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皇焦急的等待着,嘴上忍不住的催促。
“快点儿快点儿!一个个的磨蹭什么呢?!”
火早一分钟熄灭,他的那些宝贝就多一分被抢救出来的希望。
然而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火势太大,太凶。
直接将房梁烧断了。
只听见“轰隆”一声响。
珍宝库就这样,在兰皇面前生生地塌成了一道废墟。
完了!
兰皇整个人瞬间呆滞。
在房屋坍塌的一瞬间,兰皇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还是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拼不起来的那种。
等火终于熄灭之后,兰皇再也呆不住了。
直接拨开人群,不顾现场的残垣断壁,和飘扬在空中的灰尘,直直的往里面奔去了。
看着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兰皇当即下令,
“找!全都给我找,谁找到一个,朕赏黄金百两!”
旁边的几个太监侍卫一听,顿时也顾不上许多了,赶紧上前去埋头翻找了起来。
十几个人仔仔细细的在那堆废墟里翻翻找找,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每个人都变得灰头土脸的,但却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李德全硬着头皮走到兰皇面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陛下,火势实在是太大了,里面的东西,都……都没有保得住。”
虽然兰皇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一阵恍惚。
随之而来的便是兰皇的暴怒,“查,给朕查!”
“珍宝库为什么会失火,什么时候失的火,有没有什么人靠近这里,统统给朕查清楚!”
兰皇是绝对不会相信,珍宝库会无缘无故起火的。
而且火势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
所以想来想去,恐怕就只有那么一个理由。
那就是有人纵火!
天子一怒,在场的所有人都惶恐跪下,生怕陛下一个不顺心,迁怒于他们。
但此刻兰皇却没有心思管在场的其他人了。
下了命令之后,便漠然地往自己寝宫走。
只是越走越觉得身子笨重,眼前不住的发黑。
可能是刚才火光太盛,眼睛被照得有些不适了吧。
闭闭眼睛就好了。
这样想着,兰皇便将眼睛闭上了。
只那一瞬间,兰皇好像听到了李德全的惊呼。
心中带上了一丝不悦,蠢奴才,怎么总是大呼小叫的。
李德全知道陛下喜欢十分喜爱珍宝库里的那些奇珍异宝。
说实话,他其实看着也觉得好看,但到底是写赏玩之物,并不觉得有多重要。
他一直以为陛下也是这样想的,顶多是比常人更加喜爱了一些罢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陛下居然会被此事刺激的晕过去!
看着兰皇有些肥胖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
李德全吓得心脏都要不跳了,大声喊道:“快!快来人!”
“太医,宣太医啊!”
在场的其他人当即忙成一团。
无风带着人躲在暗处,看完这场闹剧之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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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兰轻在霍沉枭的怀里醒来。
下意识地在人怀里蹭了蹭,才软软的开口问道:“什么时候了呀。”
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霍沉枭看她这个样子,又想到人昨天还生了病。
虽然今天一大早起来,霍沉枭就给人试了温度,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烫了。
但到底是病了一场,所以还是想让人多多休息。
于是便温声道:“时辰还早,轻儿若是觉得累,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不用早起。”
什么时辰还早,兰轻才不信他的话呢!
刚刚她钻进霍沉枭怀里,就是因为觉得光线有些刺眼。
而且他们睡觉之前,还是将床幔放下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王爷老是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兰轻糯糯的开口,“王爷,我饿。”
昨天晚上因为不舒服,所以吃的就比较少。
现在一觉醒来,兰轻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
这精神一好,食欲就上来了,哪里还睡得着。
就算要睡,也得是吃了饭再说。
听见兰轻有胃口,想吃东西,霍沉枭自然是答允的。
赶紧让人端了些清淡好消化的东西上来。
兰轻吃完饭,也有了精神,所以就没有再回去休息。
而是半躺在软榻上。
这里到底不是王府,没有东西给她打发时间。
兰轻叹了口气,好无聊,想回家了。
尽管是十分克制有轻微的一声叹气,但一直注意着兰轻的荔枝和葡萄还是发现了。
知道王妃这是觉得无聊了。
葡萄眼珠子一转,当即凑上前去,“王妃,今日这皇宫里可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兰轻闻言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对于葡萄说的话产生了那么点兴趣。
看见兰轻点头,葡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全部讲了出来。
逗得兰轻一直乐。
但是等将所有事情都听完之后,兰轻还是琢磨出了一点不对劲。
兰媚儿受惊染了风寒。
言妃娘娘不知道沾了什么脏东西,一张俏脸儿变得又红又肿。
最惨的还得是兰皇。
听说昨天晚上珍宝库莫名其妙的失火了,等火被扑灭的时候。
里面的那些个奇珍异宝,全都被烧成灰了。
兰皇因此大受刺激,当场就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
这些人,好像都和她闹了点不愉快吧?
昨天才跟她对上,今天这些人就全部遭殃了。
现世报都没有这么快的吧。
或许……兰轻眼眸转了转,心中忍不住想。
她可以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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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早上,兰国皇宫里可以说是被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的。
兰媚儿屋里。
自从她昨晚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两个女贼带走。
被摁在池塘里反反复复被水淹之后,又被人再次打晕,丢回了自己寝宫。
虽然手段并不是十分激烈。
但是兰媚儿从小养尊处优,娇生惯养。7
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
那个时候,被人摁在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好话狠话全都说了个遍,那两个人依旧不为所动。
使劲的将她往那脏水里面按。
她甚至以为她会溺死在那个无人知道的池塘里。
但是后来,那两个人好像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
就又将她打晕了,重新送回了宫里。
她是子时之后才又清醒过来的。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门外守夜的丫头给叫了进来。
看着人走到跟前的时候,兰媚儿二话不说。
先狠狠的给了人两个耳光,怒斥道:
“蠢货,你是怎么守夜的!”
“主子被人掳走了,你们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外头睡大觉!”
说完也不等那小宫女申辩,直接叫来了外面的小太监。
指着跪在地上嘤嘤哭泣求饶的婢女开口道:“把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杖毙!”
很快,刚才进来的两个小太监变不顾那丫头的哭喊求饶,将人带出去了。
等发落了人之后,兰媚儿看着这熟悉的寝殿,心中的不安逐渐消失。
人慢慢也冷静了下来,。
结果这心神刚放松下来。
兰媚儿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上传出来的一股难言的臭味。
头发上甚至还站染了一些绿色的浮萍。
加上她才刚重床上起来,
他的那些被子枕头上,也都多多少少沾染了那些东西。
看的兰媚儿一阵反胃恶心。
她是一刻也忍不了的。
当即命人却给她烧了热水过来。
她要沐浴更衣。
还有床上的被褥枕头之类的。
兰媚儿也叫人将他们换了新的过来。
至于这些旧的,。
兰媚儿是再也不想看到了,她嫌脏。
于是果断吩咐到:“把它们丢出去去通通烧了。”
“一件不留。”
宫人们点头称是,没有丝毫违抗。
手脚麻利的将床上兰媚儿原先用着的那些床单被褥和枕头通通收走了。
很快,几人又合力给公主换上了新的。
做完这些之后,那些宫人们很快就关上门,退出去了。
兰媚儿坐在浴桶里面,对着她身边的几个宫女开口,“再给我仔细洗洗,洗干净一点儿。”
一旁的宫女们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越发的仔细轻柔了。
最后还是当中一个跟了兰媚儿最久的宫女先开了口。
“公主,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好端端的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不提这个还好。
提起这个,兰媚儿只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火。
想到那两个人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的戏耍与她。
兰媚儿就一肚子怒火。
他一定要将那两个人找出来,碎尸万端!
想了想,兰媚儿开口吩咐道:‘你们给本宫查清楚,今晚带走我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要他们付出比我还要凄惨千百倍的代价!”
一旁的丫环点头称是。
并让公主放心,此事交给他们来办就好。
对于他们这样尽心尽力的态度。
兰媚儿十分满意。
这个澡,兰媚儿足足洗了一个时辰。
身上有些地方都被泡皱了。
兰媚儿还是不放心,拿起自己的头发,闻了闻。
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上。
再三确认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什么异味之后,这才从浴桶里起来了。
本以为洗干净之后,自己就能使睡一个好觉。
但是她玩玩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睡,居然开始做噩梦了。
兰轻那令人后怕的眼神,还有自己被摁进池塘里的时候,那种窒息感。
都纷纷进入了他的梦里。
让她连睡觉都不安生,最后直接被吓醒了。
一整个晚上,兰媚儿都在睡着和被噩梦惊醒只见反复横跳。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第二天早上。
兰媚儿因为受惊,直接着凉,发起了高烧。
兰媚儿这边不好受,而她的母妃言妃娘娘的情况,更是糟糕。
一大清早,言妃娘娘在创盛睁开眼睛,照例换到:“来人。”
在外头等候多时的丫环赶紧将帘子掀了起来。
然而在一旁的丫环看清楚言妃娘娘的连之后。
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啊——”
一大清早的,言妃被这样过早的声音吵得头疼。
原本早上起来心情就不好。
如今被这宫女一捣乱言妃就更加烦躁了。
呵斥道:‘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那丫鬟却依旧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言妃的眼神中带着明显惊讶。
“娘……娘娘,你,你的脸……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言妃看着那小丫环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伸手一摸,言妃便摸到了许多不规则硬块。
她的脸什么时候碰起来是这种感觉了?
言妃心中不好的预感加重了很多。
“快!那面镜子给我!”
言妃也顾不得许多了,
下床之后脸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急急忙忙的就往妆台那边的镜子面前走了过去。
那丫鬟却依旧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言妃的眼神中带着明显惊讶。
“娘……娘娘,你,你的脸……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言妃看着那小丫环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伸手一摸,言妃便摸到了许多不规则硬块。
她的脸什么时候碰起来是这种感觉了?
言妃心中不好的预感加重了很多。
“快!那面镜子给我!”
言妃也顾不得许多了,
下床之后脸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急急忙忙的就往妆台那边的镜子面前走了过去。
在从铜镜中看到自己此时的容貌之后。
言妃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看着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变成了这副模样。
言妃简直快要崩溃了。
在看清楚自己脸上的情况之后,便猛然扭头。
一副眼都不想再多看的自己的脸但我模样。
下一瞬便叫了起来,“去,宣太医,就说本宫染了风寒。”
说完之后眼神阴恻恻地看着那个准备去请太医的宫女。
恶狠狠的威胁到:“若是敢讲本宫地事情透露出去半个字。”
“本宫便让你们都吃不理哦兜着走。”
“是,奴婢明白。”
很快,宫女便讲太医给请了回来。
等人给言妃娘娘搭过脉之后。
太医刚收回手,言妃便着急的开口问道:“太医如何?”
“娘娘,您的脸并无大碍。”
“只需要这几日好好养着。”
“不要涂抹脂粉。”
“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这么久?!”
言妃又点着急。、
十天半个月,这段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
她的脸没好,就意味着这段时间他都不能去给陛下侍寝。
陛下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若是到时候陛下要她侍寝,而他的脸却没有好。
装病拒绝陛下的话,只需要两次。
陛下就会彻底对她失去兴趣。
将她抛到脑后。
若是事情成真。
那她岂不是和打入冷宫无疑了?
不,不行。
言妃在心中飞快地否认。
她自从入宫之后,颇受陛下宠爱。
这些年来圣眷不断。
若是朕的一朝失了宠爱,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想到这里,言妃便让太医给她开了点外用的膏药。
能让她脸上的痕迹快些消失的那种。
拿到膏药之后,言妃的心这才安了一些。
随后又看向自己宫里的人。
对着一旁的嬷嬷开口道:“看看是谁在替本宫整理床铺。”
“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丢进慎刑司去服苦役。”
“是。”
没过多久,那名宫女便被拉了出来。
丢到庭院里去行刑了。
-----------------
兰皇那边,他以为自己只是闭了闭眼睛。
结果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入目的却是明黄色床幔。
他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哦,他可能是晕过去了。
“陛下,您醒了!”
一旁的李德全时刻注意着兰皇的情况。
看见兰皇慢慢转醒,李德全高兴的赶紧叫了起来。
“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陛下。”
旁边的御医已经再兰皇这里守了足足一整晚了。
此事听见兰皇醒了过来,每个人都再心里松了口气。
为首的那个御医替兰皇请过脉之后。
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收回手之后,太医这才开口道:“陛下,您这是急怒攻心,一时反应过激。”
“所以才会昏倒。”
“臣给您开了一副静心安神的方子,您喝了之后,再修养几日,那就无碍了。”
“嗯,下去吧。”
兰皇对着御医摆摆手,一副兴致缺缺模样。
等人离开之后。
兰皇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失火的事情。
晕了这么一场之后。
兰皇的脑子也变得清醒了不少。
珍宝库好好的在他宫里呆了这么多年。
从来不曾出过意外。
偏偏在兰轻和霍沉枭过来的时候,就出了意外。
要说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兰皇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珍宝库失火,那些宝贝都被付之一炬。
这件事情还很有可能是霍沉枭为了给兰轻出气而做下的。
兰皇就觉得气血翻涌。
这很难不让人感到生气。
很难让人平静下来。
但是想到刚才太医的话,兰皇还是深呼吸了几次。
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兰皇这才吩咐一旁的李德全。
“去,把兰轻给我叫过来。”
“是。”
李德全应声,很快就带着人出门往未央宫去了。
“嗯?”
“你说陛下叫我过去?”
兰轻看着来人,面上一副十分悠闲地模样。
李德全顶着霍沉枭的目光,此时后背已经出汗了。
心道战神的威压果然不是谁都能顶住的。
他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面对这样的霍沉枭。李德全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发怵。
因为害怕霍沉枭。
所以李德全在面对兰轻时,比之前客气的不是一点两点。
“是,公主,陛下请您过去。”
“还请您跟奴才过去一趟吧。”
“我不去。”
兰轻干脆摇头拒绝。
“什……什么?”
李德全觉得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了,居然都幻听了。
“我说,我不去。”
兰轻看着李德全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再次十分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听清了兰轻在说什么并且确认自己还没有老到眼花耳聋的时候。
李德全内心有些复杂。
但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不悦。
陛下身为君父,召见公主。
公主怎么敢拒绝不去的。
她心里还有一点尊卑孝顺可言吗?
原本李德全是想教训公主一番的。
好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孝顺。
不要以为嫁了人,觉得自己有了靠山。
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将亲生父亲放在眼里。
和亲生父亲公然顶撞,那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
但是看着一旁面色不善,跟老母鸡护崽一样护着兰轻的霍沉枭。
李德全只得歇了这个心思。
同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公主果然是一朝嫁人,就咸鱼翻身了。
不能将话说得太过,李德全只好耐心劝道。
“公主,陛下好歹是您的亲生父亲。”
“您好歹过去一趟吧。”
“陛下昨夜受了刺激,您作为陛下的女儿,理当过去问安的呀。”
兰轻直接给人一个大白眼。
昨天他们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今天不过是因为霍沉枭在这里,她们才不敢放肆而已。
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这宫里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娴熟模样,
不管看多少次,兰轻都觉得十分有意思。
“不了。”
“我昨天感染了风寒,你们的皇帝陛下不是也生病了吗?”
“生病的人体质弱,万一我过去了,把病传给了黄帝陛下,岂不是我的罪过?”
“我现在身子病着,可不能再挨他一巴掌,然后被关进佛堂里去了。”
等兰轻说完,李德全命先发现屋子里的氛围更加阴沉压抑了。
而这种感觉,全部都来自于一旁,默默的坐在兰轻身边的霍沉枭。
李德全一惊。
心中暗自叫苦。
姑奶奶诶,好端端的提起这一茬干什么。
没看见王爷心情明显变得不好了吗?
这不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再说了,陛下打你,那自有陛下的道理。
是你忤逆犯上在先,陛下才出手了人的。
就算你没什么错处,那陛下也算是你的君父。
既是君,又是父亲。
你身为女儿,被君父打骂责罚一下怎么了。
为人子女,怎么能这样记仇。
若是天下所有儿女都像你这般,只怕家家户户,双亲和孩子都要成仇人了。
但是这些话都不能说。
霍沉枭还在旁边。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想到这里,李德全普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公主啊,您就去一趟吧。”
“若是陛下知道奴才没有将您给带过去。”
“他,他一定会惩罚奴才。”
“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兰轻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兰轻还是点头答应了李德全。
过去看看她那个便宜父亲。
倒不是因为李德全的哀求而心软了。
而是她也有些话想要跟兰皇说个清楚。
在兰国呆了这么久,她想回家了。
回自己和王爷在景国的家。
在此之前,跟兰皇把话说清楚了也好。
免得日后还要纠缠不清。
考虑到这个,兰轻还是决定跟着李德全走这一趟。
但是这一次,霍沉枭跟在她身边。
这让她无比安心。
来到兰皇的寝宫之后。
兰轻发现他正在喝药。
嗯……
看来珍宝库里的东西被烧光了这件事。
对于兰皇的打击却是不小。
兰轻也不急,就站在一旁,看着兰皇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喝药。
估摸着等他喝完那一大碗,至少还需要三柱香地时间。
兰轻当然不会亏待自己,拉着霍沉枭就坐在了一旁的软垫子上。
甚至还开始吃起了点心。
说到底,兰皇还是有些忌惮霍沉枭的。
在看见他跟着兰轻一起从外面进来的时候。
兰皇就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对兰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但是他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
就算不能明着教训人,他还不能暗戳戳的罚他一下吗?
所以兰皇才会捧着那碗苦药,小口小口地抿。
准备让兰轻他们多站一会儿。
可是谁知道,这两个不动规矩的。
既没有过来拜见他,也没有站在那里耐心等候。
看他还在喝药,居然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坐下了。
甚至还有心思吃点心!
真是气死他了!
眼看着他们不吃这套,。
兰皇也就没有再拖下去,两三口将碗里的药给喝干净了。
把空碗往旁边一放,对着屋子里的其他奴才开口道:“都出去,没有真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很快,李德全便带着屋子里的奴才们出门去了。
等人全都离开之后,看着眼前的兰轻喝霍沉枭。
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些宝贝,顿时心痛难当。
对他们也不像只见那么客气,“说,珍宝库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面对兰皇的质问,兰轻也丝毫没有惯着,当即反驳到:
“你病糊涂了吧!”
“我们为什么要去烧你的珍宝库。”
“它自己起的火,难道还要怪到我们头上不成?”
“可是在你们没有来之前,珍宝库一直都是好好的!”
兰皇不甘示弱。
“为什么你们一来,朕的珍宝库就出事了!”
“那我怎么知道!”
兰轻也大声的吼了回去!
“谁知道是不是那个下人不当心,推到了什么才导致的起火。”
“又或者是你们兰国的人干的好事。”
“我说,你说话最好讲证据!”
“以为我们人少好欺负是不是!”
见兰轻还不承认,兰皇简直要被气个仰倒。
手指颤抖着指着兰轻,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
“告诉你,你身为一国之君,说的话都是要负责的!”
“你这样毫无证据的就想把火烧皇宫这样的罪名安在我和王爷头上,安在景国头上。”
“你是和居心?”
“难不成是想和景国交恶吗!”
兰皇听她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严重程度上升到了两个国家的高度。
兰轻身后的霍沉枭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也没有反驳过一句。
说明他是向着兰轻,支持兰轻的。
兰皇被气得眼前一黑。
原本他们过来之前,兰皇还想着。
到底是自己女儿,自己买卖惨,说不定兰轻一个心软。
就松口将她母妃留下的东西给拿出来了。
可是看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可能了。
兰皇当即也没了好脾气。
既然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他就换一个方法好了。
只是他现在尚在病中,不宜动气。
于是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将外面的李德全叫了进来。
“公主到底是嫁出去了的,总在宫中住着不好。”
“你去帮着公主收拾收拾,今天让她们搬回驿馆去吧。”
兰轻看着坐在床上,被气得不清的兰皇,轻笑一声,
“用不着你的人费心,我自己可以搬。”
“你放心,我们家里的宝贝,比你刻意打扫出来的未央宫里摆着的,多多了。”
“别说我了,就是我身边的侍女,他们也不会多拿这宫里的一分一毫。”
说完,兰轻也不等兰皇的反应,拉着霍沉枭就离开了。
回到未央宫之后,就发现荔枝他们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了。
那就更好了,兰轻二话没说,拉着霍沉枭就出宫去了。
这一路上,没有受到半点阻拦和刁难。
兰轻看着自己身旁气势不凡的男人,心中暗爽。
她夫君还真是靠谱!
结果刚到驿馆门口,就发现太子兰英站在那里等着。
一见他们,也不顾当街这么多人,冲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询问,
“霍沉枭,你把砚姬带到哪里去了?”
“我昨天虽然叫她出来见客,那是出于礼数!”
“你既然已经娶了我妹妹,为何还要带走砚姬!”
“把人交出来!”
昨天霍沉枭从席上拂袖而去之后,兰英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好啊,他不是看不上太子府,看不上砚姬吗?
行,那他就当众告诉兰轻,告诉他的好妹妹。
霍沉枭到底瞒着她做了什么事。
再加上今天一早,他发现砚姬的屋子早已人去楼空。
昨晚值守的侍卫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霍沉枭,兰英不作他想。
此话一出,一旁的路人全都对着霍沉枭指指点点,甚至议论纷纷。
霍沉枭看着眼前这个如跳梁小丑一般的人,心中只觉得滑稽,却并没有生气。
只要他的王妃相信他就好。
可是霍沉枭不生气,不代表兰轻不生气。
看着这个兰英当街污蔑霍沉枭,兰轻气得都快要炸了。
但是她面上仍旧不显,只是装出疑惑的模样,
“砚姬是谁?”
兰英见兰轻先说话了,还以为自己离间他们的计谋成功了。
当即回答道:“是哥哥府上的侍妾。”
“昨日我邀请王爷一同用膳,砚姬曾过来敬了一杯酒。”
兰轻脸色骤变,当场就指着兰英的鼻子,一顿臭骂——
“好啊!原来是你带着我夫君逛花楼!”
“我就说他回来之后,身上怎么一股花街柳巷那些庸脂俗粉的味道。”
“原来是你带的!”
“你身为太子,居然流连那种地方,简直是有辱斯文!”
“还带着我夫君,想拉我夫君入泥潭!”
方才兰英到底顾忌着自己太子的身份,说话并没有很大声。
也就周围那一圈人听见了他的话。
可是兰轻不一样,兰轻简直是扯着嗓子在喊。
不仅周围的人听见了,连外围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兰英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她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人话!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我说了,砚姬是我府上的侍妾。”
听见这番话,兰轻更是不落下风——
“侍妾!你身为太子,纳了一个一个风尘女子做妾,你还觉得光荣,觉得美滋滋是不是!”
“居然还敢拿出来光天化日的炫耀!”
“你简直是丢了皇室的颜面!”
“还有,哪户正经人家,会在宴客的时候,将自己的小妾带出来见人的啊!”
“你敢说你自己的心思就干净吗!”
“幸好我夫君洁身自好,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怎么,现在你府上的小妾不见了,你找不到人,就想赖在我们头上?”
“我问你,证据呢?”
“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夫君将人给带走的吗?”
“要是没有证据,我现在转头就进宫去告状!”
“说你随意污蔑他国使臣,意图挑起两国战争!”
“你!”兰英没想到他这个之前少言寡语的妹妹如今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一时间不知道改怎么会话。
兰轻却一个停顿都没有,看着他不接话,紧接着就开口道——
“看来你也没什么证据啊。”
“说不定你家那位侍妾,是见我家王爷气度不凡,觉得做你的侍妾亏本了,跟着你府里的哪个下人私奔了呢?”
“难道这也要怪到我们头上?”
“你……”
兰英被气得得发抖,
看着周围指着他们议论纷纷,大部分都是在议论自己的。
兰英有耳朵能听得清楚。
没有离间他们小夫妻,反而自己被披了一身脏水。
兰英简直憋闷气愤至极。
什么话也没说,一甩袖子。
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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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轻面对那两父子,两场舌战。
兰轻都大获全胜。
回到房间里,兰轻心情依旧十分美丽。
在那里忍不住高兴的哼歌。
霍沉枭则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兰轻还以为他在担心,见她没有说话,主动开口安慰道:
“王爷,你别担心,我才不会相信兰英的鬼话呢,我只相信你说的。”
“是吗?”
霍沉枭将人抱过来。
兰轻跨坐在霍沉枭的腿上,双手环着对方的脖子。
温言软语的安慰,“当然啦,你是我夫君,我当然信你的。”
听见这话,霍沉枭眸色一暗,将人抱的更紧,严丝合缝的。
声音喑哑道:“轻儿,再叫一声。”
感受到霍沉枭,兰轻瞬间就红了脸。
但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句,“夫君。”
温香软玉在怀,霍沉枭那里忍得住。
之后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第二天,兰轻睁开眼,只觉得精神抖擞,
但是身体却还是软的,嗔怪地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吃过早饭之后,兰轻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就想着再去休息一会儿。
结果人才刚站起来,外头无风就进来禀告。
说外头有一位夫人,指名想要见兰轻。
“见我?”
兰轻有些疑惑,她也不认识什么夫人啊。
“她有说自己是谁吗?”
“说了。”
无风点点头。
“她说她是那个宋非的母亲。”
“宋非的母亲?”
一旁的霍沉枭看她皱着眉头的模样,开口道:
“若是轻儿不想见,那就不见吧。”
兰轻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见上一面再说。
说不定人家是有事呢?
要是是来找茬的,她也不怕。
连皇帝和太子她都骂过了,难道还会害怕一个将军夫人吗?
兰轻看着无风,开口道:‘你去请她进来吧。’
她倒是想听听,这位夫人,到底是想找她做什么。