到前面。此时的沈丹萍还蜷缩在张冲的怀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慢慢适应这样的环境,刚把自己的脑袋探出来,正看到走过来的齐老先生。
由于暴雨击打大巴车的声音很大,齐老先生冲她的耳边扯大的嗓门喊道:“丫头,这里停不得车,赶紧让司机开车!”
沈丹萍这时才晓得自己的责任——她不能自己蜷缩起来,要为这一车的游客安全负责。于是,她立即从张冲怀抱里挣脱出来,并站直了身子。
当看到车窗完全被一层水帘遮挡住了,她就摇头大声回答齐老先生:“大爷,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司机咋开车呀?”
齐老先生表情很焦急道:“司机前面的挡风玻璃有刮水器,可以看清前面道路的,我看降水量这么大,咱们车夹在这条山路上,是很危险的,容易遭受山洪!甚至会发生山体滑坡!”
沈丹萍仅仅听说过山洪,但她并不知道山洪的厉害,即便没把事情考虑那样严重,但依然得回答对方:“大爷,恐怕不行吧。这么大的暴雨,司机能开车吗?万一行驶起来,汽车因为打滑,容易失控的,恐怕会侧翻到另一侧深沟里去的。”
齐老先生依然大声道:“丫头,下多大的雨并不可怕,咱们另一侧是侧坡,不至于让道路囤积深水。但假如发生了山洪或者泥山体滑坡,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呀,当咱们的车行驶到这里时,我就观察外面情况。像这样的地势,很容易引发山体滑坡的。所以,再大的雨倒无法淹没咱们,但如果发生山洪或者泥石流,咱们的大巴车势必会被冲毁,咱们就要葬身其中了!
看到女导游还在犹豫,齐老先生又大喊道:“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所以就请你去跟司机沟通。你要相信我的话。我本人是一个搞地质工作的专家,对这方面的地质灾害非常熟悉的。”
面对齐老先生的恳求,沈丹萍只好点了点头,赶紧跟露娅商量。
大暴雨已经下了半个多小时了,车里的游客都逐渐适应这样的节奏了,从刚开始的恐慌都慢慢平静了下来。露娅的腿也不像开始那样软了,已经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凝视着窗外。
沈丹萍贴近她,大声对她喊道:“露娅小姐,我们团里有一位地质专家,刚才告诉我说,咱们这里很容易发生山洪和山体滑坡,请你让班农立即开车,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露娅同样为难道:“沈小姐,我更不想被困在这里,但外面雨太大了。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急的暴雨。咱们的车能走得了吗?”
沈丹萍依旧重复齐老先生的话:“我们的地质专家刚才说了,下再大的雨并不可怕,但如果发生山体滑坡了,咱们都会被淹没住的。”
露娅还是不以为然:“怎么会发生山体滑坡呢?这场大雨虽然猛烈,但都没把咱们的大巴车冲毁,难道会把如此坚固的高山冲毁吗?”
乔森就在她俩说话不远处,他听了沈丹萍的陈述后,不由心里一动,立即过来附和道:“就听沈小姐的意见吧。咱们这辆车里有四十多人。车体足够重,并不容易被下面的水流冲得跑偏。可以让司机慢点开嘛。”
张冲也过来帮沈丹萍说话:“喂,就听我们的意见吧。咱们总这样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假如再往前开车,兴许能遇到避雨的地方呢。”
露娅见旅行团里双方都有人主张开车走,也只好去找班农商量。
班农也从刚才惊慌中缓和过来了。他启动前挡风玻璃的刮水器,也能看清前面的一些路况。当他听到露娅建议立即开车时,他有些担心道:“我从没在这么大雨中开车,而且,前面又是山路,万一发生车轮打滑的情况,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露娅满脸愁容:“可我们总停止不动,也不是办法呀。你就慢慢往前开吧。“
班农又拒绝道:”还是再等等吧。我刚才观察了,这雨下得虽然大,但还不至于把咱们淹没了,呆在这里是很安全的。“
她又转达了中国旅行团方面的担忧,说这里有发生山体滑坡的可能。
班农依旧没有太重视这个问题。
沈丹萍见当地的导游没有说服那个司机,她也凑过去劝说,依旧没有说服司机、
最后,他俩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