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堂哥对这一块的门道摸得很透彻。”左君墨都忍不住感叹了句。
“我都没想到,想必白鹅镇那边很渔民都没有想到这个赚钱的点子,即便有人想到了,可湖泊深处的好蚌也不清楚如何弄到,你大堂哥,很有手段。”
杨若晴挑眉,眸光中闪过一抹异芒:“他说是梦中有神人相授的赚钱点子,醒来就立马不顾一切去执行去了,你们信么?”
左君墨和骆风棠对视了一眼,骆风棠道:“晴儿信,我就信。”
良久,左君墨叹口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管这点子从何处得来,且看他能不能真的赚到钱才是真理。”
杨若晴点点头:“据小余透露给我的消息,我大堂哥应该是赚到了一些钱,但这赚钱的巅峰期应该还没到。”
“哦对了,小余还说了,我大哥不仅去庆安郡请了熬鹰的人回来训练海东青,还请了个半仙回来坐镇,说是能让他运气加持,小余他们这些干活的渔民是七八个人睡大通铺,那半仙则是单独住一间屋,每天神秘叨叨的,我大堂哥到哪都带着他,仿若成了军师。”
骆风棠剑眉皱起:“这租赁湖泊养珍珠,怎么折腾这么多?越听越离谱。”
左君墨摆摆手:“风棠老弟这你就有点外行了,早年间我跟南边以及东南沿海一带的商人做生意,发现很多大商人,生意做得越大,就越是信奉那些。家里不仅供着各路神佛,有的甚至专门养着师父道长半仙之类的,随时随地占卜掐算,不敢有半点马虎。”
杨若晴也揽过话题:“左大哥说的这个,我也有所听闻,不仅大商人,那些权贵之家也是如此,对风水,气运,极为看重,所以家中不仅养着师父们,甚至还捐资盖建寺庙,一年四季香火供奉。”
“真没想到我大堂哥竟然也学会了这一招,看来这一趟白鹅镇,他是打算狠狠的干一票大的啊,我起初还以为他只是小打小闹,如今看来,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再美好的相聚,也有分离的时候。
大人们倒没什么,孩子们就有些依依不舍了。
瞧瞧,得知明日就要回去了,夜里,两个孩子都没有心思吃饭。
骆宝宝甚至跟杨若晴这央求:“能不能带上景陵弟弟一块儿回去?”
杨若晴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解释:“景陵如今八岁了,你左舅舅有他的安排,景陵要去学很多东西,不能光顾着玩。等到下回过节的时候,到时候再安排你们见面。”
左君墨也微笑着对景陵道:“你八岁了,已经是大孩子了,你辰儿哥哥和大志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出色太多,你想要在你无忧姐姐面前永远做个小尾巴般的小弟弟呢,还是想要成为很优秀的男子汉去保护她?”
左景陵听到后半句,眼神陡然明亮了几分,闪烁着异彩。
左君墨便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现在的相聚,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想要跟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多待,就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你不优秀,自然会有更优秀的人抢在你前面抢夺了对方的视线,到那时,你就会永远失去。”
“爹不知道这些话你能不能明白,爹只想你清楚,你无忧姐姐现在是年纪还小,才十二岁,再过三五年,她长成了大姑娘,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跟你一起玩耍了。”
“到了那个时候,你也要转变自己,让自己变成同样优秀的少年郎,才有资格跟她站在一起,懂吗?”
左景陵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认真而虔诚的听左君墨的教导。
他重重点头,破天荒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在左君墨听来简直如同天籁,他的儿子,终于愿意发出一个简单的声音了!
长坪村。
当杨若晴和骆风棠带着骆宝宝拜年归来,已经临近正月底了。
家里,小朵和娇娇已经回了项家庄。
“胜男,胜男爹,还有你牛贩子大伯全都过来接来了,态度都很真诚,胜男爹还当着我和你爹的面,跟朵儿那陪了个不是。”
“这做公爹的肯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跟儿媳妇赔不是,也算是十里八村头一份了,你爹和我合计了一番,这事儿就揭过去了,加上你牛贩子大伯也下了保证,说胜男爹喜欢清静,要搬回项家老宅去住,我们就劝了朵儿,这才回去的。”
杨华忠家的堂屋里,孙氏给杨若晴泡了一碗热茶,挨着她身侧坐下来跟她细细说着项家来人的事。
茶太烫,杨若晴没法下口,就捧在手里暖手。
“他们啥时候走的?那娇娇的身子咋样了?”杨若晴追问。
孙氏道:“走了都三天了,娇娇的身子已经痊愈了,儿科大夫跟着回了项家庄,说是再观察个三五天要是不复发,他也要回去了。”
杨若晴点点头:“嗯,只要娇娇的身子无恙就好,至于胜男爹他们,都不打紧,这趟咱朵儿拿出了魄力,不然牛贩子大伯也不会专门过来。对了,他还不能站起来吧?”
孙氏摇头:“是胜男用木板车推过来的呢,带了好多东西,说是专门来赔罪,接好儿媳妇回家去过日子。”
杨若晴笑了,“他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胜男爹肯定不是主动想搬回老宅去的,必定是牛贩子大伯和胜男给了压力,不管是啥原因,只要胜男爹搬走了,这就是好事,免得天天在咱朵儿跟前碍眼。”
孙氏连连点头:“没错,我时常叮嘱朵儿要孝顺长辈,可这孝顺也要看啥人啥事儿,胜男爹这种,就是不适合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如今搬出去了大家都好,供奉起来,远香近臭。”
“娘,你终于开窍了,不再一味的劝朵儿忍让,这很好。”杨若晴打量着孙氏,很是满意孙氏的转变。
孙氏老脸微红,“人总是要吃些苦头,碰一鼻子灰才晓得转弯,你娘我也不是傻子。”
所谓的忍让,再忍让,从前自己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履行,可结果呢?不还是被公婆肆意打骂,瞧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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